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阿白精神不济,要睡觉。
东门寻不勉强,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找幻蝶,后来一想,魔妖趁他不在袭击阿白怎么办?也罢,不去了,保护阿白要紧。
夜里。
阿白过来说,睡不着,又害怕,想待在公子身边。
东门寻愣住,这是要干嘛?他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岂能前功尽弃?他让阿白睡床,自己又坐在窗边趴桌睡。
“公子……”
阿白缩在被窝里,露出脑袋,侧躺着,观察东门寻。
“呼!”
东门寻吹熄了蜡烛,说:“睡觉。”
屋里一片黑。
伸手不见五指。
阿白安静了。
东门寻听着阿白的细腻的呼吸声,渐渐入睡。
黑暗中。
突然,有个黑影扑过来,扑到东门寻背上。
东门寻吓了一跳,顿时醒了,谁?阿白?屋内只有他和阿白两人,不是阿白是谁?
“公子。”
那黑影在东门寻耳边呢喃,正是阿白。
“阿……阿白?”
东门寻吃惊,情况不对劲啊!阿白想干什么?这乌漆墨黑的,很容易犯错啊!一想到犯错,他身子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我怕。”阿白轻声说。
“怕什么?”东门寻心跳又快又猛。
“怕你丢下我。”阿白吐露心声,呵气如兰,嘴唇贴着东门寻的耳朵外廓,温柔说话。
“不……不会的。”东门寻被压得够呛,耳朵感受着阿白的气息,觉得痒痒的,心痒难搔。
“那我放心了。”阿白抱紧了公子,仿佛担心对方跑掉。
东门寻喘不过气,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不对啊!阿白有这么重吗?没有吧!瘦瘦的,不肥啊!所以……
这是梦!
他强行反抗,悍然挺直身躯……
“公子!公子!”
耳边传来阿白的叫声。
东门寻艰难的睁眼,终于醒了,他坐了起来,喘气。
天还没亮。
估摸着是深夜。
“公子你做梦了吗?”阿白仍躺在床上。
“哈?”东门寻一惊,做梦也能被人知道?是何道理?
“你刚才……叫我名字。”阿白的语气似乎很欣喜。
“有吗?”东门寻很尴尬,说梦话啊!还被当事人听见啦!
“你梦到我了吗?”阿白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
“那个……说梦话是无意识的。”东门寻解释。
还好屋中漆黑,谁也看不见谁,否则他将无地自容。
“哦。”阿白不追根究底了,反正她高兴。
“吵醒你了,不好意思。”东门寻说。
“没有,我睡不着。”阿白说。
“你睡吧!不睡觉不行的。”东门寻说。
“嗯。”阿白说。
东门寻很能理解阿白,父亲失踪,难以安然沉睡,实属人之常情,一时半会缓解不了的。
“什么也别想,睡觉。”他尽力劝说。
“公子……”阿白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东门寻说。
“你……你能坐过来吗?离我近点,我才安心。”阿白提要求。
“好。”东门寻只能答应,点亮蜡烛,搬了椅子坐在床边。
阿白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说:“公子你……你能握着我的手吗?不然我睡不安稳。”她略羞涩,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请求。
“可以。”东门寻握住阿白的手。
“那我睡了。”阿白脸色一红,低头缩进被窝,只留下头发在外面。
“睡个好觉。”东门寻说。
“嗯。”阿白闷声答应。
东门寻没办法走动,只好发力挥手,用手掌刮出的劲风吹熄摆在桌面的蜡烛。
屋里又变黑。
孤男寡女,手握着手,一个躺着睡,一个坐着睡,各怀心事,尽在不言中。
……
天亮。
阿白率先醒来。
东门寻半躺在椅中,头歪着,还没醒。
两人的手依然互相握着。
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阿白抬起眼皮,盯着东门寻的脸,看了很久,暗忖,公子帅帅的,百看不厌!
她轻轻的抽回手,起身下床,整理着衣服和头发。
东门寻还在睡。
阿白突发奇想,弯下腰,脸蛋凑近公子的脸颊,想亲对方一口,但犹豫再三,终因害羞而放弃,只说了一句:“公子你真是好人。”
她轻手轻脚的出门,再小心翼翼的关门,不想吵醒公子。
东门寻醒了。
恍惚间,他听见有人说什么“好人”,奇怪了,谁在喊他?他就是好人啊!好人就是他!
于是他悠然醒转。
嗯?阿白呢?起床了?
除了他,屋中无旁人,所以他又做梦了,梦到有人喊他“好人”。
无聊的梦。
他伸了个懒腰,回回神,出去洗漱。
上午。
阿白在花圃里忙碌。
东门寻则坐在院中晒太阳,他时不时扫视阿白,胡思乱想,以前看过的书里写着,男主打败大boss之后和女主归隐山林、过着幸福的生活……
若他娶阿白为妻,住在此地,不正是归隐山林吗?可是在这里生活索然无味,如何幸福?极度缺乏娱乐方式啊!只能自娱自乐……
再说了,他和阿白生下的小孩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出山啊!
嗯,想远了。
“阿白。”他喊。
“嗯?”阿白应了声。
“这些花花草草,你也不能带去快活门,准备怎么处理?”东门寻说。
“就让它们自生自灭吧!”阿白叹气,显然也没什么好办法。
“也行。”东门寻说。
中午。
两人吃饭,全是素菜。
“没肉了吗?”东门寻说。
“没了,要去买。”阿白说。
东门寻暗忖,待会有空去抓条野狗什么的,宰了吃肉。
下午。
两人结伴去山谷找幻蝶。
没借口牵手了,东门寻很不自在,但又无奈,总不能强行牵啊!
阿白当然不可能主动和公子牵手。
两人各走各的,并肩而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抵达谷内,两人寻找一下午,没找到。
回去。
走到半路,他们遇到了三个男修士。
那三人是双龙教弟子,很年轻,岁数皆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
站在中间的背负双剑的男青年应该地位最高,他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相貌算帅,神情倨傲,见阿白生得美貌,不禁动了歪心思。
“你们两个,哪个门派的?”他开始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