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娘脸色十分不好,一言不发关上门,回头看着素月,“他是官家人?”
素月不忍心欺骗她,咬着唇,缓缓点下头。
“你...你忘了我这些年是怎么教你的?你忘了你爹是被何人带走的?你......你简直要气死我。”
素月娘狠不下心责骂素月,只得把这怒火往肚里咽。只觉得心间郁痛难言,心中如万千针扎一般。舌尖千万怒火,最后化作一声长叹,“罢了,罢了!”
摇着头,素月娘思沉低落的朝着屋内走去,屋内的桃花羹还热着,她的心却已入寒夜凉凉,
“娘.....”
素月轻轻叫上一声,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百般难受,万千言语在心中,吐不出一字。
“我真的做错了吗?”看着素月娘背影,素月双颊滚下两行清泪,“可当年带走我爹的官家人同样也没回来。对面的官家人,四月又何尝不如我一般。”
四月不知自己身份已被素月娘知晓,一路小心,进了府门一个吊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松下来,长长吐出一口舒气。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我可是真顶不住了!”
雨叶拍着小胸脯,如释重负道:“方才周妈已经在问少爷你去哪了。被姐姐搪塞了过去。幸好少爷你回来了,要不然,我们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今早,轮到雨叶叫四月起床,发现四月没在屋里后,连忙把这事儿告诉了姐姐雨轻。雨轻思虑一番后,决定把这事替少爷隐瞒下来,于是这才有这一幕。幸好,四月回来的恰是时候,若是再晚上几分,恐怕她们也瞒不住了。
“走,随我一同去那里祖母请安。”
去见祖母,四月想从祖母那里得到一些当年的事。虽说雨叶和雨轻或许知晓一些,也仅仅只是一些。想到完全知晓当年事,恐只有祖母身上下功夫才行。
雨叶跟在四月身后,朝着老妇人别院走去。刚到别院门前,正好与周妈和雨轻碰一个正着。
“少爷!”
雨轻先看见四月,周末未看见之前先出声问好。
周妈回头,看见四月,张嘴就道:“哎哟,我到小少爷啊,一早上就不见你,可是让我们难找啊!”
“见今日天天不错,赏了赏露。周妈,不知祖母是否醒来。”
四月淡淡然回着周妈,周妈果真心里有疑,也不好再多说。毕竟,四月已回,哪怕她再不信,也得信。
“老夫人早就醒来,正等着少爷呢。”
四月点头,朝着老妇人屋走了去,周妈跟在四月身后。雨轻也雨叶留在了原地,未随上去。
“你在何处寻得少爷的?”雨轻问雨叶。
雨叶压低了声,“少爷是从外面回来的!难道你方才没注意,少爷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吗?想来这一早,就去看桃花去了。”
“看桃花?”
雨轻紧锁眉头,“那一株桃花有什么好看的?”
雨叶一笑,“姐姐难道是忘了昨日那女子了?”
提到素月,雨轻瞪大了眼,“难道少爷是去......?”
雨叶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八九不离十!”
“真是想不到啊!”
四月刚进里屋,老妇人便笑着朝着四月走来,一边走,嘴里念叨着:“我的孙,你这一早去哪里了啊,害的祖母好找啊!”
对着祖母躬身行礼。
“看今日天儿生的明朗,孙儿去看了看露。方才回来,听丫鬟们说,祖母再找孙儿。于是,来不及换身打扮,就过来了。还望祖母不要责怪孙儿。”
“孙儿说的甚话,祖母怎会责骂孙儿,祖母疼爱孙儿还来不及唷!”
老妇人说完,对着周妈吩咐道:“周妈,去把今儿厨房里吩咐做的桃花羹给孙儿盛一碗来。”
周妈欠身,“好的,老夫人!”
周妈退出去之后,老妇人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对着四月道:“现在没有外人了,有什么就问吧!祖母虽然人老了,可这心啊,精明着呢。你一早就去了对面,想来回来之后肯定来我这的,我也就早早等着你了。”
四月诧目,“祖母知道我去了对面?”
祖母轻笑,“我不仅知道你去了对面,还知道你吃了桃花羹。那桃花羹味道不错吧!说实在的,我也有好些年,没吃到桃花羹了。于是,特地让厨房给做了一份,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那祖母可知,孙儿要问什么?”
心中虽然疑惑为何祖母会知晓,却也坦然许多。也免去了该如何开口,这份难事。
“既然去了那里,想来有些事也时候该告诉你了。不过,祖母很是不解,往昔你都浑浑噩噩,像极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可为何近日,祖母发觉你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告诉孙儿想知道的事之前,孙儿可否先告诉祖母,这是何故呢?”
老妇人目光如炬,灼灼看着四月,仿把四月给看一个透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