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云浠边喝茶边看书,她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只是幻儿觉得小姐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了,怕小姐太累,所以半开玩笑地说道:“以我们小姐的聪慧,若是男儿身肯定能考取文状元,不过可惜了,偏偏是女儿身,既然不用考取状元之位,那么先休息休息。”说着就将云浠的书给合上了。
她抬眼看着幻儿,故意说道:“文状元我看就算了,如果我跟你说现在我去考个武状元也绝对没问题,你信吗?”
幻儿知道小姐又故意逗她,索性就顺着她的意,笑着说道:“我信,当然信了,因为在比试之前他们见到小姐倾城之姿一个个都拱手而降,小姐是不战而胜。”
云浠摇摇头,也真是拿她没办法,谁让都是她宠的呢,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幻儿真心待她,名义上虽然是主仆,她却早已将她当做亲人。
“幻儿,你跟我多久了?”云浠突然问道。
幻儿想了想,算了算,笑着说道:“幻儿七岁跟的小姐,如今已经九年了。”
她们同岁,幻儿只比云浠小几个月,云浠自小没了娘亲,平日里也都是跟幻儿在一起的,他们真的更像亲人。
“那幻儿你可有心仪的人?”被云浠突然这么一问幻儿的脸颊绯红,急忙解释道:“小姐这是在哪里听到了什么闲言,没有的事!”
云浠看幻儿都快急哭了,连忙握着她的手说道:“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只是关心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如果你有了心仪的人一定要告诉我,我定会为你做主。”
“幻儿一辈子都要跟着小姐,小姐去哪里,幻儿就去哪里。”她早就想好了要永远跟小姐在一起。
云浠摇摇头,“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为你做主,我还是希望看到你成亲的那一天。”她可不想耽误幻儿一辈子,即便是婢女也有追寻自己幸福的权利。
“幻儿才不嫁呢!”幻儿撅着嘴巴说道。
云浠无奈,只得作罢,安慰道:“我也只是问问,没有就算了。”
云重天来看云浠的时候,恰巧看到她跟幻儿正说笑着,他在门口顿了顿,还是幻儿先看到老爷来了。“老爷。”
云浠转身迎了上去,“父亲。”最近云重天时常来看她,被退婚一事他怕云浠耿耿于怀。
幻儿很识趣的退了下去,云重天也是开门见山,主要这次前来还有件事要跟云浠说。
“三天后就是萱贵妃的生辰,三品以上官员都要携家眷进宫庆贺,我知道近日来你心情不好,可是这一次陛下特别下旨,所以你只能同为父一同进宫了。”
云浠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进过宫,那时候娘亲还在世,是娘亲领着她进宫看望皇后娘娘,她记得娘亲跟皇后娘娘很谈得来。
后来娘亲病故,她身体也不好,倒是宫里的御医时常出宫给她诊断。
云重天也觉得有些为难,这次如果浠儿跟他一同入宫,那么定会与南风碌碰面,对浠儿来说这算是极大的羞辱。
一直以来皇上宠爱萱贵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皇后失宠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云浠当然都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她的事情不过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父兄为难。
她又怎么看不出父亲的担忧,她笑着安抚云重天,“父亲,我知道您的顾虑,其实您不用担忧,我与世子碌终有一天会会面,既然早晚都会见到,早一些又何妨呢!”
云重天叹气,这一次是他让女儿受了委屈,他也不会原谅南风碌那小子。云浠见父亲惆怅,随即说道:“父亲大可放心,之前的事女儿早已不放在心上了,想必世子碌也是如此,见面又何妨,传闻终究是传闻,到时候女儿定不会失礼于人前。”
云重天点点头,也算有所安慰,“浠儿放得下自然是好,为父也就放心了。”
父女两人又聊了一会,云重天才离开。
云重天走后,云浠嘴角微微上扬,世子碌啊世子碌,这一次定要你刮目相看。
萱贵妃生辰到时候自然会有很多的世家子弟,大家闺秀,他们也都想一睹相国嫡女的芳容,还有前段日子的传闻,到时候云小姐又会作何解释。
关于坊间之前那个传闻,说她病恹恹,貌丑无比,传了有好些年,没人知道是何人所传,却是闹得人尽皆知。就连一向温和的云蕾都觉得荒谬至极,她曾气得拍桌子说道:真是一派胡言,妖言惑众。云青更是脸色难看,他恨不得要把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大卸八块。幻儿却是为小姐委屈,眼泪汪汪,哭个不停。
事实上她却没有放在心上。
三天后。
云浠望着铜镜里清秀的容颜,白皙的脸庞,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然而美丽的双眸却蕴含着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沉着冷静。
她梳着一缕长发,目光灼灼,正值碧玉年华,有些人终究留不住。
她起身倚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眼底有一层朦胧化不开的雾气。一大清早空气很好,仿佛还能嗅到空气里夹杂着花香的味道,不远处树上的鸟儿成双成对,叽叽喳喳,她丝毫不觉得吵闹,反而盯着那些小鸟,觉得它们可爱至极。
幻儿一直在帮云浠选衣裳,她要把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让其他官家小姐都黯然失色。
“小姐,今天穿这件如何?”她对着云浠摆弄着选好的裙裳。
云浠摇头,这是一件淡粉色绣有牡丹图案的衣裳,贵妃娘娘独爱牡丹,这一件她绝对不能选。
幻儿没想这么多,她又换了一件问道:“那这件呢?”她放下之前的那件粉色,重新拿起了一件紫蓝色纱裙。
云浠依旧摇头,最后她指了指一件青绿色锦缎罗裙。
青绿色锦缎抹胸衬托出雪白粉嫩的肌肤,轻薄的纱衣,腰间系了个蝴蝶结,衬托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绿色生机勃勃,清丽脱俗,美好的东西都会被绿色衬托的更加美好,就像那些美丽娇艳绽放的花儿。
显然云浠就是那鲜花,这件绿罗裙衬得她极其美丽,犹如绽放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