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南贤端重的坐在高坐上,她眸光平静如水却气势不低,与生俱来睥睨。
殿下的人只见天子头戴加冕,身着龙袍,
而那龙袍的背后及两臂绣正龙各一条、方心曲领穿戴展示图及通天冠,在颌下系结。
南贤压迫感极强的扫视过殿下每位大臣,言简意赅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大臣汗津津的抬袖擦了把额头大气都不敢喘,只觉皇帝今日的气势更加骇人。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南贤准备结束早朝会议的时候,一位身着朱红色官服的大臣站了出来
他手执朝板,弯腰腰恭敬行礼道
“臣……臣有一事启奏。”
声音颤巍巍的如同被人逼迫而不得已而觐言。
南贤眼尾微扬,语气带着天子该有的威严:“准奏!”
那大臣松了口气,也不知是悲是喜,他露出一丝莫名意味的假笑仿佛带着赴死般的心情
“陛下,昨日王将军与以将军府中自裁,死前托老臣带了句话给陛下。”
自裁?!
南贤瞬间的瞪大眸子,心口却莫名其妙的疼得一阵一阵的发抽。
是这具身体原有的情感!
她被迫捂住胸口,满眼充血尽管自身意识强大也抵挡不住这来势汹汹的爆发。
大殿内所有大臣恭默守静,那老臣似乎早有预料继续道,只是声音带上几分凄惨
“陛下请您遵守诺言务必将妖树削株掘根、永除后患。”
“若陛下反悔那微臣必将生生世世永不得安宁。”
南贤听着抓住了其中两个的关键字。
妖树。
她想立刻赶去看妖树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没想到原身的自我意识实在难以控制她被暂时性压制住。
帝王阴沉着双鹰眼,紧握的五指掐出鲜血,声音沙哑冷然
“你说什么?”
众大臣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帝王的呼吸都在颤抖,他愤怒道
“去将军府!”
之后,京城的百姓便看到一群平日里面不外露很少下轿的那些德高望重的大臣们,一个个累的跟狗似的追着前方明黄色的龙纹轿。
轿里南贤恢复了自主意识。
艹,真想骂爹。
但明明是能调头返回的可她非但没有这么去做,而是刻意的忽略掉了。
她甩甩头,等车轿停稳,身上还是大殿上的那套装束。
将军府的下人即使没见过皇帝但也晓得天子之威不可犯。
谁敢狗胆包天的穿龙袍?
立刻跪下行礼。
砖红色的玄铁大门前的两个镇压邪气的石狮脖颈上带着两个白色孝球。
南贤揉揉眼,只怪风沙太大,眼睛疼得厉害。
里面的下人打开府门,或许是有人通知,一打开全都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行礼。
不过身上都穿着孝服。
南贤挥手示意起身。
身体有些发软,她连讲话都觉得浪费力气。
当踏入正堂时她顿住,一瞬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
少年卸下盔甲只不过穿了一件最寻常不过的衣袍,他安静的坐在堂厅的木椅上,面色惨白双眼紧闭,手脚鲜血淋漓。
南贤看清,那手筋脚筋竟是被全被挑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