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领地-鲁博康赛郡白天
苏王坐在苏奴褐曾经的王座上,旁边的医士在苏王淤青的肋骨上抹了些药膏。
“大王,您这应该是那日比武被撞伤的,再没几日就能彻底痊愈了。”
苏王自己到是没怎么留意,到是苏降木见苏王胸前一团淤青,将医士叫来看了看,客道之时,尤登多来到的大帐中。
尤登多:“苏王,你叫我?”
苏王挥挥手给了医士几两银子,将他打发走,旁边的侍从一同离去了。
尤登多,见侍从都离开,便来到了苏王身边。
苏王问道,“登多,这几天苏奴褐的那些人都还配合?”
尤登多点点头,说道,“嗷,这些勇士说到底,与苏氏有不小的渊源,现在又是为了自己的族民开疆拓土,这不天天都练着呢。”
苏王斩杀苏奴褐后,并没有去管他那些曾经的旧部,到是尤登多自告奋勇的将他们组织起来,又书信让苏王的部队迁移了过来,一起训练。听到尤登多已经安排了,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嗯。。那降木呢?”
尤登多刚来的时候看着苏降木扛了一直羊,想必又是哪个苏奴褐的旧部示好送的,“正在厨房杀羊呢。”
苏王苦笑着摇摇头,“登多,你还记得跟我当年在薛氏的情景么?”
尤登多自从回了草原,一有空就想起了在薛氏的日子,那里街上人来人往,除了偶尔被欺负一下,哪里都有好玩的。
“啊,那段时间真是历历在目呀,大王可想念那些日子。”
苏王叹了口气,说道:“是呀,只是不知老师李顾寒还安好不。”
尤登多当年被李顾寒捶打得不少,提起那老头,心里总有点害怕“看那老头当年的精神头,使到现在绝对是够了。”
苏王顺手锤了一下旁边的尤登多,愉快的笑了起来,继续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好多都淡忘了。哎?那边最让你难忘的是些啥呢?”
“自然是那金街湖畔的忘归楼了。”尤登多挺直了刚刚被打痛的身板,理直气壮的说道。
苏王笑到,“呵呵呵,忘归楼你就只去吃了顿饭,连姑娘都没碰到过。”
尤登多十分不服气的说道,“咳,那些小姑娘嫌我身上爷们儿味,都不让碰呢,我可是洗过才去的!!。”
苏王抓着尤登多,晃了晃,“哈哈,没出息,打下薛氏,给你机会。别的呢?”
“真的呀?”尤登多开心的摸了摸脑袋想了想,“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金街广场上的戏台。”
“《大将出征呀》?”
苏王想起尤登多经常不去上老师的课,就跑到金街,远远的看着那戏台,说是远些不要钱,
尤登多站了起来,有模有样的走了两步,“没错呀,你又不是没看到,那角儿多威风,指挥千军万马,破3军斩6将,迎娶小媳妇。只是,你说这戏哪场戏这小媳妇就不能不死么?”一边说着,一边学着角儿的手势比划着。
见尤登多比划着,苏王仿佛也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那无忧无虑的时候,“那你是喜欢这戏呢还是喜欢这戏里的大将军呀?”
“嗨,这戏有啥好看的,自然是这威武的大将军。”尤登多一比划着,在大帐里转了大半圈。
苏王收起了嬉笑的语气,问道,“你来做这西征的大将可好?”
听苏王怎么冷不丁的一说,还在比划着的尤登多差点摔地上,楞在那里看着苏王。
苏王:“不愿意?”
尤登多缓了缓,问到“我...行么?”
苏王其实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草原尚武,但这尤登多又是匠人之子...若他不愿意,自己就不再勉强。实在不行,就自己亲自前去。“你若觉得不行,那我找别人来办就是,不为难你。”
尤登多比划的双手停了下来,重新走到苏王的正前,单膝跪下“尤登家世代供奉苏氏王族,愿意为大王鞠躬尽瘁。”尤登多抬起头看着苏王,“尤登多请命为东征大将!”
尤登多的眼神中的渴望与诚恳到是让苏王吃了一惊,继续问道“那你不继承家业,继续为苏氏铸造器了?”
尤登多从小瘦弱,跟着他爹尤登尤木打了好几年的铁,也没见他这胳膊粗上一圈,每当尤登尤木看着这小子造器,就是来气,揍一顿,把这小子揍跑了,被抓回来再揍一顿也不长记性,索性也就不再管他了,还差点断了关系。
后来年轻的苏降黎要去薛氏为质,让尤登多知道了,便跑去找老苏王请命,也好离开他这顽固的老爹,老苏王也念在尤登家族世代忠心,也怕万一有什么意外,尤登多好歹能为苏王挡上一命,也就同意了。
自此之后,尤登多也就再也没回过家门,也没摸过铁锤。“我爹现在还行,到时让他把手艺传给我儿子。”
苏王到也有些释然,说道“你跟我去了薛氏这么久,也没学会人家的忠孝之礼。”
想起尤登尤木,尤登多就是烦,挥挥手道,“我爹不吃那套。”
“好,尤登多!”苏王重新回到威严的姿态,走到尤登多面前,尤登多从腰间取出自己的弯刀,双手献给苏王。
苏王拿过刀,将刀放在尤登多的肩上,“今天起,你就是我西征大将,带走你能带走的,将东边的土地和日月献给我们的先祖和子民。”
尤登多坚毅的说道,“是!”
苏王:“从今天起,你能带给我的消息只有一个,你可明白”
尤登多低下头:“明白!”
苏王从怀里拿出苏奴褐曾经为了增加点自信铸造的腰牌,“我们草原调兵不像鱼米之地需要令牌,这个腰牌,就给你留作纪念吧。”
简单而庄重的仪式之后,尤登多也离开了帐包,
帐包里就只剩下苏王一人。风卷着沙子越过西草不多的草地,吹打在帐篷的帷幔上。苏王从怀里取出一节头发,在手指上卷了卷,叹了口气,又放回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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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博康赛郡-帐包区旁-夜
夜晚,尤登多躺在沙地上,一边发着呆,一边想着白天在帐包里发生的事,,嘴里哼着小曲“将军~~我今日就拿下~那高楼哦~~”,随手捡着小石子扔向远处的大石头,发出啪啪的响声。
苏降木醉醺醺的走了过来。
在这不熟悉的地方尤登多多了几分警觉,听见身边有人来到,赶紧将刀抽了出来准备攻击。
苏降木也吓了一跳,“哎?我,我!!”
见是虚惊一场,苏降木数落了尤登多几句,又接着问道“这么晚还没睡呀?”
尤登多笑嘻嘻的问道:“你不是也没睡么?咋了?看上哪家姑娘了,现在才偷摸回来?”
这苏降木好歹也是苏王的亲弟弟,这苏王收复了鲁博康赛郡,曾经苏奴褐的臣子见苏王威严不可亲近,到便宜苏降木,“你别说还真是呢,哎哎,我告诉你,鲁葛家的小姑娘可带劲了,刚刚还做了点羊腿给他送过去,嘿嘿嘿。”摸了摸油嘴继续说道,“他还有个妹妹,我明儿个介绍给你。”
尤登多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没有心思去想苏降木说的,“算了算了,你要能行就两个漂亮姑娘都一起归你,我不跟你抢。”
苏降木心里顿时浮现了一马拉两车的美好情景,“哈哈,那可是你说的,嗯?这么晚了还在这干嘛呀?”
尤登多仰头看着天空中一大一小的月亮,说道:“无意间想起在薛氏的一些事情。”
苏降木酒劲上来了,就想找人絮叨絮叨,“嗨!咱们马上就要去薛氏了,你给我说说那里有些啥好玩的吧!”
尤登多有些没法,这都是说了几百遍的事了,“啥好玩的以前不就告诉过你了么。”
“哎没事,你就说吧,以前光听你说,又去不了,现在能去了,就盘算一下从哪开始玩。”说完,就躺在了尤登多旁边,两人歪成一个八字。
尤登多叹了一口气,“那薛氏主城虽然街道不像草原这么宽广,但人走在石板上很是舒服。左右两侧的高楼很高,似乎在楼顶上就能摸到在天空飞翔的雄鹰...”
苏降木伸手想够着尤登多,但又没够着,手也没收回来,一个大字就在沙地上,“你说点好玩的。”
尤登多在薛氏主城待的而时间不比在草原上少多少,说起薛氏主城,跟自家门前一样熟悉,
“要说好玩的嘛,金街湖畔周围都是好玩的,有巨大戏台,那角儿在上边可威风了;有忘归楼,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才去,那里的嘛,前三甲的姑娘每逢佳节,便会在那楼船前见客。”
苏降木嫌弃道,
“嗨...这和我们围着火把跳舞有啥区别...”
“这多热闹呀。”尤登多斜眼看了看苏降木,但没看着,继续说着:
“还有每年七月十七在那赵家的酒庄,十几万人一齐共饮,若是有些身份,还能到那酒庄楼上与赵家高层一起共饮那千金难买的极品洛冬酒。三天之后就是赵家的拍卖会,奇珍异宝,总能引得一些豪门一掷千金。”
苏降木听着就觉得特厉害,
“这赵家真是厉害呀,怪不得大哥贪念那赵家小姐,搞不好是馋人家的产业把,我要碰着这种姑娘,别说10岁了,刚出生让我先养着,等成年了再说也没问题呀。”
尤登多没好搭理,继续说道。
“另外就是这薛二皇子的斗场,地下藏了几万观众,斗人,斗兽,斗女奴,上刀山下火海,还有还有,还有就是要是哪个女奴输了,那接着可是10马拉一车,那车呀,当场就散架了!!哎呀反正,只有想不到,没有人家干不出来的。不过呀得熟人介绍才进得去。可惜了,苏王和二皇子并不熟,只能随一些别的公子哥一起进去才行,那门票10两一位呢!!”
苏降木对这二皇子的斗场向往已久,每次听到这里,就热血澎湃。
“哎呀!!!这二皇子真是人中龙凤,通晓日月之精彩,才能经营如此场所,听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我跟这薛氏二皇子特有缘!!到时候一定要让这二皇子把这斗场交出来,咱哥俩经营!!”
尤登多没好气地继续说着,
“据说呀,五皇子也跟着二皇子学着,在自己领地修建了一个斗场,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我们不让出主城,所以也没去过”
苏降木对这五皇子到是没啥兴趣,两哥们又吹了一会牛,尤登多烦乱的心,也算稍微安静了一些。
尤登多又捡起一块石子,丢了出去,问道“你觉得咱们草原勇士厉害么?。”
苏降木拍拍胸脯“我大军所到之处那当然是如雄鹰乘风扫过草原一样”
尤登多又捡起一个石子,放在眼前仔细看着,“咱们攻城方面如何?”
苏降木起身诧异的看着尤登多“咱们草原的勇士当初被逼回来,不就是因为攻不进薛氏那主城的城墙么?.....登多兄,你的意思是咱们的雄鹰可能会撞人家墙上?”
尤登多刚刚舒展都眉头又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是呀,当年我随苏王去薛氏,我们进城的场面,薛氏的高墙雄兵,我现在还记得。”
尤登多回想起当年几十排的士兵站在翁城的高墙下,太阳正好在城墙之后升起,只能看见薛氏的旗帜在城墙上飘着,但城上的士兵有多少,根本不知道。穿过两道门洞,左右两侧的建筑慢慢变高,但前街道前方最远的,最高大的就是薛王宫殿。而薛王正威严的坐在数不尽的梯级之上的正殿中,向下望着他们。
苏降木又不知道哪摸出酒了闷了两口,醉醺醺的又躺了下去:“那登多兄,你得造些攻城的兵器呀。”
尤登多有些无奈,把随身的水袋递给苏降木:“可惜了,老爸的手艺我一点都没学到。”
苏降木眼皮都睁不开了,懒懒的说着:“嗯....那没事儿......当年...你不..是从薛....氏抄了一堆东西回.....来么,让那田....田工头带人....照着做.....不就完......事....了......”
听苏降木这么一说,尤登多心理一亮,赶紧起身问道苏降木“对呀,我那堆东西呢?田工头是谁呀?”
“呼....噜.....呼....噜.....”苏降木说完就睡着了。
尤登多想把苏降木叫醒,想了想,也就作罢了,躺在地上,一会就也睡着了。
也到是半夜被冻醒,两人才灰溜溜的回帐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