毕竟她什么都不会,帮不上忙,更潜意识的认为,自己下水去救的话一定会嗝屁,而南宫透就不会……
她这种行为,十分狡猾也十分推卸责任,倘若南宫透因为一些不可知的因素出了意外,她该怎么去面对南宫透的家人?
又或者……南宫透没有成功救起那人,而让南宫透被千夫所指,她又该怎么办?
思前想后,花溪越来越觉得自己太过依赖他,于是决定这些日子就尽量克制自己少去找他。
先前虽还提过几次学字的事,然而对方却没放在心上,丝毫没有教她的意思,到现在花溪也不好再提了,反正已经做了怎么久的文盲,心情也不那么迫切了。
他会不会是不想教她?还是嫌她烦?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呢?是顾着她的面子?
满以为,只要换个身份就能与南宫透有不一样的故事,可如今的局面与想象中相去太远,花溪失望且茫然,风吹得身上一阵阵发冷,不由自主抱起双臂,望了望街旁的布庄,打算回客栈。
正在此时,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花溪先是喜,而后看到他与一名女子正在说话后,心情又瞬间变得差了起来。
他也看见了她,微笑着点头示意。
明明说回房休息了,眼下却与一个姑娘鬼混,想起冷玉香楼的那个女子,花溪觉得他简直薄情!
心头无名火再度窜上来,花溪横竖都看他不顺眼了,转身就走,匆匆转过十字路口,被人撞了下,才终于冷静下来。
很快,花溪就觉得自己这场气生得毫无道理,数次相助却换来冷眼相待,他会怎么想?
南宫透是她的恩人,从她来到这个文中世界后,对她最照顾的人,而朝着恩人发脾气,无论如何都不占理。
花溪别扭的想:他薄情不薄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为什么总是莫名跟他发火呢?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越想越烦恼,花溪忍不住回头望,然而方才匆匆已走过两条街,哪里还有他的身影!登时她肠子都悔青了,泄气地放慢脚步,无精打采往客栈走。
旁边巷子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
花溪吓一跳,看清那人,先是喜悦,随即又沉默了。
披风下半露着雪色外袍,他手握折扇含笑看她:“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发火,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花溪不语,脾气越来越坏是事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她跟南宫透上青楼看他跟那些女子还有冷妃心在一块时,也没怎么大的火气啊……
难道,她提前更年期了??
南宫透没有追问,见她被过巷风吹得有些发抖,顿时皱了眉,拿扇柄掀掀她的衣袖:“这里的气候比冀州冷上许多,你怎还穿这么少?”
花溪仍不作声,虽然南宫透等人固然好说话,可她现在的身份却不是“花溪”,而是“下人瑾南”,怎好开口向他要银子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