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管家让花溪去服侍南宫透,花溪便打了盆热水,过去敲南宫透的房门。
“进来。”声音一如往常般温润。
花溪小心地推门进去,门开的瞬间,似有道黑影窜出窗外,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她顿时吃了一吓,慌忙凝神细看,却什么没发现。
南宫透这回没有看书,坐在桌旁整理衣袖,表情平静,看不出他刚才做过什么。
只当是眼花,花溪捧着水上前:“南宫……公子。”这现代人的习惯还真是难改,差点她又直呼其名了。
南宫透抬眸看她。
烛光跳跃,色调冷冷,直挺的鼻梁却显得有些冷俊,气氛莫名暧昧起来,花溪突想起那晚南宫透让她更衣之事,禁不住后退一步。
南宫透眼底有了笑意:“你这是在怕在下?”
花溪发现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若是答得不好反惹他生气就不好了,于是含糊道:“南宫公子,今日这丧事是……。”
南宫透站起身,靠近花溪俯视她:“你想问什么?”
目光明明很随和,花溪却觉得压迫感更重,不禁又后退一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又逼近一步:“在下真怎么可怕?”
大约是隔得太近的缘故,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飞入鼻端,带着略有点熟悉的男人的味道,曾经被他搂着的情景莫名浮上来,那有力的手臂透着比现在更多的强势……
气氛更加暧昧,花溪脸上开始发烫,哪里还敢看他的眼睛,咬着唇不出声。
所幸南宫透只笑了笑,坐回椅子上:“放下吧。”
温柔的笑容总能让人感觉亲切,花溪悄悄看他一眼,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双手将水盆放在桌上。
南宫透示意她退下:“不必服侍了。”
花溪迟疑:“南宫公子……你能不能教我识字?”不管在哪个时代,当文盲都是可悲的。
南宫透点头:“将来再说。”
见他如此含糊,没有答应的意思,花溪微微失望,不好再多嘴,默默退出去。
……
用过早膳后,花溪便借口上街买东西出去了。
近日左宗不见人影,怕是去花家找《医决》了,而南宫透每天分明闲得很,却迟迟不肯教她读书认字,也不知道南宫透究竟作何打算。
花溪发现自己对如今的南宫透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越想越迷惘,不觉走过几条街,有些累,正巧旁边有家大饭庄,她就俯身拿袖子随便拂了拂石阶上的尘土,坐下来歇脚。
“不见?也不想想我当初资助你们多少!”
“公子莫急,冷姑娘是被一位贵客包了一个月,这行的规矩你老人家也知道,多多包涵,过些日子定叫她摆酒给你赔罪。”
“贵客?哪个贵客?”冷笑。
花溪被这吵闹声惊动,抬脸看,原来对面的老鸨正与一位公子赔好话,那公子气焰十分嚣张,定要见人,两边争执不下,十分热闹,引得不少路人伫足观看。
闹腾得正厉害,忽见一顶小轿抬来,旁边跟着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