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褚在接到白灼风的信件后,日夜兼程的直奔着京都,终于在两日后破晓后进了城门。
此时他正摇着白玉折扇迈着方步走在回清阁外的鹅卵石小路上,俊朗的脸上极具嫌弃“真寒酸,真寒酸”
堂堂一品大员的院落竟然如此寒酸,没有小桥流水,不见假山奇石,就连回廊上的漆都脱落了,要不是院子中间载着一颗极品紫梅树,他真是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师兄的府邸。
回清阁处于左相府的东面,陈思褚左右的看了看方位,又看了看头顶上方匾额上几个熟悉的大字“噗呲”一声的笑了,到底是师兄的作风。
师父在世时曾说过,他命数曲折不宜居东,侧南才益,但他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非说什么紫气东来。
多年不见这臭脾气果然还是没有改。
陈思褚唇角的笑还没收起来,便听见一个苍老沙哑中带着三分疑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公子可是相爷等待的客人?”
陈思褚回头,看见身后站着的人穿着灰色的素锦对襟长袍,头戴着四四方方的同色锦帽,一脸恭敬的正瞧着自己。
陈思褚脸上的笑僵住,他可是从未在京都出现过,这老头儿竟然一眼就认出自己的身份,看来一定是师兄特意交代过。
他收起折扇,精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明“劳烦管家带路”
很显然,这个六旬左右的干瘦老人,他举止得体老练,穿着朴实但不失体面,定是在这府中有些身份。
自己这个从不走正门的人,无端出现在府中,他非但不惊讶,还一脸喜色,显然是师兄器重,又为师兄着想的人,师兄并没有亲人,那么这个对他毕恭毕敬的老人一定是管家无错。
老管家荣绘见他猜到自己的身份也是一脸错愕。
这男子俊雅飘逸,眉眼间不加掩饰的桀骜,更加衬托出他的出尘。
一身紫衣绫罗,腰间配玉,那翠玉质地柔滑细腻,一看就是玉中极品。
也不知此人到底是合来历。
陈思褚不等管家回神先迈开了步子,他向来不是个走规矩的人。
说让他带路只是客气。
见陈思褚走了管家才反应过来。
路上。
管家简单的和陈思褚说了相爷和夫人的状况,陈思褚则不紧不慢的点着头。
白灼风似乎察觉到来人,管家正要抬手敲门,门就先开了。
“思褚,快进来!”
陈思褚真是被此时的白灼风吓到了,一脸的胡子不说,这身上的袍子皱皱巴巴的跟偷来的似的。
这个形象和六年前印象中的师兄可是大相径庭,以往的师兄虽然是衣着朴素,但好歹气质突出。
但他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是脊背挺得在直,也颓废的跟丢了魂似的。
看来师父说的对,女人真是碰不得。
哎——
“小嫂子呢?”
“里面”
陈思褚早就对这位小嫂子充满好奇,能被师兄看中,肯定绝非凡品。
但是…
这床上的女子似乎…
陈思褚在没心思想别的。
卓清清的脸色似乎不太对。
陈思褚在卓清清的手腕上铺了层薄纱,切脉的手刚碰脉搏,他便惊呀发现这个躺在软缎中虚弱的小嫂子并不是简单的昏迷,而是离魂症。
离魂症,通俗地说就是梦离症。
其三魂和意识游离在身体之外,并在其自己郁结的心结中久久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