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水,目不及视的海雾,不时在身下游荡的凶猛尨鲨触碰着双腿,还有天际惨白的月光,已经在海水里游了快一个时辰的少年于东风无力的躺在一块浮冰上,两个脚拨弄着倒映着月亮和星星的海水,无奈道:“老羊倌,你干脆给我个痛快吧”!
身后,一衣不遮体的老头,身上的破棉衣随海风荡漾。
老头轻抚胡须,一手酒葫芦举起,一手鞭子猛地抽向海中的少年,微醺道:“南瞻部洲人士,父为唐国兵部侍郎兼内阁大学士掌天子剑,主导了十五年前金国兵临唐国国都江都城下的保卫战。在皇帝御驾亲征被俘,十八万边军精锐溃散,朝中震荡,全国哗然下,硬是力挽狂澜,打赢了这场国运之战。置加封为太子少保!你父亲真乃当的起浮一世大白”!
于东风换了个姿势双手枕头躺在海上,远处巨鲸跃出水面砸下铺天巨浪,他不时用脚踢开不长眼,身长有五六米的尨鲨:”老羊倌,师傅上月离开北俱芦洲时,第一次提起我父亲”!
“父亲一白衣书生手提百万兵,为大唐近百年间第二风流”!
“师傅走时说是有些老故事要帮人讲完,有些道理也想去争上一争,而有些话也想当那人说上一说。
老头听到这眼中顿时精光四射,手中鞭子与酒却没停过:”你师傅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带你进入北俱芦洲这已是大罪,而你在我北俱芦洲大统南北之时潜入我皇皇宫。更是做下那等下作之事。
我皇开恩,命我一路鞭行你渡海反乡。这等恩典,老夫跟随我皇纵横北俱芦洲四十余载可是从未见过”!
老头说完这话心里暗想,潜入皇宫戏弄公主的大罪居然被皇帝按下来,暗中让他遣送回南瞻部洲大唐的都城,他接到这任务的时候嘴巴能塞进两个鸭蛋。
笑话,虽然这少年最近在北俱芦洲的名声很响亮!但何至于皇上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戏弄了还饶他一命,还要将他送回江都城!而且还要一路鞭刑破他一身修为!他也不愿多想,就当这趟是散心了!
话说这南瞻部洲自从于少保被唐国老皇帝处以灭九族后,乱的可以,西牛贺州的金国是时时进入南瞻部洲的唐国境内打秋风,而南瞻部洲的唐国也穷兵黩武的攻打南瞻部洲的各国!好不热闹。
低头看了眼海水中漂浮的少年郎,又突然想起老伙计程婴回南瞻部洲前的话:“皇上待我不薄,许我带这外境之人进入北俱芦洲。当年跟着皇上的几个老伙计就剩你我了。我的期限将至,想回去找那也期限将至的唐国国君问几句话,讨几句公道!或许我回不来了。此子有大气运在身,来日若你们有缘,可得帮我保他一命”!
老头轻抚胡须,摇了摇头,又仰头猛地喝了口酒,一鞭子抽在少年郎身上。
老头身下有巨龟,海下数百米。不远处缓缓移动的巨大冰山和这巨龟一比也逊色不少!
三十天后的南瞻部洲北部重镇雪城郊外,一老一少步行在山间,老的不时用鞭子抽打着小的。
路旁偶见尸体,有刚死的,也有肚子被野狗刨开过的。一些眼神麻木的老人躺在路边无力的伸咛,再往前,一堆堆难民喳喳呜呜的往雪城方向行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老的一听,不动声色的扯着小的靠在路边荒芜的田里坐下。
一队面容与唐国人截然不同,脸上毛发旺盛,脸型瘦尖的轻甲骑兵驰行而过,领头骑兵看见在田间一老一少时警惕的瞪了眼,当发现是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年时,扬起马鞭轻蔑的继续向前驰行。
前面的难民们此时也发现了后面的骑兵,顿时撒开丫的乱奔,哭闹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十二个轻骑兵好似走马观花般轻松插入一堆约一千余人的难民里,不时从中割下一个人头插在刀剑上大笑!
人群里不乏聪明之辈,脱颖而出奔向荒芜的田地,朝不远处山间树林而去。
轻甲骑兵们也不管,自顾自地在剩余这些跑不动的人中慢慢挑选揪起一个个看起来瘦小年轻的女子,哈哈大笑的疾驰上两步丢在地上,这些个女子本就肚子饿着逃难,哪里经受的起这样的罪过,一个个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就这样当难民奔跑的过程中不时有女子被扔在地上,与发了疯奔跑的难民们距离越来越远。
十二个轻骑兵如狩猎野猪般突然从人群里有序的驰飞到依然有近八百余人的难民们外围,大声吆喝着听不懂的金国语,猛地如两条剑从人群前外往里扎再从人群屁股后出来,这样十二个轻骑士的铁锤上又留下了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
他们兴奋的得意地呼嚎着!
领头的骑兵狰狞的笑着缓缓骑行到一个倒在地上的年轻女子身旁,她被高速的马上丢下,滚在地上的碎石上,本就逃难中破损的薄衣更加露出许多雪白!领头骑兵对身旁的手下大喊了几句,翻身下马当先撕下女人的一片衣布,大笑着欲行那苟且之事!其他骑兵也纷纷挑选起地上零零散散奄奄一息的女子。
一时这官道上传来阵阵女子的哭泣声。
远处田间少年郎,长发飘起,一柄雪白乍现的三尺长剑悬于他面前!
老头一鞭子抽下去:“于东风,我北俱芦洲之尚武各门各术皆乃受之道门祖师爷,不可滥用于这还未开化之南瞻部洲,西牛贺州等地,不然你师傅不早把你父亲救下来了?
莫做这人神共愤之事,你要寻那天雷之灾自是会被那些人抓去东胜神洲,可等我将你送入江都城完成任务再寻死不迟,赶紧走你的吧”!
老头又一鞭下去打散了少年郎的气与剑,扛起少年郎,两赤脚在荒田里奔跑的飞快,跑过了金国骑兵,那头领歪头正扯裤子看见那跑的飞快的老头和肩膀上扛着晕过去的少年郎。不由得想着要不要把这老头抓回家给自己家里的老婆娘当苦力,这脚力扛着家中那两百多斤的婆娘准跑的比那些普通唐人奴隶强得多。
转而一想,算了,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那还怎么时常以监工为名去田地里玩弄去年从江都城旁元古镇里抓回去的那个吴姓大户小姐!
嗯,不能让婆娘太容易出门!
这一瞬出了一秒的神,身下那原本不放在眼里两脚羊猛地将不知何时从头发上拿下的发钗刺向了他裆部,他猛地一激灵猛地一个膝顶跳起身来,看着身下差点被捅穿,还好有一片甲片挡了大半,顿时惊的一身冷汗。
兴趣一时全无,抄起狼牙棒向身下女子挥去!一时间白花花的身体软了下去。真是人为刍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