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在昏暗的灯光下,道台放下了二郎腿和书,走到了牢房前。陈婉莹看见道台想自己走来,冷喝道:“女人也是有尊严的!我不会说的,你死心吧。”道台微微一笑,说:“记住你说的话。”随即就走开了,陈婉莹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就有仆人把饭菜端到地牢里来,给陈婉莹也准备了一份。三人晚饭吃到一半,只听道台问那留下来准备收拾残局的仆人,说:“怎么不准备一点茶水,我都噎死了。”那仆人收到指令,便离开了地牢去唤人准备。而后茶水到了,自然也递给了陈婉莹一份。不一会儿,饭菜都吃完了,那小厮再把东西收拾好端下去。
与此同时,在这天夜里,麟云城内并不安宁。苏、罗两家被城主查抄了不少货物,损失惨重。这时城主正待在大堂中,等待手下人的消息。这时一位客卿长老问:“如此得罪这两家,他们必然已经发现了端倪,若是查问起来怎么办?”城主冷笑道:“他敢,他们手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不干净的东西,到时候真的查起来,还不知道是谁查谁呢?”这位客卿长老连忙迎合道:“城主说的在理,这两家平时不知道捞了多少油水,我们为帝国办事,量他们也不敢胡来。”
在城主府中,议事厅内,捷报频传。苏、罗两家在紧要的时刻要醒悟过来,连忙查看今早收到的赈灾款,发现里面真假参半,连忙把假的换成真的还给了城主府,好让其不要继续追究。城主府内,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的钱粮堆放在院子里,一堆一堆促成小山。有长老提议;假装说,苏、罗两家在城主府查收过程中送回的钱粮不符合原来的数量,借机狮子大开头,再狠狠地捞一笔。城主沉思了一会儿,说:“算了,苏、罗两家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到时候狗急跳墙,城主府难免受到影响,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听到这一番话,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事情总算了结了一部分。至少一段时间后的需要上缴的赋税就不用愁了。
此时星罗棋布,繁星如流水,夜渐渐深了。离晚餐结束大约快到两个时辰了,但自己的儿女还没从地牢出来,不禁有些担心。这都过去那么久,不知道那三个小家伙待在那个破地方干嘛。说着,便想着去看看情况。
这时,在地牢中,公孙梓夜正不厌其烦地提醒道台,说:“时间快到了哟,不然就算平局,本大爷心情好,今天就放过你了。”道台莞尔一笑,说:“时间只是快到了,但这不是还没有到么,着急什么。”说完,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依旧翘着二郎腿,看着自己的书。虽然这本只不过是乡间的小玩意,讲着两个家族对立的一对情侣的爱情故事,但道台却看得津津有味。一旁的公孙梓琳已经有些困了,从许久开始,她就在盘膝修炼,不闻外物。而陈婉莹深怕自己睡着后,公孙梓夜会做出什么事来,一直大大地睁着眼睛。就在这时,道台看时间约莫差不多了,再晚些,怕是要在城主府里留宿了。便起身来,对陈婉莹说:“你今天穿内衣了么?”
公孙梓夜听到这一番话,竟被自己咽下的口水呛到了,不停地咳嗽。而陈婉莹则是满脸羞红,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像树袋熊一样可爱的少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陈婉莹支支吾吾地说:“怎……怎么可能没穿,你想什么呢?”
道台“哦”了一声,说:“那就好。”然后道台邪魅一笑,道:“陈姐姐,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么?”
陈婉莹微微一愣神,心想着,还能是什么情况,不就是被抓起来当做人质了么,父亲迟早会救回自己,无非是换个地方睡一觉,有什么大不了的,修炼之人连这点羞辱都克服不了,日后怎么渡劫,怎么修仙?
道台接着说:“你难道没有发现牢房里少了点什么吗?”
陈婉莹不禁有些疑惑,这牢房内的陈设,从自己进来开始就没有在变过,那会少些什么。一时间认为,一定是这小鬼故意想动摇自己的信念,于是便打算闭口哑巴,不和小树袋熊理论。
道台突然惊讶地说:“诶,这牢房里好像没有厕所诶。”听到这里陈婉莹不禁脸色一变,从昨晚被绑来,虽说没有遭什么罪,肚子也是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但是今天一天都没有上过厕所,不提起来还好,毕竟被关押起来有些紧张自己能不能重获天日,但现在说到这件事上,陈婉莹忽然感觉有些尿急。
一旁的公孙梓夜都惊呆了,心中不禁呐喊道:“这也太损了,这是有多变态才会想到这一招啊!”
道台看着陈婉莹那紧闭双腿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一番话有了效果。接着道:“如果是小解,怕是不好解决吧,想来宗主的女儿是不会在牢房里小解的吧,怕是自己都会熏到自己。”听到这里,陈婉莹不禁抱住了双腿,身子有些颤抖,那生理上的感觉愈演愈烈。
道台接着恐吓道:“陈小姐,你觉得你能撑过一分钟呢,半个时辰呢,一个时辰呢,还是……”道台顿了顿,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铁栏杆,左眼像是要跳出来一样,瞪着陈婉莹,伸出一只手指比划道:“还是能撑过一天!!!”
公孙梓夜看到这一幕,感觉真是绝了,一个家族子弟居然无赖到这个地步,居然看别人小解能够憋到多久。
陈婉莹微微抬起头,看见道台那慑人的紫瞳,头不禁埋在臂弯里哭了起来,打死她也不想在男生面前解决生理问题。
道台感慨道:“女人的尊严真的好强大啊。”说着把自己的小凳子,拉到前面来坐着,转头对公孙梓夜说:“公孙大哥,小弟只好耍个无赖了,我已经决定和陈姐姐的尊严战斗到天亮了。”
公孙梓夜知道,这次自己算是栽了。
道台坐在小板凳上一点也不安分,脚搭在两块横木上,摇来摇去,嘴里还吹着口哨,“嘘,嘘……”
躲在暗处的城主都不禁有些汗颜,他不知道这奇怪的剧情是如何演变出来的,但他知道其中的过程肯定不堪入耳。
这时微微听到一丝苍蝇般的微响,“白色。”虽然微不可闻,但道台注意到了,侧耳附在铁栏杆旁,问陈婉莹道:“陈姐姐你刚才说什么?什么颜色?”
陈婉莹夹杂这哭声,道:“白色。”道台长长地“哦”了一声,问公孙梓夜,道:“听见没有公孙大哥,白色哟。”在回头传话的过程中,道台的余光微微望见陈婉莹坐下的那块地方有滩水渍。心中暗呼:糟了,玩大了。不禁有些尴尬,他哪里能想到,这个女侠士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
这时公孙梓琳已经幽幽醒转,看着这道台苦笑的模样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虽然刚才一直都在修炼之中,但哥哥与小树袋熊的行动都在她的感觉之内,现在安慰陈婉莹也不是,放着不管也不是。这时,公孙梓夜也发现异样,对道台耳语道:“怎么办,要不要换衣服?”“换什么衣服,明天还回去的时候,说不定还以为我们虐待了人家。”道台没好气的说到。公孙梓夜又出主意道:“那只换下半身?”道台白了这个白痴一眼,说:“那不是更明显么。”
公孙梓琳身为女子,只好站出来出主意道:“不换衣服的话会难受的。我去找父亲拿牢房的钥匙。”
听到女儿说到自己,城主只好主动站出来,帮他们解围。有趣的是,公孙梓琳陪着陈婉莹去换衣服的时候,陈婉莹还回头幽怨地看了道台一眼。一旁的公孙梓夜调笑道:“哟,那小妞好像看上你了,小矮子、”道台“切”了一声,说:“我喜欢男的。”
公孙梓夜那里想到道台会这般恶心人,不禁对他的话都信了几分,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一股恶寒袭来。
道台嬉笑道:“你输了哟,明天可是要女装的,怎么,是不是又想耍赖了,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挫折都承受不了么。”
公孙梓夜冷哼一声,不置与否。
道台在城主府一些人的保护下,正准备离开城主府,虽然城主再三挽留,但道台还是想回去睡觉,在自己家睡觉,比较舒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