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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钱的奴隶

如何搞到更多的铜币,成为了年仅五岁的王柳生,崭新的人生目标。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柳生变成了貔貅一般,每日缠着父母要零花钱。王大铁虽然日日肉痛,看面对自己的独生儿子,也是无可奈何,看来,每日必饮的烈酒要改作两日一次才行了。王家镖局人人好酒的习惯,皆来自青伊军;这边陲之地,并无什么好酒,多的是十文一钱的烈酒,满口饮下,喉咙生疼,十分符合镇守苦寒之地的边军。

儿子已经年满五岁,生得黝黑健康,就是整日如同财迷一般,除了铜钱对其他事情别无什么爱好,这让王大铁有些头疼。苦思良久之后,王大铁突然心生一计,和夫人两在床头一商量,顿时一拍即合。

孩儿已有五岁,不应在整日游玩嬉戏,应当送到城内私塾学文,亦或跟随镖局自己学武,总之要有一技之长才是;当然,为了让财迷儿子乖乖同意,王大铁开出了每日二文例钱的筹码。王柳生当然对再上一次幼儿园,学习什么之乎者也没有什么兴趣,不如跟随老爹习武,将来练就一身武艺,行侠仗义、笑傲江湖,也是很有前途的。

王大铁为儿子选择跟自己习武,很是宽慰,有道是子承父业,后继有人,而且这小子从小就是身强体壮,是一颗学习武艺的好苗子。王大铁与镖局大多镖师,都是出身边军,所练习的,当然也是军中武艺。军中武艺,只为杀伤敌人而存在,追求的是简单直接熟能生巧,讲究的是协同合作整齐划一,所以其招数极其简单,核心就只有砍、刺、劈、挡、撩五招,其他招数都是从其中变化而来。

自小受到金、古两位绝世大侠的无数部武侠电影熏陶过的王柳生,对冷兵器时代的武艺,充满了飞檐走壁、摘叶飞花的想象,充满了剑气纵横、傲视天下的向往。然而,大昊帝国的现实世界里,绝世大侠,变成了成龙大哥的超现实派武打片,王柳生顿时卸了气。

手握木剑,跟随父亲接连劈了两天的空气之后,王柳生就彻底放弃了成为一代大侠的梦想。这个世界,没有奇经八脉,没有丹田气海,更没有剑气四溢、飞龙在天。只有一剑又一剑,那些王柳生认为毫无意义的劈砍。

等我神武大炮一出,再厉害的武夫,小爷一下解决。想到此处,打定主意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王柳生,为了每日的两文钱,又继续当起了乖乖学徒,口中呼喊着,破风斩、无尽斩、迎风一刀斩。

孺子可教也!王大铁很满意,即便儿子现在每天的练习时间都是在应付自己,但他无所谓,孩子还这么小正是少儿心兴,王大铁坚信,王柳生一定会超越自己的。被父亲慈爱目光注视的王柳生,此时早已经神游物外,心里正在滴答滴答计算着这些日子存下来的铜钱有多少,还需要苦练多少日,才能存够神武大炮的材料。

暑去秋来,时光荏苒,一晃眼,就是五年过去了。

十岁的王柳生,已经成长为健壮的少年,除了个头比父亲矮了一点点,横向身段,已经和成年壮汉无异。此时的王柳生,对自己坦克一般的身材很是满意,对于成立指指点点说他如同黑牛一般的嘲笑,丝毫不在意。你们这些无知村妇,懂个锤子,在小爷那个年代,我要是有这种健身房的标准美男身材,不知道有多少无知少女投怀送抱。

手中紧握的木剑,早就被父亲换成了铁剑,从最初的三斤轻剑,到现在重量足足十斤的军中标准制剑。就算王柳生打定主意敷衍父亲了事,但是讲究不断重复练习的军中武艺,经历了五年的不间断练习,撞钟的小和尚怎么也成长为了德高望重的大师傅。当然,王柳生的小金库,也是逐渐丰满了起来。

每日和父亲做完功课领完例钱,王柳生便就去找崔练。这几年来,崔练自然是被大少爷逼迫着,进行了无数次的材料锻炼试验。当然,崔练的炼铜水平,随着大少爷源源不断的铜钱供给,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也终于能够将铜钱里面含有的杂质,在肉眼范围内,基本驱除干净。就这个炼器水平来说,崔练可以说是傲视帝国了。毕竟,目前还没有谁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将铜这种材料冶炼到如此纯净的水平,毫无意义。

王柳生也想不到,这五年来,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三千枚铜钱,梦想中的神武大炮,最终得到的产物,居然只是小花妹妹胳膊一样粗细,长约手掌的,小火炮。当然,崔练一如既往的将炮身打磨得光滑异常。这个样子,让王柳生星爷那部电影里的口含火炮。

王柳生熟练的弄出点珍藏的火药,塞进崔练比照炮管粗细制作的小铁蛋,对准那颗早已被铁渣摧残得千疮百孔的柳树。一声爆炸响起,飞鸟被惊得四散逃逸,小铁蛋准确射入十米远的柳树皮中,发射过的小火炮有些微微发烫,但并没有一点的裂纹。

可惜,王柳生此时并没有成功的喜悦,积攒了五年的时间,足足三千多枚铜钱,才制作出这个有效杀伤力仅为十米的的小火炮;而那重量足足数吨,能够轰击数里的神武大炮,那得花费多少的钱财,看来,短时间内是没有了指望。

“柳生哥哥,柳生哥哥!快跟我去街上玩!”白白胖胖的马小花,一如既往的跟在王柳生屁股后面。平日里,王彪头坚决禁止马小花打扰父子两人的练武时光,这还不容易得到空隙,马小花立即就贴了过来。

这只有几条街的木柳观城,王柳生看来,着实是小得可怜,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对出门一点都没有兴趣。不知道这女孩子是不是无论在哪个时代那个地方,都喜欢上街闲逛,马小花也不例外,一有机会就招呼王柳生上街溜达。

此时正快乐和痛苦参半的王柳生,也只好跟着小花出去散散心。此时节气已经入秋,西北边关,冬天比中原大地来得更早一些。从内地过来的商贩,也逐渐增多,他们要将大雪封路之前,将中原带来的物品尽快的出售。

马小花一路叽叽喳喳,很是开心。王柳生还停留在纠结的情绪之中,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突然之间,王柳生看到路边有一个乞丐,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有一群小孩,围着那个乞丐在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爱热闹的马小花当然要拉着王柳生去看个稀奇。

那乞丐虽然身穿各种补丁服装,但并不如其他乞丐那般蓬头垢面,反倒是把脸和手,清理得十分干净。此时他蹲在地上,手上正拿着一本旧书在跟围着的孩子挥舞,说得正是口沫四溅。突然看到王柳生二人走来,那乞丐站起身,推开围着他的小孩子,连忙朝着王柳生走来,一把拉着他的手说到。

“小朋友,老夫观你行走时龙骧虎步,一摸便知骨骼惊奇,一看便知你是习武的奇才。就算老夫阅人无数,也未曾见到有你这样资质的年轻人。老夫祖上曾传下一本简谱,一直没遇到真正配得上他的人,生怕辱没了先祖。今日老夫得见小友,便知小友便是那命中注定之人。老夫今日愿意割爱,将此书卖与小友!!”

“骗纸!”那乞丐还没有说完,便被马小花生生打断了。但王柳生确实噗嗤一笑,一扫心中的抑郁,当即不顾马小花的阻拦,掏钱就买。

“二十文钱。小友他日习得我家租转绝学,若有成就,一定不要忘记老夫。老夫住在城外枯禅寺中,期待小友飞黄腾达。”说完,便将那泛黄的书塞给了王柳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柳生这才看清,书皮上一直被手遮住的大字,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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