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竹在掖庭宫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可怜。沈珍珠大度,心里早已经原谅了她。
“小姐,陛下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罢?”婢女明璧抱怨。
“是啊!”程书竹不甘,“没有父亲,李豫还当得了皇帝?怕是如今含元殿的就是越王,中宫的就是我了!”
“小姐……”
“怕什么!”程书竹知道明璧在怕什么,一脸不屑,“他也仅仅只能让我住在掖庭宫而已,他还敢把我杀了?”
“小姐,不如这样……”明璧在程书竹耳边耳语一阵子,程书竹点头道:“好计策!就是这样做,父亲也不会如何!”
程府。
“书竹也太鲁莽了。”程元振有些生气,“逼宫此事怎是可乱来的?”
明璧的哥哥在程府当差,负责传信,闻言道:“邠国公,小姐的意思是,平乱之事可以先放缓,等陛下去避难了,国公就可以以禁军逼迫陛下。”
“这倒不错。”程元振略想了想,同意了。
程书竹是程元振净身前生的女儿,也是程元振这一生中唯一一个。所以程书竹是被捧着长大的,刁蛮任性,不过琴棋书画厨艺武功倒是真的不错。
太极殿。
“什么?!李白殁了?”李豫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李泌道:“是程元振。程元振怕李白写诗攻击他,就在李白的酒中下了毒,为此不惜毒死几百人。”
“这又是什么毒?”李豫问。
李泌吐出几个字:“断肠草。”
李豫一怔。断肠草的毒性可不知有多毒。
“陛下,程元振此人,不得不除。”李泌一字一句说出,李豫不由得皱起眉头。
宜春宫。
“冬郎你怎么来了?”沈珍珠正在哄升平,见李豫来了,便问道。
李豫看沈珍珠高兴,也不忍心打破,然而是终究瞒不住的。看看升平已经睡着,李豫对沈珍珠说:“珍珠怪我没用,李白他……死了。”
“师父死了?”沈珍珠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师父,他死了?”
“珍珠你节哀。”
“不,师父他怎么可能死呢?”沈珍珠道,“他才六十岁,怎么可能……”
“珍珠你不要伤心。”李豫满是心疼地把沈珍珠纳入怀中。
“冬郎你告诉我,师父他没有死对不对?”沈珍珠抽噎,“长孙神医他都没有死,师父怎么可能死呢?”
“珍珠!”李豫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怎么能这样吵吵嚷嚷?”
“冬郎。”沈珍珠虽然是笑了,但是看起来又不像是笑,“我是真的不相信师父已经死了。师父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怎么能这么早……”
“师父他,是怎么去的?”
“是程元振给他下……”
“程元振这个卑鄙小人!”沈珍珠脸上挂着泪痕,“冬郎,你一定要杀了程元振给师父报仇,一定要!”
“珍珠……”
“冬郎难道你不愿意?那可是我的师父!”沈珍珠抬头看着李豫,“罢了,你不是师父的徒弟,自然不想为师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