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一次发生在霍家,否则,霍家,何以为继?
霍季风的思绪,一下又飘回到那个愁云惨淡的年代……
就在方晔死后不久,霍启风,仿佛是一下子就被抽去了灵魂的躯壳。曾几何时,那对方晔的恨意,主宰了他的一切,恨不能亲手将他撕裂,可一旦他真的死了,他的整个人也空了,生活完全没有了意义,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整天的酗酒,公司也不管了。
这样一来,就让当时的方老和方浅墨钻了个空子,以至于功亏一篑,在最关键的时刻,霍家终于没能把纵横整个拿下。只得和元气大伤的方家相互牵制着……
说不扼腕是骗人的,自己早已把什么路都给霍启风给铺好了,到最后关头,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心灰意冷之下,自己便远走他乡,到了法国。
这样,轰动一时的纵横内乱,才得以平息……
时过境迁,因为方老的死,风云又再起。原因是方浅墨要重组董事会,大张旗鼓的开始回收股权。
霍启风的一蹶不振,正好给了他一个绝佳的理由。不仅霍家手中的纵横股权被夺,就连霍家在外的公司也受到牵连,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久之后,整个霍家在西子几乎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当远在法国的他赶回家时,西子的霍氏,已经面临破产的边缘,回天乏力了。
这个打击还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霍启风决心去和方浅墨谈判,可是当他看到长成的方浅墨,那见了鬼似的表情,活脱脱跟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没什么两样!
悲剧又一次的升级,当晚,他就从霍氏的顶楼,一跃而下……
那时的霍煋才不过是个16岁的少年,他看着地上摔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父亲,眼里只有嗜血的恨意!
方浅墨的身体正在进一步的恢复中,于是,回国又一次被提上日程。
这晚,两人的专机准时到达西子。
咦,居然没人来接机?真是奇了怪了!今夜的西子好奇怪啊?至于什么地方奇怪,顾鹙洛正在查找……
哦,整个西子城一片黑暗,没有一盏灯光,道路上也没有一部车子,虽是寒风刺骨的隆冬,可如此静悄悄的街道,也着实怪异!平时的西子可不是这样的呢,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热闹无比的,今天?
顾鹙洛忍不住的打个寒战,揪紧方浅墨的胳膊,疑惑的问:“今天的西子在做环保宣传么?怎么一盏灯都没有?还是出什么事儿了?”想到这一点,顾鹙洛不自觉的又朝着方浅墨偎了偎。最近出了这么多事,让她不往这方面想,还真有点难。
方浅墨抿了抿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嗯,也许,可能。”
这叫什么答案,狗屁!
顾鹙洛翻翻白眼,继续追问:“那你倒是说说,那是为什么?还有,我们今天回来,是没有人知道呢?还是他们把我们给无视了呢?”
方浅墨开始笑:“好了,不要乱想了,他们都忙呢,咱还是自己开车回去吧?我来开!”
“我来,我来!你开我不放心,这黑不溜丢的,你要是一时遇到啥紧急状况,天,我都不敢想!你还有伤呢!”顾鹙洛顿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好吧,让她开也好,反正,今夜路上又不会有车,他也正好借机再休息休息……
唇边,再次泛起丝丝笑意!
顾鹙洛稳稳的开着车,龟速的爬行在一条寂静无边的马路上,由于只有她一辆车,反而开得小心翼翼。
方浅墨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未施脂粉的小脸,洋溢着无比的青春热力。伸手扭开音乐,一阵舒缓的钢琴乐就流泻而出……这丫头,把车里所有的光碟,都换成了她二哥的钢琴曲。
貌似过了蛮久了,方浅墨看看外面的光景,叹口气:“老婆,以你这速度,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家啊?你可以开快一点的!”
顾鹙洛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目不斜视,一刻也不敢放松。
“你身上的伤口会裂开的,你以为我的车技不好么?我是为了你,好不好?还不领情了?”
“嗯哼,那你慢慢开吧,今晚到夜吧,我有点累了,那里比较近。”方浅墨从鼻孔里哼出这几句话之后,便不再打搅她开车,安分的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终于到了,顾鹙洛看着眼前的情况,不得不再次蹙眉,这到底是怎么了嘛,连夜都没有灯光,难道是西子城整个都断电了?崩溃!
方浅墨从背后抱住顾鹙洛的小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进去吧,洛洛!”那磁性十足的调调,令顾鹙洛浑身一软,整个人就那样仰在方浅墨的怀中,享受着那一刻的宁静和黑暗,就好像此刻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直到……
方浅墨的声音再度又响起:“走吧,外面凉,不要冻着了!”
嗯,这家伙真是扫兴,如此的良辰美景,生生叫他给毁了……
顾鹙洛有些不情不愿的,任由方浅墨在背后推着走,很快就来到大厅,突然,方浅墨在这时用双手蒙住顾鹙洛的眼睛,“把眼睛闭上,乖。”
“幼稚,方浅墨你还可以再无聊一点!”顾鹙洛失笑。
“嗯,今天就破例让你损我一回了!你这小没良心的……”方浅墨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含着浓浓的心甘情愿。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站立在大厅的中央,顾鹙洛仔细的侧耳听,还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有些着急了:“诶,我说,你到底是卖什么关子呢?如果你想挑起我的好奇心,那么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你做的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