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淤青更重了。
他动了动舌头在嘴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吐出一口血水,混合着一颗后槽牙,把地毯都染脏了。
年少时,在道上混,没少挨打,所以这点疼对于贺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甚至……还有点爽?
从来都是那副令人讨厌的高高在上的满不在乎的贺廷之的脸,终于也有这么一刻,变的这般狠辣!
贺廷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坐在地上的贺添,冷然启唇,“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会用你的命来赔!”
“呵,呵呵。”贺添擦了擦嘴角,忽而冷笑出声,“我的命?贺廷之,难道你还敢杀人?不,你不敢的……杀人犯法的,堂堂的贺氏集团,不会交给一个杀人犯!”
话虽如此说,但贺添知道,只要贺廷之想,他可以有一万种办法让自己比死还难受!
即便如此,也比贺廷之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来的好!
“我说过,你想要贺氏集团,就来抢。”贺廷之冷眸瞧着他,高大的身子直立着,乌泱泱的影子遮天蔽日一般。
贺添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抢?你说的容易,我怎么抢?这偌大的集团,都是你养的走狗!你就是笃定了这一点,才敢说这样的风凉话吧?!”他厉声骂道,额角的青筋顿时爆起,眼球里泛出骇人的红血丝!
贺廷之做了二十多年的贺家少爷,可他呢?
初来乍到,有什么去抢夺的资本?!
贺廷之听言,忽而狞笑,“我的走狗?你是说……钱进?”
“……”贺添立时僵住,没想到贺廷之会突然提起这个人。
难道……难道贺廷之知道了什么?
可方才钱进来找他的时候,贺廷之不是在楼上吗?
见贺添不说话了,贺廷之意味深长的眯了凤眸,“很快就是你的走狗了。”
钱进其人,心术不正,要本事没多少,坏主意却是一肚子。
早年贺廷之就将他看了个透彻,是以才没有重用,无形之中也就疏远了。
再看方才在董事会上钱进那迫不及待毫不掩饰的向贺添表忠心,他就看出来了,这个人要倒戈。
瞧着贺添此时此刻的神情,想来那钱进应该也是有所表示了。
而这样的人,贺廷之也不屑留着。
趁此机会,该走的都走了,也省的他亲自动手。
贺添不知道贺廷之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纳闷,贺廷之知道钱进巴结他,怎么会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看样子贺廷之这个人,永远只会对向晚的事情上心。
既是如此,他便把心思多放在向晚身上好了。
只要有了向晚,他就是要整个贺家,贺廷之也会双手奉上吧?
打定主意,贺添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搓了搓嘴角的血迹,一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这颗牙,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来!”
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正好李涛有急事敲门进来,就看到贺添脸上挂了彩,脸色铁青的走了出去。
李涛顿时屏息,急忙去看贺廷之,还好后者脸上没有伤痕,只是垂在身侧的右手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