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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擎天柱石南营军

一座人声鼎沸的茶馆里,于东风与老羊倌等了老半天终于等到了一个座位。老羊倌对茶道与酒道非常乐衷,三十多天没有品茶对他来说真是种煎熬,于是进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家茶馆喝茶,无奈其他茶馆的小二一看见他们进来就对他们连打带赶,就这身破烂衣服的人进来蹭吃蹭喝的见多了。他们身上的确一分钱没有!无奈继续前行,终于有家茶馆的小二因为太忙了没时间管他们,让他们蹲到了一个座位。

这是个进门左边,门口靠近窗户的位置,抬眼望去街外人行人匆匆叫卖的人也很少,可能是因为最近金人再次攻入唐国而引起的萧条吧。望向屋内却好不热闹,仔细一看,大部分都穿着军装,唐国精锐步兵才装备的标志性陌刀随意的立在桌沿。屋内的士兵们泾渭分明,左边的一身军装有些旧甚至残破不堪,但能从洗得发白颜色看出很爱惜且整洁,几个领头的模样的正低声在一起说着话,身旁有三桌九个亲兵模样的人低头默不吭声的吃着馒头,偶尔他们抬起头,也是充满敌视充满戒备的看向右边那群人。

右边那群人显得有些杂乱,有的大声吆喝,有的故意不时把好酒洒在路中间,更有的把吃了一半的猪肘子装作不小心掉在地踩踏叫骂。“大人,这猪肘子就是猪肘子,吃多了真腻歪,还是大人桌上的红烧肉香啊!大人给我尝尝吧!哈哈,这次金人来犯,我张大宝必定生擒敌将首级,给您在总兵面前再立新功!上次驰援京畿一路赶着金军跑,哈哈,这些孬种也就欺负欺负那些京畿的“富贵兵”

(唐立国时京畿保留了立国中战力最强部队中的几支,其中有一支是由在不断征伐中的功勋大将们的子嗣们慢慢建立的军队,最初是唐太祖手里最精锐最忠勇的部队,赐名忠勇军。把他们放在京畿附近一是这支部队是最信任的来拱卫江都城附近的几个主要重镇,再一个也是立国之后天下太平有着拉拢与拿捏各个勋贵集团的意思,比如某个大将在朝中有天失心疯了要反,那么他在军中的儿子或者孙子肯定是最先死的。当然了,这是在最初唐太祖的设想之一,更多的还是考虑到这几只部队最精锐最可靠,他也的确看得很准。到他死后后面又经历了五个皇帝,虽然新老交替,但这几支部队总的来说还保持着很不错的战力,直到现在这任老皇帝当时头脑发热想学太祖皇帝搞了出远征金国,一战把这几支加上两界关的那支帝国建立以来最强军队葬送在了西牛贺州,连带着自己也被俘虏。在十五年前的江都保卫战最开始阶段这几支部队以全新的面貌再次毁了这几支部队建国来打下的赫赫威名,还没接战就溃败,一个比一个能跑,更稀奇的是其中有个逃兵是忠勇军中的,回乡后出名了!原因是他当时被十多骑敌兵紧追,被他两个脚跑赢了,这个事迹被当时躺在地上装死的另一个逃兵看的一清二楚!这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当时的皇帝耳中,为此派出内卫把这两个逃兵抓起来杀了。却没想到捅了马蜂窝,原因是什么成了迷,不是小老百姓能知道的。但偶尔能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称老皇帝能被金国放回来把皇位从自己儿子手里抢回来且暗中毒死自己的皇太子也就是第六任皇帝,再杀于少保,和这两个逃兵被杀有很大关系。真正的原因可能只有黑暗中的那双手才知道。但是有件事却显而易见,忠勇军等京畿的几支部队重新招的兵越来越多弱,且身居官职的大部分的是没上过战场的富贵子弟,商贾子弟,平时压根见不着人,这种兵别说能有战力了,去年被金国突入京畿,这几支部队丑态弊处,满编十万,等到战时居然不足两万,老皇帝在江都城的城墙上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丑态当然不止这些,战后第三次丢人丢到全军。老皇帝为此在战后把这几只军队的番号裁撤掉,重新建立了一支部队共分十六卫总称天赐神军十二卫。但这老皇帝费劲心思拉起来的天赐神军十二卫的丑态完美得遗传了前任,这些留到后来发生的战争中讲!为什么要把“富贵军”的成型讲的这么仔细,因为“富贵军”和于少保的一手建立的南营军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南营军的没落和“富贵军”的盛起的过程可以单独写一本书列传!从某个方面讲南营军的没落也暗示着唐朝颠峰与谷底!和唐朝这些年的国家的变化有着很大关系!)。

哈哈!张大宝说完故意一脚把猪肘子踢到了对面!“砰”左边主桌上的一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如猛虎下山般上来就是几个嘴巴子把张大宝脸给打肿,喝道:“张大宝,有钱来我面前摆阔”?

“啪”茶馆内拍桌声不绝于耳,登时场面剑拔弩张!习惯了的店小二和老板上完菜就躲在后厨不敢出来,不然于东风与老羊倌也一样会被赶出去。于东风看着那猛虎般强壮的老军官,生的是肤黑,一双虎目瞪圆,眼中杀气浓烈,眉浓须长,一张大口怒喷唾沫星子在那张大宝脸上!虎背把军服硬生生顶的像要随时崩裂!双臂青筋暴凸,端的如春节大门上贴的尉迟恭再世!

“戚威,你还嚣张呢?你的南营军可不是十五年前了,现在不过是丧家之犬哪边战事需要你调你去哪里灭火,如今只剩这千余人马,如今军饷可是有近半年没拿到过了吧?可还对得起你的老恩师于少保啊”?张大宝旁边一员军官站出来笑骂道!张大宝被这几巴掌打的有点晕,心中暗想,这他吗不按套路出牌啊,大军来这个把月了,各地客军都嘲笑过南营军,也没见这老实巴交的南营军有啥反应,今天我第一次嘲笑你你就打老子?我他吗怎么在我手下面前混了?我是现在躺在地上装晕还是打回去呢?虽然老子很想揍回去。可是想到这戚威本人虽只是游击之职,但他的履历实在是比王总兵官还要强的多!他本人又是于少保当年一手提拔调教的,端的是没有一丝污点,却官却越做越小,所以南营军不但在军中普遍享有善战之名,却又有着瞧不上他们的风气(这种风气是人为挑起的,也可以说是建立南营军时的制度有关)。但是真的碰上这戚威时,张大宝是真的不敢还手,毕竟戚威也曾是他单纯当小兵时的楷模!世事就是这么无常,人们大部分不会变成小时候想成为的人,而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于是张大宝突然身体一僵硬,很自然的往后摔倒晕了过去!刚好倒在一旁的椅子上,脑袋砰的一声!!!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他旁边的正说的军官一呆连忙上去扶起张大宝查看。一身穿白袍被张大宝称之为大人的杨少奇左右望了望站了出来,沉声道:“戚将军,我知你最近在做的事情,你且听我一言,莫和官斗,如今朝廷自有体制在,你我报国皆不易,就低一次头吧!王总兵官可不是那在林国夸下海口第一个攀上林国国都蜀城城墙者为首功却在你南营军血战两天两夜,死伤两千老兵的的代价杀上防卫力量强大的蜀城城墙,却瞒报你的功劳,害你南营军流血又流泪的赵光义!更不是是十二年前灭韩国时让你南营军一万步卒独战韩国五万以逸待劳的韩国精锐白朔军团近二十天,主将身死,最后是你率五百亲兵快骑决死冲锋突入敌阵斩杀曾称天下兵法第一大家的韩国第一大将赵光第,而那西南大将军却屯兵十万在你身后五十里处和所谓的三万韩国临时组建的南军军团也就是犯人们和强捉来的青壮组成大军打的火热!更不是十五年前江都城保卫战的。。。。。。哎,戚将军,只要你能停止那些事情,听从王总兵官的军令,我会为你在王总兵那说道说道!他去年让你们在城里修整,也是熬一熬你的性子,去年给了你们除被上面漂抹掉的七成军饷,王总兵官可是把他到手里剩下的三成都给了你,今年他不给,就是希望你能为自己的兵想一想,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想明白怎么走到今天的吗”!戚威胡子一吹,盛怒喝道:“我只是朝廷的兵,我只知道打胜仗,打胜仗兵就得吃足喝饱,其他的休再多说,王保他今天给也得给,不给我该得的军饷,就给他闹。”!

戚威在桌上丢下小串铜钱,抄起陌刀带着几个军官和亲兵们走了出去!杨少奇呆了一刻,不知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这大唐的擎天柱石今天要倒塌了!我大唐何以自此,何以自此!于东风坐在窗户旁不停的塞着吃食。眼中有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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