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就承受不住了吗,可是方才,你明明亲口求着本宫为你和大护法赐婚,这会便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大家不要相信她,她是个疯子!”浮笙嘴唇有些苍白,眼中尽是恨意,只有头上的朱砂痣红的瘆人。
“我是个疯子?郡主不妨看看现在我们之间谁更像疯子!”
我继续向前踏出一步,浮笙的身子又扑了空,这会儿她的呼吸已有些错乱了,看来这位娇滴滴的郡主真是白长了年岁,身子便是这般不中用。
“你……”
每次都是徒劳,浮笙更是因为气愤声音都有些撕裂,双手握成拳,一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这般的她,真是令人扬眉吐气,青薠,你瞧见了吧!
“不如本宫就成全了郡主,这样才能皆大欢喜嘛!”我慵懒的对着浮笙说到。
“慢着!”
我与她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声音的主人,不跪拜,不服从的顽固分子,这么快便按耐不住了。
“哦?你这是在与本宫说话,不知这位公子如此义愤填膺,是想要英雄救美吗?那你可就晚了一步,无福抱得美人归了,因为就在方才,本宫已经要为大护法和浮笙郡主赐婚了!”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几乎所有人都对着男子指指点点,一下子便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男子满面菜色,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雾霭,要不是他如此无礼,站在人群中,我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面容有些扭曲:“你这个女人,胡说什么,我可是浮笙的哥哥,据我了解,浮笙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大护法几次,何来思慕,大护法,你快说说啊,这个女人如此污蔑你……”
突然被提及的枫兮微微皱着眉头,我很好奇他到底会说些什么,便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他说出些出格的话,幸好,他读懂了我的意思:
“你住嘴,不可对娘娘不敬,娘娘身份尊贵,有幸得娘娘赐婚,那是属下的荣幸!”
男子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他一下子冲向了高台,对着众人大吼:
“不,不是的,他,他从小就跟在青薠身边,他一定是为了救青薠,才这样说的,大家不要相信他啊!他们是一伙的,他们肯定早就串通好了!”
“不相信大护法,难道相信你吗?”
我快步走到他身前,他吓的向后推了一步,身子虚晃了一下,嘴中的话没了丝毫底气:
“我……
浮笙是无辜的,你别怕,有哥哥在,绝不会让你被这个女人摆布!”
他跪坐在地上,将刚刚才经历过嘶声力竭哭喊的浮笙抱在了怀中,轻声安抚着。
“穆苼世子,据我所知,你不会不认识魔后娘娘吧,其实有一个问题困扰本护法许久了,南安王爷已经去世千年,这千年来,你有无数次可以继承王爷的衣钵,为何要三番五次的推辞,不知道的人还会认为王府苛待你这个养子呢!”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枫兮语出惊人,闻他一言,能使人瞬间醍醐灌顶,犀利,犀利致极,日后千万不能惹了这个黑面阎王。
“你……”
男子也被气的不轻,但质问他的可是受万魔敬仰的大护法,他一时气结,话憋在口中,气也只得咽回肚中。
“哦,这件事倒真是新鲜,不如就让本宫来猜猜这到底是为什么吧!”
我打量着这一对紧紧抱在一起的伪兄妹,有些玩味的笑道:
“我觉得很简单嘛,无非就是浮笙郡主怕她这个莫名奇妙的哥哥抢了属于自己的地位,用什么事情要挟了世子呗!”
浮笙一听,瞬间满面通红,一把推开了抱着他的穆苼,这会儿她刚刚压下去的怨气又被轻易点着了:
“你到底想怎样,你不要继续说谎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我没有片刻的犹豫,话锋一转:“怎样,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是没有出现在公主府外,还是没有装神弄鬼?”
“我……”
浮笙微微一愣,眼中一瞬间蓄满了泪水,楚楚动人,连我都有几分同情,更别提他身边的穆苼了,但此刻不容丝毫心软,我连连发问:
“你回答啊,是青薠公主伤了你吗,到底是吗?
为什么在场的十一个丫鬟通通遇害,就你一个人活了下来,你敢说这些与你没有丝毫干系,这都是青薠做的吗?
你们根本就没有调查清楚,便将公主绑在大庭广众之下酷刑加身,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正义吗?”
我对下面的议论纷纷视而不见,继续对着不停摇头的浮笙逼问:
“怎么,又不想说话了,刚刚盛气凌人的那股劲去哪了,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不是一直说我在撒谎嘛?现在怎么不说了,你说啊,你说啊……”
穆苼直接无视我的话,一把扯过浮笙,对着她郑重的说着:
“浮笙,你快告诉大家,这个女人如此污蔑你,还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今天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你受的委屈都说出来,哥哥永远在身后为你撑腰!”
正合我意,有了穆苼的话,这次她要不要开口已经由不得她了,剑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低下头,温柔的说着:“好,很好,郡主,你快告诉大家啊,我刚刚是不是在撒谎?”
“你……”
浮笙缓缓抬头,嘴巴一张一合,我仔细听着,并未听到丝毫的声音,人群中却有人不不耐烦了:
“快说啊,快说啊,我看啊,她这副样子,明摆着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可不是啊,刚刚否认的那么快,现在这般犹犹豫豫的,肯定了心虚了。”
我心中冷哼一声:知道怕了,我说谎的时候否认的那么快,怎么这下便怂了。
“你,你在说谎!”
我望过去,那头的浮笙已缓缓闭上了眼睛,满脸都是视死如归的绝望,原来,她是这般有骨气,那是地狱深渊的恶鬼啊,我不由的替她捏了一把汗。
“我的好妹妹,我就说嘛,肯定都是这个女人害你的!”穆苼喜出望外的抱着浮笙,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