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开走不久,车后座的男人原来闭紧的眼眸忽然睁开了!冷俊脸庞平静地如同一泓泛不起任何涟漪的深潭,唯有那双漆黑狭长的鹰隼划破一道暗芒。
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干净修长,不知何时捻弄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
“停车。”
司机认真地开着车,听到冷若寒冰的磁性嗓音,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表情似乎是吓了一大跳:“啊?”
男人似乎有点不耐,几不可闻地蹙眉,说出口的话让还开着车的司机不寒而栗,“我叫你停车。”
靠!老板怎么!司机忍不住喊了个冤。老板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司机心里郁闷,但还是乖乖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偷瞄了眼后视镜,在男人一脸淡漠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开口:“老板,会议快开始了,股东们都到齐了您现在……”
司机话还没说完。
只见后面车门打开了,车座上已经空空如也。
傅司桀几大步便回到刚刚的石桥上,周围虽然没有她的身影但预感是她。
男人精致立体的脸部线条更加硬朗。
细碎的刘海下,映出浓黑眉毛下一泓深目。男人的目光落在石桥石栏上的那支主人落下的画笔,心下有了计较,修劲的指尖拿起画笔。
画笔是用紫檀木制的,雕刻着各种精致纹路还有F&T.
只需一眼,便知道那是傅司桀和唐时遇的缩写。
这支画笔是他当年让世界顶尖雕刻大师造出的,世界仅此一支。他送给她,当做他们之间的信物,一定是她!傅司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那支精致画笔,如鹰隼般的瞳孔意味不明。
“这一次,我定不会再让你逃离。”
逃离,他的视线。
电光石火须臾之间,俩人的缘分重新开始扬帆起航。
树叶飘零,古屋之上的天空蔚蓝澄澈,好似被覆盖了一层蓝色的幕布。
钱小萌把唐时遇拉到古色古香的房子外围,一脸便秘的表情,紧张兮兮地俯在唐时遇的耳边:“我没骗你,你家里真的进了不明人士,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或许……”
小丫头穿着一条潮流的黑色阔腿裤,但即使裤脚已经宽大了,都依稀可看见,她的腿轻轻哆嗦了一下。
“或许他要行凶!”
与钱小萌不同,唐时遇连瞅都没瞅家里一眼,一点也不关心家里进了什么偷儿啊、贼啊、犯罪嫌.疑人啥的,她一脸平静地开口:“你丫头的经验,值多少指数阿?”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你看啊!还有影子在动呢!”
被小丫头片子的激动表情给击败了。
唐时遇终于肯把视线往家里放一遭,这时候,她手里的画架“嘭”掉了,画卷也飘落在草垛上。
艾玛!透过打开一扇窗门的黑糊糊的客厅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抹男人的身影好像在走动!
“我没骗你吧……”钱小萌抱着唐时遇的手臂哆嗦着。
“他该不会?该不会真的要行凶吧?”唐时遇的表现稍微比较镇定,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古屋,内心也好不到哪去。
看来家里真的出现了一个或者更多的不明人士。
“等等!我家里还挂着几幅贵重的画呢!”
这一回,某只女人瓜子脸晃晃一片,是行凶,是小偷……
她开始不镇定了。画了几年才沤心沥血完成的画儿,万一被抢走不是哭爹喊娘都没用了么!
“我怎么这么蠢呢?!”
居然坦坦荡荡地把画挂在进门的墙壁上了。
唐时遇当时只想着,能随时看见自己的画会舒心不少。
可没想到,会酿成大祸。
“……”女人灰头土脸。
钱小萌难得看见平平静静的唐时遇这么懊恼,注意力集中在女人那张巴掌大的懊恼脸蛋上,挑起一道秀气的眉:“小遇你不乖哦,谁刚刚说,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