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
“嗵嗵……”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子推开隐藏门,打开电灯,换上拖鞋,进入书房,坐在靠中间的电脑桌前,关掉不停闪烁的红色警告。
这时坐在“道台”上的人正缓缓苏醒。
张云卿走了过去,那人问:“张云卿,我睡了多久?”
张云卿俏皮地说:“八天吧,不给你吊一点葡萄糖之类的,估计你早就变成灰了。”
随后关心道:“感觉怎么样,叶曦?”
叶曦起身答道:“不怎么样,很累。”
叶曦的眼睛微微凹陷,皮肤皱巴巴的,像是经历了严刑拷打的犯人。
拆掉点滴,张云卿搀扶叶曦到电脑桌前趟着,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张云卿转动椅子,整个身子也转动过来,问到:“先去医院还是先听报告。”
叶曦苦笑道:“死神要我的命,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先听结果吧。”
张云卿道:“当你通过‘道台’替代‘秦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认为自己的名字叫‘修道台’。从这里就出现了差错。‘道台’这台机器虽然屏蔽了你的关键性记忆,但是你的知识一直和修仙的世界相违背,比如当‘你’无法修炼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寻找解决的办法。”
叶曦道:“或许我对修仙本身并没有敬畏之心吧,没办法的吧,我怎么说也受过唯物主义的熏陶啊。”
叶曦感叹道:“真正感觉修仙本身,发现‘仙’终究是人。”
张云卿道:“而且你好像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了,和《道修》原本的故事违背了。本来早就离开了麟云城,灭了秦家的天才少年‘秦风’踏上征途吧?你反而在麟云城逗留了很久。”
叶曦道:“可能是屏蔽记忆的时候,连正视也忘了。”
叶曦喃喃道:“难怪‘我’要灭了秦家,道台的故事早就被安排好了,所以我才会这么早就醒来么。”
张云卿没好气地道:“你难道还想像‘桐人’一样睡个几年么?我可没心情照顾你。”
叶曦道:“你观测我了吧?”
张云卿不解道:“什么?”
叶曦道:“你是不是录像了?”
叶曦的眼睛,在幽暗的工作室内,湛蓝湛蓝的。
张云卿看着同事这么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承认道:“多么有意思的事啊,潜意识穿越什么的,一般人都会很感兴趣的吧。”
张云卿突然正色道:“不过和预想的有些不一样,本以为画面会很模糊,但是却很清晰,只不过人物的脸和环境在不停的变换。”
叶曦道:“这算是意外发现吧。”
张云卿说:“我记得你说过《道修》是一本邪道小说吧,把别人的故事拿过来粘合在一起。”
叶曦“嗯”了一声,张云卿接着说:“要不像‘天泪’,我们给《道修》找一个社会学家,完善一下修仙的社会制度。”
叶曦嘴角微微翘起,道:“别傻了,怎么可能,一点意思都没有。”
张云卿总结道:“也就是说‘道台’中的《道修》是无法成长的,而且修仙世界本身有很多逻辑bug。”
张云卿突然想到一件事,说:“我们本来制造‘道台’是为了评估小说的真实性吧。”
叶曦”嗯“了一声,张云卿接着说:”那不是太无聊了。“
叶曦问到:”你厌倦了?“
张云卿摆摆手道:”怎么会,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把这项技术应用到抓捕犯人上会怎么样?”张云卿停顿了一下道,“你知道‘异度’么?“
叶曦没好气地答道:”不知道。“
张云卿撇撇嘴道:”真不讲情面。“他接着说:”如果能够制作一个程序,通过收集一定的情报,像《后天》推演‘冷空气’一样,我们用犯人的一些人生经历推演他的行为,再找一些‘小白鼠’到‘道台’中体验,那这样就可以预测犯人的行为轨迹了,不是很有趣么?“
叶曦毫不留情地批评道:”你以前政治肯定没及格吧,用‘小白鼠’批量制造罪犯。“
张云卿尴尬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嘛。“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张云卿开口道:”你睡着了么?“
叶曦瞅了他一眼道:”怎么可能,我只是在想之后怎么做。“
张云卿道:”不如用‘天泪’吧,让我也体验一样潜入别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感觉。毕竟生活太无聊了,总要找点乐子。“
叶曦沉思了一会儿道:”’天泪‘虽然还没有完成,连半成品也算不上,只是做出了基本框架。“
张云卿随意道:”那不就好了,刚好符合成长性的条件,可以随意一点。做个实验就和做梦一样,小意思。“
叶曦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是怕你死在里面,最后变成了白痴。“
叶曦接着说:”不过做个实验也挺好的,’天泪‘的基础构架就换成地球的吧,稍微带一点修仙色彩。把里面的’神‘的数量减少一些,留下’寂空‘、’庄冥‘和’幽幻‘。“
张云卿起身走向”道台“,说:”那就现在开始吧,别浪费时间了,不过重置世界前,先让我体验一下修仙是什么样的感受吧。“
叶曦疑惑地”嗯“了一声,张云卿解释道:”毕竟我年轻的时候对这样的事还挺憧憬的呢。“
叶曦”哦“了一声,开启自己的电脑,敲了一会儿键盘就完成了。对张云卿说:”虽然是做梦,但很多地方还是相当真实的,我给你几个名额。毕竟重置的话,你生活的环境会变成最初的样子,人群的记忆也会重置,如果你有舍不得的人,就把名额给他们吧。“
张云卿道:”记得保留我的记忆,我可不想死在大街上。还有啊,不要观测我。“
叶曦道:”你看过《盗梦空间》么?“
张云卿躺在”道台“内,道:”没有啊。“
叶曦”切“了一声,说:”真不知道配合,稍微提醒你,别睡在梦里不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