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南宫透轻轻将花溪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身时,脸上早已没了平日的从容之态,反显出一片森冷可怖的怒意。
白君夜轻声问道:“如何?”
南宫透缓步走到窗边,一字字道:“应是亡魂醉。”
白君夜又问:“可有解法?”
南宫透并不转身,只看着窗外:“有。”这分明是件好事,然而,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轻松。
李仪佑沉默片刻,道:“楼兰的曼达之花?”
南宫透点头,“这亡魂醉,本就是西域那边流传过来的毒,其毒性烈、发作快,虽不会立马致人于死亡,但中毒者也活不过一天。”
李仪佑蹙眉道:“我们都没见过那曼达之花,从这里到楼兰至少也需要两年……”花溪根本不可能挺得过去。
白君夜忽然道:“左宗,我们去找左宗。”
李仪佑道:“你知道他在哪?”
南宫透走到花溪的身边坐下,在昏暗的烛光照耀下,他的脸几乎已经和床上的人一样白了。
房间又沉寂下来,静得可怕,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仿佛连空气都已凝结不动了般。
而床上的花溪依旧在沉睡……
一片无尽的黑暗中,花溪似乎看到了光明,她向光明飘去,却意外的见到了21世纪的现实世界。
她回来?然而,开心不过三秒钟,花溪就发现了不对。
她好像没有身体,只有意识一般……只能看着自己的母亲抱着自己的“遗像”哭泣,自己却怎么都无法出声,她只能静静的看着……
花溪拼命的想要做些什么,却没什么都做不了,而此时的她,哪里知道在古代的自己,早已命悬一线。
……
一个时辰后——
白君夜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身,那样和气的人,也被激怒了。
可是没等他说话,房间里就多出了一条人影。
“此等小毒,竟让你们都慌张成了这样。”略带嘲讽的声音。
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除了那双漆黑的、锐利无比的眼睛,这张脸上简直没有半点特别之处,似乎随便在哪里拉个人来,都能在他身上找到一些相似之处。
眉宇间,神情傲然。
一袭青衫掠起一阵独特的药味,干净飘逸,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透着种超然闲适之态。
看清来人,南宫透大喜,在这几乎已频临绝望的时刻,绝不会有人比他来得更是时候,也绝不会有人会比他更受欢迎了!
意外之下,众人总算松了口气,白君夜喜道:“左宗先生,你来了。”
左宗却没有说话,只看了众人一眼。
眨眼,白君夜已站到他身旁,满面喜色地拍他的肩膀:“不得不说你这次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了。”
左宗淡淡道:“我何时说过,我会医治她?”
闻言,南宫透毫不客气道:“你若不治,在下就毁了你的万秋阵。”
这一刻的南宫透,正极力控制着自己,甚至没有去想左宗为何出现的如此及时,他只知倘若左宗真见死不救,他会做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