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醉仙楼。
“冬郎,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啊。”沈珍珠笑道。
李豫牵着升平的手,沈珍珠抱着迅儿,适儿一人跟着,一家五口倒是其乐融融。
“今年你要不要拿醉仙酿?”
“拿,为什么不拿?”沈珍珠看到李豫似笑非笑的样子,笑道。
沈珍珠把迅儿给了李豫,便走上去参赛。
不管怎样,她仍然是那个吴兴才女,李豫知道她完全能赢到醉仙酿。
“今年的题目,怀才不遇为题。”如今醉仙楼的主人已经是上任主人的女儿了。
沈珍珠回眸对李豫一笑,执笔作诗。
“天上何所有,迢迢白玉绳。斜低建章阙,耿耿对金陵。汉水旧如练,霜江夜清澄。长川泻落月,洲渚晓寒凝。独酌板桥浦,古人谁可征。玄晖难再得,洒酒气填膺。”
沈珍珠把诗亮出,有一个年轻公子就走出来愤愤不平:“借鉴人家诗句,这怎么算!”
沈珍珠笑了笑:“老板娘也没有说不可以引用别人诗句。”神态动作竟与李豫当年一模一样。
那个年轻公子哑言。
沈珍珠取了醉仙酿回来,慕容林致拍了拍她的背:“珍珠!”
“是你啊林致!”沈珍珠大吃一惊,连忙抱住慕容林致。
“嘿嘿,鄂儿,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们来这里吗?可不是因为我贪这酒,而是我知道,她们两个在醉仙楼可以顺利见面!”万事通抚须笑道。
长孙鄂在万事通那里只学了医术,至于通晓世事的本领,不是万事通不教,是他只喜欢医术。
至于万事通这个本领,从此就会失传了。
万事通也不愿意再收一个徒弟,他认为若是让心怀不轨的人学了去,那可就亏大了。
沈珍珠把升平抱出来:“林致,我想着呢,升平以后,就跟着你学医,行不行?”
慕容林致很是喜爱升平,当即答应:“当然可以。当年若是没有我的帮助,升平她应该……”似是感觉戳到沈珍珠的痛处,慕容林致没有说下去。
哪想沈珍珠豁然道:“没事的林致,如果没有升平,我不可能那个时候出长安,你也不一定去找万事通,我可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这是……”慕容林致朝迅儿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是迅儿。”
“你的孩子?”
“嗯。”
“珍珠,我不是让你不要再生皇子了吗!”慕容林致有点情绪失控,“十五年,我看着你也只能活十年了罢?”
“林致!”沈珍珠一喊,慕容林致意识到了,连忙看了看李豫,发现李豫并没有看到,才舒了一口气,对沈珍珠道,“珍珠,我实在担心你……你本来十五年也是不够的,现在多了个迅儿,你可怎生是好?”
沈珍珠却是道:“至少,我还能给冬郎留个念想。”
“当年升平也是念想,如今迅儿也是念想。珍珠,你是要用你的寿命,给陛下一大堆念想是么?这根本不值得啊,陛下要的是与你一世相守啊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