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太和殿内,一身军服的将士手捧急书匆匆入殿。
瑞公公接过急书交予皇上手中。
“好!胥城传来捷报,陆将军已平定赵王之乱”龙椅之上,叶隐修爽朗的笑声响彻太和殿的每个角落。赵王一死三藩之乱彻底平定,自己终于一揽王权再无内忧。
堂下一阵喧哗,众大臣们的夸赞祝贺之词不绝于耳。
站在第一排的太师陆训高昂着头颅目空一切地听着身边人对自己儿子的赞美,心情大好。将这最后一个藩王解决之后,叶国再无诸侯,原本三候掌管之地均实行郡县制,彻底实现了皇上中央集权的愿望。自己身为朝中太师,儿子眼下又立了如此大功,女儿一旦坐稳了后位,这半个叶国便是他陆家的。
想到这里,他撇了一眼左侧官居同职的胡康宁冷冷一笑,满朝欢庆之际只有这一人未能融进这欢乐的气氛中,像一条霜打的茄子一般垂丧着头。
一想到自己与这个人斗了整整二十年终于快要分出胜负,陆训捋了捋胡子得意地笑了起来。
散朝之后,其它官员均已退下,只有胡康宁一人被皇上留了下来。
陆训离开时两人的余光不期而遇,彼此用冷笑回敬了对方。
“恭喜皇上收复胥城”胡康宁口中虽是道喜的话,可他的眼中却并无一丝欣喜之色。想起方才陆训脸上的得意与挑衅,他实在是挤不出半点笑意来。
叶隐修端坐在龙椅之上,将对方脸上的阴霾尽收眼底,心壁交寒。
平定赵王对朝廷而言可是头等捷报,可这胡康宁身为太师却只看重私怨,着实让他失望。
陆胡两家的根仇宿怨朝堂之中无人不知,两人在朝中拉帮结派,彼此身后亦形成了两股巨大的党争力量相互牵制抗衡。对了削弱对方的实力甚至不惜残害忠良,搅得朝廷乌烟瘴气不得安宁。
可眼下时机尚未成熟,这二人还动不得,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平衡双方实力不让一家独大,以此来稳顾大局。
叶隐修眯起眼睛问道:“陆将军此次平乱有功,依你所见朕该如何封赏?”
老谋深算的胡康他微微一笑:“右将军立此大功自当重赏,依微臣所见可赐黄金千两”
“朕不仅赏他黄金千两,还准备将他提为上将军,你意下如何?”叶隐修定定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皇上……微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陆康宁在抬头之前一扫眉间的愁闷,面色平淡。
“爱卿但说无妨”平静的语气下,隐藏着心中的鄙夷与嘲谑。这个时候若他赞同附和,便不是他认识的胡康宁了。
胡康宁义正言辞道:“虽说右将军立有平乱之功可他年纪尚轻,四年之内连升三级……一来恐怕会惹得其他人不满,而来也属拔苗助长对将军的长久发展无益,不如多磨练些时日提拔更为妥当”
“嗯……爱卿考虑周全,是朕疏忽了……你且下去吧”说罢,他大袖一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是!微臣告退!”胡康宁暗藏喜色退出内阁殿。自己身为禁军统领的儿子本与陆之然官职相当,若是让那姓陆的升了上将军,那他家的实力便明显低了下去。他万万不能让那个老东西得逞!
月华殿内,陆瑶正躺在软榻上小憩,卓锦拿着两个红木小捶轻轻地在主子腿上敲打按摩。
为了将主子伺候的舒坦,她特意找御医弄了张穴位图整整琢磨了一个月。
看着主子一脸舒服的模样,她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没白费。
主子虽说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但只要她顺着主子的意来办事儿便能落个安生。
自从跟了主子,她吃的好用的好,最重要的是原本欺负她的那些小贱人们一个个都变得像孙子一样对她赔礼的赔礼奉承的奉承,自己原本空空的首饰盒也装的越来越满。
这种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可对比她之前来说已是判若云泥。
自从爹爹死后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仁义良心都是狗屁,只有权利才能给自己带来更好的生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达到目的必须不择手段,这个世界没有是非黑白,只有输赢。
“娘娘,陆太师来了”门外的宫女进来禀报。
陆瑶一听父亲前来,立刻坐起身子。
卓锦赶忙将主子扶起来,为她理了理压皱的衣裳。
“父亲大人今日怎么过来了”陆瑶打发了其他宫女,将父亲搀进内屋。
陆训看了眼身边的卓锦问道:“她是新来的?”语气中尽显堤防之意。
陆瑶听出了父亲的意思,朝父亲点了点头道:“她是锦儿,虽是新来的丫头但还算乖巧听话”
自己之所以用她,是因为看穿了她的野心和欲望。她要的就是这种目的明确的人,钱可以让她衷,权可以让她惧,只要有这两种东西,她就一定会卖力的为自己做任何事。
听女儿这么一说,陆训便放下了戒备。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他是十分了解,一向多疑的她既然说此人可信,那便是真的可信。
“父亲今日来可是有事?”陆瑶将桌上的杯盏递给父亲面露担忧,父亲公务繁忙,绝不会做空谈之事。
陆训烦躁地推开茶盏愤怒道:“你哥哥这次平定了赵王之乱立了大功,皇上本已决意将他升为上将军,可那该死的胡康宁却从中作梗坏了事”当他留在太和殿的眼线将此事禀报于他时,他恨不得冲到胡府亲手宰了那个老狐狸。
“什么!他居然这般可恶!”陆瑶一听也来了气摔了手中的茶盏为哥哥不平:“那老东西真的该死!他全家都该死!”一想到胡勉从水中救了那个贱人的命,她就气的牙根痒痒。
陆训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与那老贼整整斗了二十年仍未分出胜负,眼下皇上如此信任胡勉,形势对我们并不利啊!若你能早日怀上龙种坐上皇后的位置,那姓胡的就再也不敢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