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别这么啰嗦吗”?青年略带不耐烦,看着眼前毫无之前剑芒璧露的老羊倌。
老羊倌依然如一上了年纪的长辈孜孜不倦的在于东风耳边说着可能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那年本是我走入人间第九界,无敌境啊”!
“奈何仇人断我道心”!
“劈斩式,六年大好光阴只为这一剑”!
“小家伙,仇有什么不敢报的?王保有何不敢杀的?天下百姓可曾为你父亲站出来说过一句话?满朝文武可曾为你说过一句话?那狗皇帝可曾有过一丝悔悟”?
“我道心被毁,于天山断剑池,筑剑庐苦练一式,名曰劈斩式”!
“六年后我一步登入仇人山门,一剑断他根基,岂不快哉”?
“哈哈,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我如你这般年纪之时,可没你这般无目的的活着!没你这般缩手缩脚的憋坏自己”!
“老夫从小一人仗剑江湖,十五岁时已经杀了二十多个北俱芦洲江湖中盛赞的二十多位得道宗师,十七岁杀了两个皇帝。十八岁劈江段海,游历法外之地。二十四岁归北俱芦洲,仇人断我道心,而我空有九界无敌之境依然败于仇人之手!于天山断剑池练出那劈斩式,一剑断仇人道心!三十二岁进入第九界颠峰,遮天境!我于这天下已是无敌,无聊之下,归入山林!而四十一岁被那傻书生骗我说,有人比我更强!后面我才发现是被他骗去给风林国的世子卖命!这世子如今已成了统一北俱芦洲的风林国皇帝咯!”!
“小子,我无论武道还是世俗都已入这凡世颠峰”!
“要我说,你父亲,那傻书生程婴,都活得不自在,你也遗传到了你父亲和你师傅的精髓啊”!
“人生在世如果让自己不如意,那你还是你吗”?
“老夫已于人间无趣,正打算去那天上寻仙人杀一杀,岂不是更快哉,凤愿如此,凤愿如此”?
“老夫且去,你且看看,什么叫大风流,好让你明白,为何我当年那一招,劈斩式,让无数女子倾慕”?
老羊倌浑身剑芒大盛,将两个被海草卷在一起的人儿,一掌排向身下。两人坠的并不急,如被人用一双巨大的手拖住一样。海中突然怒波翻滚,一个巨大硕长的头颅从中探出,轻轻的将半空中的两人含在嘴里,却不想一不小心吞了下去!
老羊倌呆了。
那不耐烦的青年也呆了!那青年似乎这数百年太过无聊,竟双手抱胸的等着老羊倌说完。
一阵海风吹过,尴尬羞愧的玄武作呕状想吐出来,却无法吐出。两个无数老皮下坠的眼睛看了看天上的老羊倌,猛地一个跃击,潜入了深海!再无踪迹!
“这个东西我好像见过,嗯?当年好像某人也想用这玩意把我吞下去!让我想想!嗯不是那个用一双劲拳的九界颠峰境的高手,也不是那个用一柄银枪的第九界无敌境的高手,也不是......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叫真武大帝的人,当时我将其击败,这玩意第一个跑路”!
老羊倌面无表情,一身剑芒如茫茫大火烧的更加旺盛,
“刚才不是你自己都说过了吗?用气海摧动的招式对我没用哦!因为你的气海离我当年几百的真武大帝可都要小了很多,何况是我?快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有趣招式!别想用古武招式,我可不是如之前毫无防备哦!你没机会接近我用了”!青年再次打开扇子,煽了煽,阵阵风把他用一根簪子束起的头发飘动的更加散,如仙人般于世独立。
“谁说我要动用气海了?有人教了我一招,这一招,你可能接住”?
“快,我等不及了”!青年加快速度煽动着扇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对面的老羊倌!
天空乌云此时早已散开,万星在天上闪动,好似雨下!
老羊倌双手束后,浑身浸润在剑芒之中,如流星般跃向天空万星之中!
人间九界,第一界,长生境,续灯境!第二界,五花境,七苦境!第三界,九登境,千敌境!第四界,至臻境,童金境!第五界,小成境,中正境!第六界,元清境,上清境!第七界,太清境,玉清境!第八界,盘古境,浑浊境!第九界,无敌境,万古长空境。一路行来突破各境的道心皆如星星坠入体内气海。
小子,老夫能用你这招,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可定要活过来,你身上可有那样东西啊!老夫这就进那东胜神州闯一闯,仙人来寻我,怎可扰他大驾!我自寻他而去!
目光所及之处,能见之星星,仿佛统统由一根看不见的星星相连,形成一张给人感觉像是一张图画!细细看去,却又依然是那些普通的星星!老羊倌还在朝天空射去!
青年大惊!“竖子安敢破我仙府结界”!身形已消失在原地,直追老羊倌射向天际星空的身影!
“宇内横切”!
老羊倌迸发出无穷的战意,如一个少年,双手持剑般从右至左的切向左侧!
“哈哈,我乃北俱芦洲大梁人士,李天河,想来寻几个仙人头颅作酒樽如何“!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顿时,天际光芒大放,目所及之处,皆为白茫茫!
北俱芦洲,风林国都城,大梁,皇宫之中,一龙袍老者正在批阅奏折,突然抬眼望向殿外的天空,他眼中竟然不自觉地留下了一行清泪。他抬步走下金殿,望着天外出神!一手扶着精雕细琢的高大金门,一手甩起华美的龙袍衣袖轻轻抚掉了脸上水渍!一站便是半天久久没有动静。门外的侍卫自觉地离得远远的,双目紧盯宫门,生怕有不长眼的人此时打扰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