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秘山脉面前,人就变得渺小了。
众人就此停在森林面前,等着张云卿的命令。不一会儿,从树木中,走出一个剑眉星目的少年,向众人喊道:“谁是张云卿!跟我进来!”说完就离开了。
张云卿感到十分惊奇,对护卫们说:“我离开一下,你们听福伯安排。”说着,福伯感到很意外,张云卿向他点头示意,让他安心。
张云卿急忙追上了那个少年,正色问到:“你是谁,我们要去哪里?”
那少年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冷淡道:“我叫泠渐泠,老师让我带你去见他。”
张云卿心想:泠渐泠的老师会不会是修仙人士,自己目前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是用了推演知道了我的名字吗?
所谓艺高人胆大,张云卿下定决心跟上去瞧上一眼。
越过树林,就能看见一片竹林,其中有一处陡峭山石,在那里屹立着一座凉亭,还有流水萦绕,一个短发干练的青年正坐在那里。泠渐泠将张云卿引到那人的面前,自己兀自地找了一个石凳坐下。
那男子首先介绍道:“我叫铭钥,我找你来是想帮你的忙,想让你承我这个情。”
张云卿觉得铭钥有些像军队里的人,穿的衣服并不只是麻布,还有锁甲。但锁甲并不是覆盖全身,除了双腿和右臂之外,就只是普通衣物,显得不伦不类,又别具风情。反而他的学生更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张云卿疑惑地问道:“铭,是姓氏,还是名的一部分?”
铭钥莞尔道:“我和渐泠打赌,我猜你一定不会先问我如何知道你的来历”说着转头对泠渐泠说,“之后一个月的杂物都交给你了。”
泠渐泠没有抱怨,面色不改,道:“是,老师。”然后翘着腿手撑在膝盖上,手托着下巴,看向旁边潺潺水流,似乎那里有更加妙趣横生的对话。
铭钥和煦地笑道:“‘铭钥’不过是一个称呼,除了这个我还有很多‘名字’,但你真的是一个思维很奇特的人。”
张云卿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交叉双臂,漫不经心地看着凉亭的穹顶,道:“是吗?我反而觉得自己只是一个随波逐流的普通人。”
铭钥摸了摸下巴,随意道:“是吗?我可不认为一个像是无中生有的存在,会是普通人。”
张云卿疑惑地看向铭钥,像是不知道铭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正等着解惑的样子。
铭钥见张云卿这样的反应,继续说到:“大概过去很久了,你可能不记得了。就在外面的原野上,一次我在那里散步的时候,看见了你,那时候你就好像是空气凝结的一样。”
张云卿心想:这人莫不是好奇心过于旺盛了。
张云卿装模作样地坐在了石凳上,就像是一个老棋怪遇到对手的模样。认真地问到:“你不会在那之后一直跟踪我吧,那也就是说你知道城主府的事了,你是想帮我一把?”
铭钥错愕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想清楚,我确实是为了这件事才找你来的。”
张云卿摆摆手道:“那就不用了,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
铭钥见到张云卿这个态度也没有劝阻,而是转移话题,严肃说:“你的性格迟早会摸到一根线。你现在越是深入,到最后越是无法脱身。现在你的资料已经摆在很多人的桌上了,只是你现在还在他们的关注之外。”
张云卿没有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冷笑道:“那你的在他们心目中的‘等级’肯定比我高吧,你和我见面,不就相当于害了我。”
铭钥并没有理会张云卿的冷嘲热讽,又一次转移话题,道:“在你的眼里,二百骑兵的生命等于什么?你的决定直接了结了他们的生命。”
张云卿嘴硬道:“用两百骑兵救了一个村子有什么不好?再说了,人又不是我杀的,死了一个人和死了一头猪有什么区别。”
铭钥认真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如果你对死亡没有敬畏之心的话,你也会陷入深渊的。”
张云卿见铭钥对自己说教,很不服气地说:“你这身打扮肯定杀了不少人吧,有什么资格说我。”
泠渐泠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感觉张云卿很像曾经的自己,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仍然注视着翻滚的水花。
这个季节的空气很清冷,竹林摇摆,叶子相互交错,飒飒作响。风卷残云,就像农民抽着棉絮。阳光照不进幽篁,微风带不走愁绪。
铭钥顿了一会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对于眼前的张云卿感到好奇,但自己也并不想搭上自己。
张云卿见铭钥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想着是时候找个理由离开了,便开口道:“谢谢你的好意,城主府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
铭钥突然开口道:“让泠渐泠和你一起去吧,能帮到你。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我们能够好好谈谈,比如你从哪里来的,我很好奇。”
泠渐泠听到老师说到自己,没有反对,而是对张云卿不容置疑地说:“走吧。”
张云卿本想着伸手拒绝,可手腕被泠渐泠箍住。泠渐泠的力气不是张云卿能承受的,张云卿这下次明白了,这俩人就是想故意整他一顿。
见张云卿没有“拒绝”,对张云卿说:“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有什么事,你都可以问渐泠。”
张云卿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心想道:明明都是你一个人拿主意,问过我的意见。但张云卿表面上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苦笑道:“啊?哦,那我们之后好好合作吧。”
离开这里后,并没有见到什么妖兽,也没有什么仙人,反而是被捆绑了一个“盟友”。
张云卿遣散了村民,问福伯愿不愿意跟着自己。福伯也没有反对,只是客套地说:“只要少侠不嫌弃老夫就可以了。”
哪知,林所云也开口说想跟着自己去叶麟城。只是这姑娘又说了自己一大堆优点,又有福伯“相助”,弄得张云卿不好拒绝。于是张云卿就携着三个“外来客”和护卫回到了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