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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酒吧丑态

刘彦平怔怔不知所以然,小琳像是铁了心,他不知如何拒绝。这个女孩儿的所作所为俨然是个有经验的老妓女了,与她的身份去了十万八千里。被生活所迫的,刘彦平意识到,她的一切投怀送抱之所为皆是在狠心的出卖自己,身体以及灵魂。

自己万不可以于此时欺侮她,何况他爱的人是张轩。他一把推开小琳,起身跑出了包厢。临出门的一刹那,他听到了身后悲绝的哭声,像是一把利刃,直贯肺腑的教人心疼。

他跑到大街上,已经是日落黄昏,清风依旧,只是更觉清冷。他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张轩的电话。张轩身边的许多朋友都离开了,她很是无聊,临近过年,她想到B市来与大家一起过。

刘彦平觉得不妥当,劝她还是留在A市的好。B市很乱,各种团体,各种利益纠纷,刘彦平尚在黑帮里混着,怎能放心让张轩来呢?

两人一来二去聊了两个时辰,其间涉及倪秋的,无外乎讨论案情的进展。而同时,张轩更同情小蝶了,一边佩服她的作为,一边又不忍看到她的处境。

刘彦平也不禁唏嘘,说到底,这些日子来,并没帮到两人多少。这样想着,秋蝶的事儿倒使两人的心靠得更近了,互相说了些关怀的话,刘彦平已走到住所,这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顾不得吃饭便跑到了"醉欢乐",这里的一切并不是那么熟悉,可是俨然已经了解了它的底细。他回家后一夜无眠,只想着酒吧里的事。小琳的不幸许是冰山一角,这儿有更多的女孩深陷囹圄,每日里做着违心之事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取悦别人。

可是一面他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惊讶,这个酒吧是疯狼众徒的活动场所,他们所干的勾当自然不会好。他矛盾了一宿,最后决定要仔细了解这里,搞清楚娱乐表层下运行的经线脉络以及钱源的性质。

早上的酒吧里没有多少人,显得敞亮许多。不过激昂的音乐不断,身处其间的人依然兴奋得忘乎所以,至少尘世间的不快算是甩到一边了。他坐到一边,要了两瓶红酒,酒吧里的服务师虽然见过他,可是并不怎样待见,调完酒便一边招呼去了。

大厅里的一切看起来倒甚是和谐,跳舞的只管狂扭屁股,唱歌的也大有声嘶力竭作死一般。这儿看不出来什么,他喝点酒正待离开。忽然,一伙儿黑衣劲装的男子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阔脸的络腮胡,看着极不友善,他身后跟来的兄弟都提了刃口豁亮的水果刀。

"这儿管事的人在哪里?"阔脸汉子喊道。经他粗浑一嗓子,大厅里玩得正嗨的男女全震住了,急忙让开中路来让他们走。免得自己碍了事要被刀砍,所谓的走为上计啊。

柜台调酒的服务师忙走了过去,他脱掉职业装,里面赫然一身黑衣,从上到下显得甚是精神而帅气。他无畏地问道:"你们可是有什么账要算么?"

"火鸡不在,就只有小鸡吗?去你的。"阔脸汉子一脚踢在他肚子上,踢得他仰面摔了出去,半天挣扎不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说话,给我砸!"此时,酒吧里已经聚集了十来个守护的人,见到调酒师被踢到,便举刀一起拥了上去。

两伙人刀战得一刻钟工夫,强弱已见分晓。阔脸汉子脸着狠辣凌厉之色,却无半分得意,许是见得多了,倒煞是淡定。大厅里倒了一伙人,这一战,疯狼势弱,输是难免的。大厅里已没了寻欢的闲客酒友,他们见到砍人的场面,已先胆颤,又被溅出的血液吓着,早四散而去了。

桌椅翻到在地,啪啪乱响。阔脸汉子扫了一眼,却见柜台边上坐着一个穿着皮夹克自斟自酌的男子,脸面还算干净,只是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俨然化外之人一般。阔脸汉子不自觉地冷笑着,朝刘彦平走了过去。"兄弟好闲情,这儿血流成海了你也能安然而坐么?"他不禁冷言讥刺到。

"你们未免太嚣张了些,到了火鸡的地盘,只把他的名头当猪头一样践踏么?"刘彦平稍侧过头,却不给他全脸。阔脸汉子瞧见的依然是张面无表情的脸,可是他说的话显然有些玄机。阔脸的直觉是眼前之人和火鸡有瓜葛,可是难说上好关系去。他问道:"愚兄眼拙,兄弟是哪号人物?以前倒是没见过。"

"我虽与你同属,却不是什么人物,只不过和这里的主家有些关系,所以留此混些吃喝罢了。你既然砸了这儿的东西,就该赔偿才是。想来,火鸡也快来了。"

"我的兄弟也是在这儿喝酒,却无故被打了一通,想是我兄弟命贱,活该被打。可他毕竟是我的人,跟着我混口饭吃,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也得看主人的。不知你们这儿有个什么规矩,倒是要乱打人?"

"你倒是有趣,原以为只是个卖力气的粗人!不管怎样,你们到这儿闹事儿,总该有个了结。我下手不知轻重,上药的时候记住伤你们的人是鸡哥就行了。至于交代,只管去找火鸡,这儿经营所得钱财他吞了大半,总要负些责任才像话。"

"后生小辈,你既不识趣,就别怪爷......"阔脸汉子话未说完,脸已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嘴角飙血,倒向一边。他的兄弟见状,立时疯了似地叫嚷着冲上来,刀相辉映,拳脚齐发。刘彦平退开两步,搬起地上一张凳子格挡。原先被砍倒在地的人害怕祸及,忙爬到边上闪避。

大厅里找事的二十来个汉子显然不是刘彦平的对手,一来二去,伤的伤,逃的逃,剩下的撑不起场面,一时作鸟兽散。只阔脸汉子硬拼,倒真是一条汉子。刘彦平夺了他的刀,刀面打在他沧桑的脸上,立时肿起一道血痕。他匍匐在地,挣扎着又站起来。

刘彦平不待他站稳,便一脚踹在他膝盖上,他掌握不住平衡,又趴到了地上。"你走吧,要闹事也得找些义气的兄弟来。"刘彦平扔了刀,向招呼过来的调酒师道:"赶紧收拾,警察说不定就要来了。"说完转身走进内包厢走廊,这儿才是他要深究的地方。

一切正如他所想象的,各个包厢内皆有其不堪之景,或者吸毒或者做爱。只是程度稍有不同罢了。他一路走去,吸毒者自有其堕落而欢愉享受的丑相,做爱者也有其露骨而极尽玩法的****,更甚者,敞着门****着身体癫狂着,外人的注视只会使做爱者更兴奋,继而颠得更厉害了。

走廊的尽头有一道门,上面无锁,显是经常出入之地,这个门设的有些多余,他这样想着,慢慢推开门进去。

不料门口却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见他进去,忙伸手阻止。"先生,里面是私人会所,不方便入内,请你到外间去。"两个保镖样的人物说着同样的话,一面推着他往外走。

他们尚不知刘彦平的身份,刘彦平想改日来便是了,何须与他们辩说?他一言不发走了出来。外边已恢复了原样,他看着颇为惊异,这儿的人办事还算利落。

"平哥。"有人轻轻叫他,他回过头,见是昨天见过的小琳。她像是有些高兴,却极力掩饰着,想是昨天的事让她放不开了吧!他正想敷衍一句离开,忽然想到小琳的身份,没准儿能得到许多有用的信息。"小琳啊,我正想找你,有些话想问,方便吗现在?""当然方便了。"她爽快的回答道。

"那我们去包厢。"刘彦平拉着她走进VIP包厢,里面温暖而舒适,关键在于,他不必为敷衍将到的火鸡而费神烦心了。

"在这儿过的还好吗?"刘彦平一句问候语脱口,自觉不甚合适,马上修正道:"唔,我是说这儿有没有什么人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

"还行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刚进来就是一系列麻烦的培训,其余倒还好说。"小琳淡淡的说着,于此的生活似乎已然完全适应了,"你想问什么呢?尽管问,小妹定当知无不言。可是,言尽与否却是另一回事,平哥你也知道,我新来不久!"

小琳似乎大方了许多,刘彦平想,许是和自己熟识的缘故。这样谈起话来便方便的多。"你可有姐妹?"

"有啊,二十几人不定点上班,有时间就来。"

"陪人喝酒与人上床,就是这些工作么?哪里都离不开这一套。"

"还有别的,你和这儿的老板是兄弟,我也不瞒你。我姐妹的工作是钓鱼,到这儿寻花问柳的大客户,一夜情之后,使他们滥情于床才是最重要的。不怕你笑话,做这行厉害的女人,可以同时勾搭好几个男子。她们与二奶最本质的区别即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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