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杀了我!
姜雅晶本能带动身体迅猛的后退,却撞在了道具上,背脊的疼痛让她惊醒了一瞬:我不是在演戏吗?
这一瞬间的仲怔间,司凰的曲弓的手指已经接近了她的脖子。那么近的距离,仿佛汗毛已经触碰,若即若离间的触感还没细致去体会已经失去。
咚——
司凰的手像是被什么伤害,瞬间离开姜雅晶的脖子,身体也重重的后退一步,沉重的脚步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的声响震动观众的心脏。
她紧皱眉头,眼里的杀意已经凝满了眼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冰冷侧骨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我不是东西。”姜雅晶被吓得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说完这话后的一秒反应过来,又急急说:“我叫丁虹,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
两人一坐一站,气氛越来越凝重,每个人都被一身凶煞戾气的司凰吓住了。
然而姜雅晶竟然动了,她迟疑的站起来,朝司凰伸出手,“你没事吧,我记得家里有烫伤药,你手是烫伤吧?”
啪——
“别碰我!”冰冷刺骨充满厌恶排斥的语气,无论嗓音多么诱人心神,依旧让被排斥的人受伤。
姜雅晶呆愣的看她,手背被拍红,眼睛里的光芒一点点黯淡,没有责怪愤怒,只有黯然伤神的低落。
少女默默站立的身影,无声的勾起每个人的恻隐之心。
至于司凰,她拍打对方的那只手垂在一旁,轻微的颤抖着,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她的表情桀骜不驯,此时此刻只有对自己无缘无被一个弱小人类束缚控制,无缘无故不能伤害她,无缘无故的能感受到她的伤心难过情绪而愤怒、迷茫、厌恨。
时间在静静的流淌着,无声的沉默中,人们的心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揪紧,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此时此刻没有几个人能有勇气去面对,浑身充斥着狰狞危险气息的司凰。
每个人都以为这个默默站立,黯然伤神的少女也会恐惧胆怯。但是她再次迟疑的抬起头,脸上明明还残留着害怕的神色,却还是直视了司凰,“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害你受伤对不起!”
“结束了。”
这句话响起,不只是姜雅晶,在场的每个人也一怔。
然后他们看到台上的人,依旧酷帅逼人,却哪里还有一点让人心惊胆战的凶煞戾气。
司凰对还有点不在状态中的姜雅晶说:“我说,试镜结束了。”
“啊……”姜雅晶迷糊的点点头,眼睛里的神采也在一点点复燃。
果然一点都没变,这份天赋简直恐怖。司凰安静的看着姜雅晶,思绪已经飘远。她想起前世认识的姜雅晶就是这样,仿佛世上没有任何的东西能拦住她的脚步,她认定了一个理由就会一个劲的往前冲,她喜欢唱歌就把全身心的感情都投入进去,然后轻易的感染到其他人。
她并没有接受过传统的戏剧教育,却能轻易的进入到一个符合她情感的角色里面去,发展成真正的本色演出。
前世的司凰羡慕过姜雅晶,羡慕她的自由潇洒,连司智韩都放纵她的自由,不会强迫她做些暗地里的龌龊事,然而她还是被风华娱乐控制了。因为她对司桦简直言听计从,爱得坦诚率真,坚定不移。
如果不是她的确不会演戏,只会演和她本性相近的角色;如果不是这孩子天生患有绝症,活不了多少年,司凰从不怀疑她能站得更高,和自己一争上下。
司凰还记得她曾经对自己说过:“司凰,你不知道,其实我也很佩服你,我佩服你的韧性和坚强,看着你的努力,就让我也有种力量再努力的去多活一天。你不要看我现在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我害怕死了,我怕死,所以才想在死前让更多人记住我,你会记住我吗?”
——我会记住。——
“司凰,你真的好厉害!”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嗓音。
司凰不动声色的收回思绪,看着直视自己的姜雅晶,笑道:“你也不赖。”
姜雅晶呆了呆,然后跟着笑起来,“你真的是阿桦的双胞胎吗?比他长得好看多了!虽说是异卵双胞胎……一定是你在娘胎里把阿桦的营养吸走了!”
司凰眸色深了深,明明已经提前了几年,姜雅晶应该才刚到风华没多久,听她的语气怎么好像已经认定了司桦。
“那渣渣怎么能跟陛下比!我说你差不多够了吧,试镜完了就下来,别浪费别人的时间!”霍雨芝跳上台喊道。
“你说谁是渣渣?”姜雅晶问道。
霍雨芝冷笑要说,司凰朝她看去,“你也试镜?”
霍雨芝的表情立即变化,笑得灿烂期待,“要的,要的!我也要和陛下对戏……可以吗?”
“可以。”司凰说。
霍雨芝满脸惊喜,一转头就对姜雅晶恶声恶气的说:“到我了,你还不滚下去!”
“你说话客气点。”姜雅晶不是骂不还口的包子,被人这么对待也冷下脸,却没有发作的走下台。
演出台剩下司凰和霍雨芝两人。
司凰站在原地不动,等着霍雨芝先开口。
然而这时候的霍雨芝才知道和司凰对戏是一种什么体会,比作为观众还要心悸。当面前的人不再温和对待自己,光是看着她一双冰冷刺骨的红瞳,都能刺激身体起了生理上的反应,心跳加速,胃液上涌,紧张又害怕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