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5,3695?”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腹昙回过神来依旧盯着他。
“3695,你可知方才若不是本将军及时赶到,如今你小命已决!战场杀敌若都如同你那般,面对危险呆若木鸡,那庆国早亡了!”?面对季倾城突然来的责备,腹楦被训得心中一沉,
是呀,想必太子哥哥当时定然异常绝望吧…
原本庆国有一位太子,15岁册封太子,册封当日太子被匈奴截走,庆帝下令众兵去寻,带回来的却是太子血肉模糊的尸体。
此事虽已过了多年,但腹楦却从未忘记过。
“将军,属下明白了,定然谨记于心!”
由此,季倾城眼中闪过一丝情绪,随后凝视着前面的庞然大物。
此处的灰熊极少出洞,且大部分人都聚集在西边树林,南边树林早已说过事情,为何着3695会如此不凑巧的进到这山洞?
思虑间两人已行出了山洞,“3695,你年纪着实过小了,不适合参军。”其实他说的也属正常,单看腹楦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便是方才面对那只大熊的模样,他都觉得腹楦不适合军营。
这可不行!“将军,可记得昨晚将军问属下为何参军?属下的哥哥曾被匈奴人抓走,只拾得尸骨,哥哥在世时曾说过,保家卫国是每个庆国人的责任,将军别急着赶属下走,属下往后定然好好练习!”
空气中还弥漫着丝丝血腥气,“你既有此志向,必然当加部用心。”他语气淡淡的,转身离去,腹昙盯着那行走的背影,握紧手中的弓箭继续寻找猎物
暗处一颗树后,虚影飞闪而过,不知为何腹楦接下来的射猎都极其轻松,一箭便中猎物!不多时她便赢得满载。
暗中瞧着外头笑的一脸开怀的人,嘴角也溢出一模不自觉的微笑。
如今是考核,此地亦如战场平静中透着无限的危险,自然也有人惦记着你手中的好物,想抢夺的更是不在话下。
正当腹楦为她打下的猎物开心不已时,林中有人已心存心思…一个人身从树后缓缓走出,似乎早已在此处埋伏许久。
她警惕的盯着来者,看守好背罗中的猎物,以免被人截胡!
“小兄弟不必惊慌,同道中人…”来人说话间,却直勾勾的瞧着腹楦手中的还未丢进背罗的兔子,丝毫无收敛。
“看这位小兄弟打的猎物着实太多了,不如在下帮你带些回去?也省的小兄弟一人拿如此多。”嘴上说是为人着想,实则居心不良。
腹楦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摇头回答:“不劳兄台费心。”看样子,她似乎被人盯上了。
“在下本想与小兄弟好说一番,既然小兄弟不领情,那也便别怪在下硬抢了!”话落,一把小刀从袖口亮出,在阳光的折合下泛着丝丝冷意。
“看刀!”?那人双眼狠厉,快速去上前,刀刀往腹楦的致命处砍,她来来回回躲闪的不及,惊叫一声!竟是被砍伤了肩膀。
而在暗处瞧着这一切的季倾城,早已看出了那人不是单纯的抢猎物,而是用这个借口来迷惑众人,实则想致腹楦于死地!
腹楦一个躲闪不急,那人又寻到机会,一刀过去划破了左肩的衣服,随着鲜红的颜色,左肩慢慢渗出了鲜血。
腹楦忍着痛,只觉得小命再次休已!飞刀在他手中运转,轻快自如,刀尖对准腹楦的额间从手中极速射出!
说时迟那时快,只迎得身边一阵疾风闪过,一块硬物从腹楦的背后直击上那刀子,只听的两物落地的起伏声。
“原我军中竟还混入了奸细。”
“是谁?!”那人手持刀柄,双眼惊慌的四下观察,最后定格在腹楦背后的草丛处。
腹楦忍着痛肩膀的疼痛,紧皱着双眉转过头去,一身赤色甲衣的季倾城缓缓从草丛后立起,行出来。
腹楦觉得季倾城大概是她的福人了,竟拉回她两次小命。
“你是要以奸细的罪名被万人唾骂而死,还是在此处交代出幕后指使。”季倾城省人从来都是直戳重点。
奸细的罪名可不小,且持刀人并不想死,识相的下跪,“将军,小人是受人指示,指示小人的人在...额...!”话才到半道,不知林中何处飞来利箭,直中那人的胸口,从背后整个射穿!
人到地,季倾城警觉的扫视过四周,最后又落在地面的人身上,此人身中利箭,口流鲜血双眼瞪大,已然失命。
腹楦定在原地,心由脚底生寒…身在行宫中哪里见过如此直击心底的血腥画面,顶多也就是出去瞎混瞧见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罢了。
季倾城侧头瞧见呆愣的人瞳孔布满惊恐与害怕,看来这一幕将会成为这小孩几天的噩梦。
季倾城又回想起了他第一次杀人的惊恐,又到最后的麻木。
他瞧着双眼呆滞的人开口道“3695既然想为哥哥报仇,想为庆国效力,必然得学会见血杀人,敌人可不会站在原地等着你去杀。要学会先发制人,方能置死地而后生。”
他又略了眼腹楦的背罗,里头已打满小猎物,估摸着不像她能打到的量,背后定然有人在帮她,且这小孩身份不简单,不然怎会惹上杀身之祸。
其他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腹楦因肩膀中伤去处理伤口了,场中央分两边,一边人面前都放了背罗,背罗旁是自己打的猎物,夏天引来了不少虫子。
腹楦到大夫领了药便回了帐篷,她这身份也不适合让太医整治。
若是庆国交战了,那又会是一副怎么生灵涂炭的场面,她作为一国公主,在行宫中过着悠闲的日子,竟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场外,季倾城与几位参领和副将占在台顶上,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下面一众人开始训话!
“若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楚国士兵,要经过层层的选拔每日每夜的训练,这还不够!要经过实战,演练,见血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庆国士兵,保家卫国!”扫过众人又道:
“明日是决胜之比,分什么兵全看明日!”
又是星夜,腹楦一人来到河边,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下,开始抬头仰望着上空数不尽的星点。
帐篷中,季倾城叫来程将军说了今日所遇之事,程将军听的心惊肉跳最后惊呼一声!
“老程,你为何对那小孩如此在意?”季倾城早便瞧出了不对劲。
“这…”?怎能不惊啊,那可是庆国唯一的公主啊!程将军的内心如何震撼,表面也得维持着。
“这怎能不惊,咱们军营竟出了奸细,再说了,老夫也是有儿有女的人,那小子才15呢,与我小儿子一般大,你没有子女,不懂老夫的操心……”
“哎呀……多可怜的娃呀,如此小便来参军了~”程将军边说边偷瞥着季倾城。
季倾城头顶泛着无奈,摇了摇头便起身走人。
“哎,小季呀,你去哪儿!”
“河边……”
“王上呀王上,您可给老程扔了个大难题呀!”
晚间的微风虽是夏天,带着些许凉意,叫人吹着舒爽。
不远处的石头上躺着个瘦小的身板,季倾城在走近一点,原是白天那个吓傻了的小孩。
原在想心事的人,侧过头瞥见来人顿时醒的一个激灵,“将军!”
“不用起来。”
季倾城寻了个就近的位置躺下,身旁是男子温热的气息,伴着凉风…腹楦整个人如临大敌,身板躺的笔直,不敢乱动。
这是做何?本公主堂堂一国公主,竟与男子离的如此之近,若被人发现了,那该如何?
大脑一片空白的人,也没听清季倾城说了些何话,直听见耳畔熟悉的编号,她才回神。
“听说你回拒了大夫的医治,只拿药?”
一股清淡的皂角香荡在鼻尖,不同于那些粗汉子只有满身的臭汗气。
她本欲想个法子敷衍过去,却忽而轰的一声……脑中一片空白,脸颊如上了红粉的鸡蛋,直勾勾的定着忽而侧撑着头,靠近的她的季倾城。
“小孩为何不敢直视本将军的眼睛?”又是这句,由让她回想起了那晚,误打误撞被他留下来帮他搓背的情景。
“属下……属下在想……”吞了吞口水才道“属下被将军的威严震慑,一时之间,忘了要说什么……”说着又斜眼偷瞄了一眼身侧之人,又迅速收回目光。
“本将军竟如此可怕?”腹楦正想好答词却被一根手指顿在唇间!刹那间大脑又是一片充血!这叫什么事儿……
季倾城让她别说话是有原因的,离此处不远的山落住这一群土匪,按道理歼灭他们按兵力是轻而易举的。
奈何那群土匪所在山落,地势陡峭不说,最关键,每次追这群山匪时,到了那处山下就会追不见人影了。
此次这群山匪又出来了,看样子又要打家劫舍了,顺着圆亮的月光,有伙人行走在山中,若不细看也瞧不出,匪在上,两人在河边下,要小心隐匿。
“小孩,等会儿跟着我,不要出声。”
腹楦虽不明白,却也配合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跟在季倾城身后。
两人一路跟到了一片树林的出口,隐匿在一片草丛中。
共有十个土匪,季倾城倒是足以拿下,只不过略一想到身旁这小孩,决定先暗中不动,观察他们要如何行事。
如此腹楦也看清了来人,原是有贼人!
只听的其中一个土匪说话“老大犯病了最是可怕,寨子里那些白嫩嫩的少女,可都是一朵花儿都年纪啊,咱们都没玩过,全被老大当成了药引,这次,又要去抓……”
“可不然,关键老大那药引还非得是些十六十五的嫩雏儿,这可难了!”
“别说了,哥几个走吧,先去饱餐一顿再说!”
“说的对!”隐约能瞧清,一个带麻帽子黑脸眉粗的土匪说完了,几十个土匪便都随着他。
季倾城角眼略过腹楦,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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