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川带牛维混入婚宴,此刻尚早,宾客未到。榕树下十几张桌子呈太极状摆开,紫一部分,红一部分。紫桌布毒蝎酒,红桌布毒蛇酒。牛维见了不懂。
“太极两心的桌子是给谁准备的?那是八位圆桌怎么就一把交椅?”
“一张是无量大师的,一张是花湮灭的。红的是相对于有原则的人,紫的是没有原则的人。”
“没原则为何要请?”
“主人,渊中都是恶人,请与不请,人都回来。”
“牛兄,虽然这些人平日里争抢底盘,可丧庆之事,他们却不曾大闹,如同签了和平休战书一般。”
“我们坐哪里?”
“我们是灵真人,只配坐角落那些没有颜色的黑桌子。”
聚气10到19
灵徒20到29
灵修士30到39
灵真人40到49
灵君50到60
灵宗60到70
灵魔70到80
大宗师80到90
其上为灵皇。
像牛维跟白忘川这种年纪的少年,要是在外面的世界,怎么着也是各大学院各大宗门抢的香饽饽。可是在这千里蛇蛊渊中,却只是小卒子。历代的“佼佼者”可都被困于蛇蛊渊。这里经过数百年的争斗,早已形成了一套属于它的特殊规则。所以这里的人,丧事休战,婚事休战,就连寿宴都要和和气气的。
“白老弟,你喊我来这,我们怎么救人啊?”
“别急,待会带你去厨房添菜,就能见到我妹妹。”
“那得先让我摸清楚位置吧?”
“我刚才已经飞鸽传书,联系好了,就等着开席就行。”
“你妹妹已经跟我朋友说了?”
“她们俩都想逃。”
“什么时候开席?这饭菜能吃吗?看着有毒!我在这吃,不会露馅吗?”
“渊中人多,谁知道你是谁,你都穿成这样了,又坐得这么偏僻,看不见的牛兄。”
“危险啊!那个红萝卜认识我。那个花湮灭也认识我。”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你面生,戴着我永生殿的面具,可以装个爪牙,我带你到处走动,才会被怀疑。俩人一桌,坐在这恰恰好。”
时间如白驹过隙,入夜人渐渐挤了。一个个踏入婚宴,那些穿着不入流的,看到白忘川皆停下来跟他打招呼。
“白头领好!”
“白头领又长高了。”
“老白越来越帅了,可看上哪家姑娘?我去给你抢来?”
“白老弟,你年纪也不大,怎么混得这么好?”
“牛兄,我就是沾了点无量大师的光,她说我像她儿子。”
“无量大师,这名字听起来像个出家的,怎么还有儿子?”
“据说她是为情所伤,才掉下蛇蛊渊的,她以前有个儿子,还没见面,她就被人弄下来了。”
“她那么厉害,还被人弄?”
“我师父她那时候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那些人趁虚而入。”
开席了,一道道佳肴摆上。牛维低头一看野菜虫子宴,若是当平时饭菜吃了,是有些别具风味,可是这是当做喜宴来看,就有些磕碜。
“牛兄弟,别吃素,全放了东西,只能吃荤。”
棕褐色的马齿苋用醋辣椒凉拌,牛维觉得还不错,却不能下筷。绿胡须的茴香炒上切成丁的豆干,香气很特殊但却让人很想尝试,牛维知道有毒,不吃。油焖嫩笋小炒肉,这菜红中带焦黄,辣椒与笋子交相辉映,那肉片也炒得恰到好处。
“这笋子?”
“能吃。”
牛维吃了一筷子便停不下来,他好像试一试那些素菜。因为旁边摆着的荤菜,他根本不敢吃。棕红古怪的鸡油炸蜈蚣,夏蝉掏空内脏,用肉馅做成球塞入其身油炸,名曰“知了叫”。
“牛兄,你怎么不吃?”
“这些?”
“不敢吃蜈蚣知了?那你吃那个油炸蚂蚱,还有那个油炸蜂蛹,还有那个油炸竹节虫,还有那个炸金瓜子。”
“金瓜子是个什么玩意?”
白忘川脸上写着神秘跟得意,他端起桌子边缘的小南瓜。
“这道炸金瓜子可是我跟我妹妹发明的最好吃的菜了。”
小南瓜掀开其顶,里面放着一堆金黄酥脆的“瓜子状”物体。牛维有些近视眼,他看不起端倪,便问。
“这是啥?”
“好东西!”
牛维将那小南瓜端近一看,好家伙,一碗的油炸小蛆虫。牛维都快吐了,可白忘川告诉他,这些东西不脏,全是人工养殖的。
牛维没崩住,心里一恶心,手里的“金瓜子”全洒了。洒了就洒了,可牛维不走运啊,隔壁那个壮汉起来敬酒,他本就醉酒站不稳,这下可好一个不留神,踩在那瓜子上面,摔了个人仰马翻。
那壮汉脾气大,转身就捏起牛维的衣领口。
“丫的,噶比什么?”
“对不起!”
“你谁啊?敢戏耍洒家?”
“嘿,他不是故意的。”
“白忘川?永生殿你插一手,无量殿你插一脚,你是八爪鱼吗?要是旁人老子可就放过了,偏偏是你白忘川的人?”
“姓羊的,有事明天算,今天是唐黔他徒弟的婚礼,弄砸了,看看是谁倒霉?”
“算你有种,明天给我等着。”
话音落,壮汉扛着桌子就搬到远处坐。
“牛兄没事吧?”
“时间差不多了,那个红萝卜要出来了。”
“我师父跟那个花湮灭还没来,那个红萝卜不会出来那么早。”
漫天红花,一阵奇香,狂风大作。
“花湮灭来了,兄弟我们该走了。我师父要是发现我在这,要拉我去喝酒的。”
红萝卜穿得一身红粉,油光的头发上插着一朵彼岸花,胸前不挂红绸花,挂着一条瓶子带,为得是中毒时,能有药可配。牛维二人快速离场。那姓羊的壮汉从离开那一刻其,眼睛就没离开过牛维。此刻见牛维离场,觉得机会来了,他叫了几个同门兄弟跟了上去。
“牛兄弟,还好你不喜欢喝酒,你知道吗?那蛇酒老好喝了!”
一个姑娘的声音响起。
“蛇酒有什么好喝的?”
“牛兄,你说话怎么跟个女的一样?”
“你像有那大病?谁是女的?”
“你仔细听。”
牛维竖起耳朵,确实也听到女子的声音。
“牛兄,那个声音好像在说蛇酒?”
“白老弟,我知道她是谁?”
“啊?我不明白?你才来几个小时,就招惹什么姑娘了?”
“应该是刚才那个长得像猫一样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