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两个多月,这段时间沈玉得空了就去找临阳,除了跟他学习针灸还会学药理、拿脉问诊这些她不擅长的东西,其中还有沈玉最感兴趣的刀术,也就是手术。
这里的刀术跟她了解的手术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刀术主要针对一种病,那就是切除人体表面看的见的瘤子,而且会的人也不多,就连临阳也只是了解一点理论知识。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其实她早就可以在人体上针灸了,可她却一直没有对自己下手,不是她下不去手,而是担心吓坏众人。
针灸她是学的差不多了,可她依旧没有机会找林六娘说出她的想法。这些时日她倒是天天都去,可林六娘上山采药的时辰确是越来越久,开始几日还会在午时赶回,后面就干脆让沈玉做好饭菜带过来。
开始她也纳闷,她们山上生病的人没几个,要这么多药材做什么,直到有一日她看着林六娘把处理好的药材全部打包好交给青儿,她才知道这是要送到山下去卖的。
青儿也是在那日离开的,自那之后就没在回来过,连每月去运粮也没见到她,问阿水,也只道她有事要忙。
这日,天色昏沉,林六娘总算是没有上山,瞧着正在院里把晒干的草药分类的林六娘,沈玉上前帮着忙,心里却一直在想如何跟她提学针灸的事。
最后一点草药装好,林六娘拍了拍手,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从沈玉那双眼睛开始偷瞄她,她就知道这丫头找她有事。
沈玉拿出挂在腰间的本子和笔,写着,‘师娘,你为什么不学针灸?’
林六娘看后,便明白沈玉是想治嗓子,她淡淡的说道:“这针灸传男不传女。”
沈玉显然不信,照这样说的话,那她是什么?
“你是个意外。”
沈玉无言,她怎么就是意外了,既然有一个意外了那再来一个也是可以的啊!
这点林六娘也是明白的,可她也有不想学的理由,“你还是另找他人吧。”与其在她这浪费时间还不如找别人要来的快。
沈玉郁闷的叹了口气,她不过是想治个嗓子怎么就这么难啊!
心灰意冷的回了家,屋外朗朗上口的读书声更是让沈玉无比难受。
近来银儿的学生是越来越多了,大家有空了都会来听听,人多了,房里坐不下,所以银儿便在外面教大家。
经过沈玉的提醒,在木板上方打了两个小洞穿根绳子挂在墙上,来学的人一人搬把小凳,手里拿跟粗树枝,要写字就直接在地上写,既解决了场地问题,又节约了宣纸。
沈玉趴在窗边看着外面唉叹,明明都有办法了,怎么找个人来学就这么难呢,她不甘心,既然林六娘不学她就去找,找到有人学为止。
她们几个里面就数王香胆子最大,可她心却不细,小云也不行,她现在的性子是越来越急了,招娣太小不合适,现在就剩袁秀和银儿了。
她们两人都比较合适的,可就是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承受住心里的压力,这针灸其实也没什么巧,就是要多练,敢下手,穴位找准了,扎就完了。
主要就是要敢,要是不敢下针,学的在好也没用,以前她们科就有一个高才实习生,理论知识那是一套一套的,可让他上手就不敢,最后因为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选择了改行。
吃过晚饭,沈玉找到银儿和她说了学针灸的事,开始她还犹犹豫豫的不肯答应,后来得知学会了可以治好她的嗓子后就改变了态度。
“学会了真能治好你的嗓子?”银儿问着。
沈玉点头又摇头,在本子上写上‘你要敢在我身上针灸才可以。’学会不难,难就在于她要敢下针。
银儿又开始犹豫了,那针她是见过的,要是让她在那针灸包上扎她肯定是敢的,可这人身体上她还是怕的。
看着银儿为难的表情,沈玉也不忍心逼她了,等她明天在去问问袁秀,要是她也不愿意就只能找王香了。
第二日下午她没去林六娘家,她在等袁秀她们来。
袁秀和王香她们是住在一起的,王香和招娣是孤儿,在来这里前她们一直乞讨为生。袁秀则是吴阿婆的孙女,因为她们几个孩子年纪相仿,所以就被安排在一起生活。
要说刘阿婆的子孙是不孝,那吴阿婆的子孙就是不幸,说来也是离奇,每当吴阿婆日子要好过点了就总会出点事。
吴阿婆一共生了两个儿子,生了小儿子才没几个月她男人就死了,好不容易把小的拉扯大成亲了大儿子又死了,好在大儿子留下了大孙子,她也就安慰些。
她的大孙子也是争气考上了秀才,可报喜的才走,就有人来说她小儿子死了。袁秀就是她小儿子唯一的女儿,袁秀她娘在她爹死后没多久就改嫁了,所以袁秀就一直跟着吴阿婆。
原本村里的人都说是她小儿子克死了她男人和大儿子,可她小儿子死后她才知道自己才是克死他们的人,为了不拖累她仅剩的大孙子,吴阿婆带着袁秀离家了。
其实吴阿婆也是有本事的,一双巧手撑起了一个家,她的绣品算是这里做的最好的,她做的绢花也是十分好看,可就是命不好。
袁秀她们来了后,沈玉便和她们说了,让她意外的是连胆子最大的王香都畏缩了,一时之间沈玉只想找个地方静静。
“要不我先试试看?”银儿试探式的询问着,其实她也知道她学会了也不一定敢下手,可眼前她也不能放着不管。
此时的银儿就如同带着光环的天使一般,温暖着沈玉脆弱的心,她一头扎进银儿的怀里,险些哭出来,真的是太感动了。
嗯…好像有点咯人。
离开银儿的怀抱,看着她的身板,真的是太瘦了,这段时间她们都长了不少肉,怎么银儿就愣是一点没长呢?
看来还是底子亏了,一会就带她去师傅那里露露脸,也让师傅帮她看看,再两年她都要及笄了,要是还这么小的身板怎么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