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佐临在疼痛中睡着了,他梦见小时候,沅徵,沅璟,边厉南和他,他们四个,追逐打闹,一派美好。他又梦见,当沅徵给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却没有人接时,她那漂亮的眼中,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希望。
第二天下午,边厉南听说荀佐临回来了,登门拜访。“回来了啊?”“嗯。”“不走了?”“不走了。”
边厉南抱胸倚在墙上,“听说阿徵要跟你离婚?也是,要是我我早就跟你离了。”荀佐临抬头看他一眼,“为什么?”
“为什么?也对,你荀大少在外面跟吕晓快活,自然不知道阿徵都经历了什么。听老大(沅璟)说你不愿意离婚?要我说你还是赶紧离了吧,别祸害人小姑娘了。你不知道她这六年经历了什么是吧?行,我让你知道知道。”边厉南说完就给尤斌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趟,边厉南坐在椅子上,看着荀佐临,“荀佐临,你要不是现在不能下床,老子就把你揍一顿。那也不够解我对阿徵的心疼。”
尤斌快就到了。“尤斌,跟荀少爷说说你们家沅小姐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此时的尤斌看着荀佐临,心里一直为自家主子不平,说话也丝毫不客气。“这是我家主子六年间的病例。知道你可能看不懂,我一一给你解释。”他把一个袋子递过去,“第一张是胃穿孔。是你刚离开的时候,荀老爷子把公司交给主子,许多人因为你,对她极其不信任,说什么是她插足了你的感情,很多人对主子都冷眼相对,合作很难拉,主子就天天应酬,每天除了在公司就是在酒场,早饭来不及吃,午饭刚跟别人喝完酒就得去谈合作,晚上酒场更多,他们一个个的都为难主子,虽然主子是沅家大小姐,可那时候沅老爷子生你的气,不让他们帮你家公司,我家主子就一个个的拉合作。就这样,终于她倒在酒场。”尤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荀佐临的反应。
“第二张是肺炎,当时有个很大的合作公司在非洲,那边的人点名要主子去,那里的环境糟糕的不能再糟糕,而且那时候不止那一个公司,还有好几个外国公司,那一段时间主子连轴转,后来回来的那一天,要不是我去她家给她送文件,说句不好听的,估计连我主子什么时候死的都没人知道。她的肺炎很严重,但是她依旧是白天连轴转晚上边输液边开会,身边也没人照顾她。要不是阿龄坚持要照顾她,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尤斌的眼眶有点红,“这第三张……”边厉南打断他的话,“这第三张我知道,这事刚好被我碰见了。当时阿徵陪那几个外国佬喝酒,他们趁机对阿徵动手动脚,还给她下了药,阿徵没有犹豫,拿着酒瓶子把那几个人捅了,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停的拿玻璃碎片扎自己的大腿。我当时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给你打了电话,没接。医生说,如果送的再晚些,她在多扎自己两下,就得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