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后,天空阴沉,乌云遮月,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水透过屋顶,渗透到房间里去。
星悦苦着脸,十分哀怨,“小姐,床榻都湿了,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华君凌用手指捏了捏眉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两天光顾着练功了,倒是把正事给忘了。
“先去拿些木盆,把这些水接着。今晚我们几个人只能挤在扶雪的屋子里了。”
扶雪这几天养伤睡得屋子是秀儿之前霸占的主卧,装修自然是好的。
莫嬷嬷急忙出声:“小姐,这怎么可以?”
“嬷嬷,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我们是亲人,没有主仆之别。”
星悦这些天早已经习惯了,“对啊嬷嬷,星悦可想跟小姐睡一张床了。”
华君凌摸了摸星悦的头儿,“今晚先将就着过吧,明天就带你们住好的房子。”
她在灵稽峰习惯了,以前对吃穿住行倒没有那么在意。
只是如今万不可让她身边的人受了委屈。
“小姐,星悦只是看不过去,明明您才是华府的嫡小姐,被他们强占了将军的扶摇阁不说,还把小姐安排到这个地方来,真是欺人太甚。”
华君凌:“放心,等过几天小姐让他们风风光光地把我们请出去。”
“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明天还得让你们两个去帮我办一件大事。”
星悦嘿嘿一笑道,“好勒,小姐,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今晚要养精蓄锐,明天好帮小姐办差。
“好,快去吧。”
两个人走过之后,华君凌看着这坑坑洼洼,满是水坑的房间,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开始打坐。
第二天天亮,华君凌让扶雪送了一封信到孔府。
若她记得不错的话,他那个爹今天该围猎回来了吧。
虽说她那个爹对她没有做过什么,可说到底却是幕后纵容的凶手。
表面上对原主一份慈父的样子,利用亲情让她对他言听计从,甚至不惜与爷爷大闹,把华公府的掌军权让渡到了沧墨礼手中。
若不是因为这个,沧墨礼怎么可能令人如此忌惮。
外面所有人都以为沧墨礼是慈父,可实际上呢?
暗地里却只把她当作牵制华公府的棋子以及讨好孔府的工具。
在以前的记忆里,有好几次,沧墨礼都拿她当挡箭牌她去求孔家舅姥爷收回参他的折子,甚至让她去孔府大吵大闹。
孔家于心不忍,表面上和沧墨礼留了几分情面,可渐渐地,也对她这一做法越来越不满,再加上沧雨菲的挑唆,自己和孔府的关系越来越不合,这才和孔府渐渐离了心。
以前痴傻,乐呵呵地以为沧墨礼对她是好的,现在想想,真是蠢得可怜。
只是想起逝去的娘亲和自己身上流着沧墨礼的血,华君凌始终不会做的太绝。
唉,这样的话,难免要多费一点心思。
华君凌有些头疼。
外面的规矩终究不像神稽峰一样,无拘无束,潇洒自在。
三纲五常,父子君臣,礼仪教化,真是让人束手束脚。
虽说她自己不在意,却也不能因为这些毁了华公府百年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