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珍珠这么熬也终究熬不下去。
宜春宫。
沈珍珠正陪着适儿练书法,忽然一阵晕眩。
“母后您怎么了?”适儿问。
沈珍珠终是支持不住,跌在地上。
“传太医,传太医!”适儿扔下笔,急忙喊。
子衿刚刚从外面回来,吓了一跳,赶紧跑去太医署。
“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子衿未曾提防,正好撞在张德玉身上。
子衿抬起头一看,看到李豫沉着脸站在那里,急忙磕头道:“奴婢不慎冲撞圣驾,求陛下饶了奴婢!娘娘病了,奴婢正要去找太医呢,可万万不能耽搁!”
李豫也认得她,细细一想就知道是沈珍珠病了,到底心里还是在意沈珍珠的,对子衿说了句:“速去传太医。”便急急往宜春宫去了,把去文瑾宫的打算撂在一边。
太医署。
子衿心急,几乎是脚不沾地地飞奔入太医院,随手拉过一个太医便往宜春宫跑。
“诶诶诶,你这么如此无礼。”
“娘娘生病了,一刻不能耽搁!”子衿好歹也是习过武功的,脚尖轻轻点地,复又带着太医走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太医有一点急眼,“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耽搁了娘娘的病,有你好受的!”子衿颇有当年红蕊之风。
“我可是王太医的徒弟陆德,不可无礼!”
“管你王德刘德,你能不能闭上嘴!”子衿骂道。
陆德不敢说话了。
宜春宫。
陆德急急走过来。沈珍珠已被众人搀到床上,拉起帐子。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免礼,快些给皇后诊病。”李豫已经完全消除心中的芥蒂了。
陆德拿起一块帕子覆在沈珍珠腕上,开始诊脉。
不久以后,陆德又反反复复诊了好多次,才笑逐颜开:“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
“当真?”
“微臣以性命担保,娘娘这一定是有喜了!”陆德忙不迭地说。
“下去罢。”
陆德,子衿,张德玉等人都出去了。
李豫坐在沈珍珠边上,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温言道:“珍珠,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真的不会这么对你了……”
一个晚上,沈珍珠仍然在昏迷,但是李豫始终没有离开半步。即使用膳,也只是粗略用用就是。倒是把文瑾宫的独孤靖瑶气得动了胎气。
翌日清晨。
沈珍珠悠悠醒转,李豫看她仍然气色苍白,便为她舀了一匙安胎药。
沈珍珠顺从喝下。“冬郎,你食言了。”
“哦?我可不记得。”李豫开始耍赖。
“你还说!”沈珍珠道,“在太湖,你说了不再让我怀孕,可是……”
“我怎么知道那次就会让你怀孕啊。”李豫这日脸皮厚得让沈珍珠都想捏捏。
“你……算了。”沈珍珠索性不再说话。
看沈珍珠真的生气了,李豫急忙说:“珍珠,我跟你开玩笑呢。那一天,我是真的气昏头了,才会这样。珍珠,我发誓,以后我绝不会这样。”
“你那次还是这么说的呢。这一次,我就勉强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