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扶着他摇摇欲坠身躯的鹿时没有丝毫心软,左手如铁钳一般抓住鹿时的肩膀,不让鹿时能够逃离。
右手抓住鹿时的左手,结印。
“忍法·双蛇相杀之术!”
白磷最后的绝唱在大地上绽放!
从他体内猛然钻出的两条巨蟒,疯狂攻击着范围内的所有人,其中一只暗红色巨蟒用巨大的獠牙钉住人体,而后身体疯狂缠绕。
而另一只银白色巨蟒张开腥臭的血盆大口,将蟒与人一同挑起,一口将人体连同暗红色巨蟒全部吞下。
轰——
以人为饲的巨蟒轰然爆炸,虽说爆炸范围和能量输出完全不如刚才那场地动山摇,但是胜在是封闭空间,且双蛇内外爆点分明,能量集中,将这十多米的空间完全充实,没有任何可供忍者躲避的空隙、
“无法施展瞬影的你,是躲不过这一招的……和我同归于尽吧!”
这时白磷最后的一个念头。
而在使出这招的一瞬间,这个可敬的忍者已经死去了。
苍白柔软的血肉化作绚烂轰鸣的烟火——
这个忍者,把他的一切都燃烧殆尽了,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来。
所以白磷没有看到,他的最后一招,并没有击中敌人。
那个在大地上孤独绽放的烟火,并没有如其所意料的……将鹿时扼杀在里面。
就在白磷使出双蛇相杀之术的瞬间,鹿时找到了最后一个媒介,使出了瞬身术——
“瞬影!”
白磷最后所抓住的确实是鹿时的本体,而鹿时本能够立刻离开白磷身边,而没有离开,他没有反抗白磷用他的手来结印,帮助他完成了最后一个术——
“双蛇相杀之术!”
从白磷体内钻出的巨蟒,只刺穿了鹿时的残影。
而后,被巨蟒缠绕、吞噬,最后爆炸的,始终只有白磷一人。
而下一瞬间,鹿时的身影,瞬身出现在卡卡西身边。
白磷最后的反击确实是出乎了鹿时的意料,为了确保那一记双蛇相杀之术能击中他,白磷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鹿时垂下眼皮,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可惜你计算出错了,这里还有一个影偶同样能操控影子,作为瞬影的媒介!”
他的手按在影分身之上,影分身砰然化为烟雾消失。
白磷的狠辣坚忍不必赘言,他的战斗智慧也相当地惊人。
在战斗中他很快发现,瞬影的施展,必须是在鹿时的影子操控术连接范围之内的影子作为媒介才行。
而在那时,鹿时的最后一招喰影爆破,将百米之内的所有物体都炸得粉碎,一举击碎了狂蟒之乱,甚至差点杀死了白磷。蛇林被摧毁,白磷便失去了在战场瞬间移动的能力。
但是相应的,鹿时的瞬影也失去了施术的媒介,他同样也没法再在战场上瞬间移动了。
所以最后一招体术搏杀,两个人都只能正面迎上对手的正面进攻。
有更多余力的鹿时当然比油尽灯枯的白磷更胜一筹,白磷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那一击,他和鹿时都很清楚,他死定了。
但是他最终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诱饵,在近距离用身体抓住了鹿时。
的确,在那个距离上使用双蛇相杀之术,如果鹿时没法离开那里的话,他多半要被炸得粉身碎骨而亡。
完败的局面,也能被他抓到同归于尽的契机。
这便是白磷真正的最后一击,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到的机会。
但是它终究还是计算错误了。
场外一直在照料卡卡西的分身,不是是影分身而是影偶!其实质,就是附上了查克拉的影子分身,也就是说——
它也可以作为瞬影瞬身的媒介!
这就是鹿时的最终后手,他足够渺小足够不起眼……
但是,可以扭转乾坤。
这一场战斗,结局并没有意外。
“本来还以为能轻松解决掉的……”鹿时苦笑一声。
从对战咒印五人众的戏耍心态,到与白磷意外频处、惊心动魄的战斗。
阴封印储存的查克拉已经在这场战斗中使用一空,不断的瞬影瞬身和超大规模的喰影爆破是消耗查克拉的大头,超高速的战斗也消耗了巨量的体力。
甚至连本身的查克拉,都已经快用光了。
现在的他别说对抗大蛇丸了,就是再来一个被他随便虐杀的咒印五人众级别的忍者,他这会儿也吃不消了。
“再来一个稍微厉害点的,我就得同样豁出性命、燃烧自己去打了……”鹿时心情沉重地说道。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强,足以去向神秘人复仇了,但仅仅是大蛇丸的手下就让他变得如此狼狈,看来自己还不够啊。
鹿时感慨着,但他不知道的是,变身状态三的白磷和开启阴封印的自己,已经是影级对拼了。
甚至从瞬身对拼的超高速作战来说,他们也足以压制以忍术为主的影级强者,除非对方使用秘术。
“最终他还是死在自己的术下……”鹿时回望向刚才的战场,稍有些怅然若失。
自己最后的成全是成全了他?
还是……成全了自己?
鹿时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赶走,内心的杀意如潮水般褪去,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回转身体便开始查看卡卡西的伤情来。
他操控着影子将骨折的位置摆正,医疗忍术的绿光覆盖在他的身体上。
大概是摆正骨折的动作太大,卡卡西又被痛醒了。
“打赢了吗?”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这样问道。
“笨蛋,给我安心躺好,不要说话……我知道你尽力了,下一次早点呼救吧,真是不要命了!”鹿时平淡地说道,只是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我不可能一直依赖你……你也不会一直在我身边,对吧。我是时候该认清自己,而不是一直沉溺于悲伤和痛苦之中。”卡卡西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再说了,不赌上性命,我也撑不到你来。”
鹿时手上动作一紧,卡卡西顿时又痛哼一声。
两人之间那层透明的厚障壁似乎消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