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洗干净了身子,刚刚躺到床上,房门就被大力的打开了,随即,方浅墨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站稳,便欺身上前,捉住顾鹙洛的肩膀,问道:“你今天去见霍煋?”
顾鹙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待她看清来人,听清他的话语,怒意才慢慢升起:“方浅墨!你又派人跟着我!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把我当三岁孩子,我有人生自主权吧?你有什么权利跟踪我?”
方浅墨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却仍旧理直气壮:“我是在保证我妻儿的安全!霍煋是危险人物,你还是少接近为妙!”
“是吗?我到不觉得,霍煋对我完全没有恶意,而且,他还告诉我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不像某人,总是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还有,这里没有你的什么妻,至于你的儿,还没出来,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顾鹙洛一番冷言冷语,顿时挑起了方浅墨的无名火。
“你!我……”
这女人骂又骂不得,气又气不得,方浅墨一时之间,竟然对她毫无办法,只得悻悻的放开她,站起身,狠狠的扯着自己的领带,满脸的不悦,满心的不满。这瘪吃得!
可是顾鹙洛还是不撒气,继续轰炸:“对了,方大少,麻烦你,下次进门前,请先敲门好吗?严格来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关系,请尊重我的隐私,如果你实在不能遵守,那我只能搬出去了!”
方浅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在心里默念:不要跟她计较,孕妇嘛,容易情绪起伏,让着她点,不就没事儿了?
见他不做声,顾鹙洛心里又有了气,这就不理人了是吧?
“喂,你待够没,可以出去了吧!我还要休息呢!”顾鹙洛干脆恶狠狠的吼道。
方浅墨握紧双拳,猛的转过头,俯身攫住她的嘴,堵得严丝合缝,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盯着她一瞬不眨。顾鹙洛一惊,每当他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就表示他在生气了,而且,这一次他气得不轻。因为她感觉他的身体竟在轻轻发抖,是被她刚才的话给气的?
可是,他先有错,是不?他不该一进门就责难她;他不该派人一直跟着她;他不该的事情多了去了!顾鹙洛觉得挺委屈,心中一恸,眼泪就跟着下来了。
哎,方浅墨只得在心中默默叹气,他再强硬,也始终抵不过她的眼泪,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好似受了多大的欺负似的。
“不哭不哭,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嗯?”方浅墨放软口气,吻着她落下的泪,一颗也舍不得它滴落。
哪知她却越哭越凶,害的方浅墨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女人有时就是这样的,自己受伤了哭,自己心虚了哭,被人骂了哭,受无视了哭,让人疼着宠着还是哭,就是要哭到那人觉得什么都是他的错,才肯罢休!
“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了,进门我会先敲门,好不好?可是我派人跟着你是保护你,并不是要监视你,这一点,我坚持!还有,以后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方浅墨那低沉暗哑的声音,犹如是一剂对症的良药,令顾鹙洛也不好意思再顺杆爬。
可是不对啊,他们离婚了不是吗?“可是我们好像已经不是夫妻了,你这样可以么?”说着,顾鹙洛指了指他们之间的距离。离了婚的男女不是应该划清界限吗?
方浅墨对她的这一疑虑嗤之以鼻,“那我们明天去复婚?好不好?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当真把你给放了吧?”话语中,又多了一丝警觉,这女人有时候的想法,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切,你以为民政局是你们家开的呀!你还当婚姻是儿戏呢!”顾鹙洛扮出一副说教的样子。
“把婚姻当儿戏的人,可不是我!民政局虽然不是我家开的,可也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离了婚就不能复的呀!”方浅墨边说边开始脱衣服。
“哎,我说你干嘛在这脱衣服!你回你的书房去!我要睡觉了!”
方浅墨怎么可能听她的,已经睡了好几天的书房,说实在的,真的睡不着,他并没有认床的毛病,可是怀中没她,就是睡不踏实。
所以,洗澡、睡觉!
顾鹙洛已经是不知第几次从方浅墨的怀抱挣脱,不是睡得不舒服,而是,他们这样,好像真的不好,这不是非法同居是什么?可是不到十秒钟,那身边的男人就会粘上来,把她圈入怀中,紧紧抱住!
不行,她得搬家!这是顾鹙洛在睡过去之前,唯一能想到的……
于是,想到就要去做。可是找了几天的房子,不论是买还是租,只要是报上顾鹙洛的大名,人头也不回就不理她了!不用说,又是方浅墨搞的鬼了!可是去哪住呢?回顾家,也不是不可以,可关键是,顾家上至她爷爷,下至她侄儿都被他给收买了,住那边,他还是可以出入自由啊!不成。
想来想去,又跟自己较上劲儿了,顾鹙洛把心一横,她还就真搬到楚家去了,只带了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
她的到来,着实让楚湘头疼了一把,你说如今这一堆堆的事儿,她还要来掺和一脚,不是添乱吗?
可说来也奇了怪了,顾鹙洛搬来快三天了,方浅墨硬是一个电话没来,人也见不着。这又是唱哪一出呢!
原本顾鹙洛也是介意这一茬儿的,感觉自己突然就不受重视了似的,完全忘了自己是要跟方浅墨划清界限的。这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