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幽灵男的牙齿险些打架,下颌处疑似一条肌肉般的东西在微微地抽动,半天无语——
“你怎么了?不会是在抽筋吧?”
柳香芸爬起身子,钻进他怀里,瞠大眼,仔细研究他俊脸上的那种奇怪表情,这家伙为什么一直攥着自己的双手,不让自己摸他的脸呢?
这东西吧,你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不得了,这下她也不管这幽灵男回答什么了,两只小手奋力挣扎,哼,我今天一定要摸上你的脸——
结果——你猜怎么样?这脸是没摸着,还被那幽灵男一下子扑倒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衣服,等她回过神儿来时,两人已经呈现那种——暧昧的姿势了。
“你你……你的绅士派头呢?”太慌张了,口不择言,吐出了二十一世纪的流行语。
“我不是神(绅)士,如你所愿,我是妖魔。”直起身子,幽灵男利落地脱去自己身上的亵衣,衣袂掩盖间,那双幽邃眸底散发着一抹奸计得逞的幽光,一闪即过。
“那——”她咬住唇,脸儿难掩羞涩,说出的话,却雷人不断,“现在是怎样?”
“如你所愿,我——今晚要让你吃掉我”他邪魅地勾起性感的唇,低头袭上她雪白的颈子——
呵呵,今晚,她——要疯狂,她要做一件在二十一世纪都不敢做的伟大壮举。
星眸半眯,肆意地欣赏着这妖魔傲人挺拔的身材,还有烛光下那双妖魅惑人的绿眸,柳香芸水润的唇微微地翘起,今晚,她——要和极品妖魔相爱!
在他浑然占有自己的那一刻,一道刺痛传入耳膜,让她倏然明白,新婚之夜的那晚,封子睿并没有霸占了自己的身子,是欣喜,是遗憾,身上的妖魔更加地疯狂,让她浑然分辨不清——
翌日,秋日的阳光格外的明媚,院子里的花儿也格外的娇艳,墙边那一丛丛的翠竹,正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动人音乐。
而绿萍却无心欣赏这些,小手绞着手绢儿,眼儿急急地一次又一次地看着窗棂内的大床,还要不时地眷顾着兰苑的大门,担心外人突然闯进来。
说担心担心就来了,透着半开着的门缝儿,远远地闪过一道水红色的身影,接着就是二少爷新娶的姨娘宫依依扭着袅袅婷婷的娇躯,向这边走来,吓得绿萍连忙侧身闪到大门边,等确定大门紧紧地闩好后,才蹑手蹑脚地跑进厢房——
“二少nainai,快醒醒。那个宫姨娘来了。”
“她来****屁事,走开,别耽误我睡觉。”被窝里传来一声没好气地咕哝,团着被子翻了个身,佳人继续补眠去。
晕,这主子自从扮上男人后,说话就变得粗鲁起来了。
绿萍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急声道:“是不干主子的事儿,可是万一那宫姨娘非要闯进来,拉起被子发现了您身上的这些……这些……”
“这些什么?傻丫头,一大早吃了卤蛋吗?吞吞吐吐的。”搞得自己的睡神都快要跑掉了,柳香芸往被子里缩了缩,让黑暗再次来临,制造好眠的优越条件。
“这些被男人吃过的痕迹啊!二少nainai,您该不会不知道自己身上都印满了梅花吧?”
“嘎?”脑子里白光一闪,柳香芸霍然坐起身子来,身上陡然一凉——
低头,看见自己赤条条的身子一丝不挂时,雪白的肌肤上都是昨晚欢爱的罪证时,差点儿没昏过去,惊讶的嘴巴还未阖上,外边已经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
“看吧,她已经来了,二少nainai。”绿萍暧昧的眼睛大胆地逡巡着主子的身体,刚才的焦急忽然不见了,现在是充满了好奇。
被男人吃过的痕迹?一语惊醒梦中人,柳香芸连忙拉了条丝被裹住自己的身子,想起昨夜的疯狂,脸儿一红,半响才看向绿萍,那丫头正吃吃地掩嘴偷笑。
“说,你凭什么说我是被男人吃了?”是她吃男人才对吧,不,不是吃男人,是吃妖魔,噢,还真是疯狂啊!
“二少nainai,您就别瞒绿萍了,好歹我也侍候过几个主子,在我十三岁那年就知道那红斑是怎么回事儿了,况且,昨晚我睡得迷迷糊糊之时,还有人在我耳边嘱咐我要好好侍候您呢。”
咚咚——敲门声已经越来越大了,绿萍再次地焦急起来——
“二少nainai,你倒是快点儿起床啊,宫姨娘是少爷的新宠,我们也不好得罪她啊。”
嗯——啊!柳香芸这一活动身子吧,差点儿没痛得背过气过去,上帝,亏自己刚刚还说吃妖魔呢,自己这是呈的什么强啊!就她这快要散了架似的身子,爬得起来吗?
“绿萍,有热水吗?我要洗澡。”
晕,绿萍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二少nainai,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要洗澡?“
“干嘛不洗澡啊?我要洗就洗,管它是哪个,只要不是封子睿那瘟神,我哪个都不怕。”
还好她有一个怕的人,否则,绿萍都要以为主子变成妖精了,当下,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热水倒进大木桶里,扶着主子在木桶里坐好后,才小跑到外面去给宫姨娘开门。
宫依依一进院门,霍然涌起不可置信般的错愕,看着兰苑的美丽与雅致,不禁疑惑,这是一个下堂妻该有的心情吗?
几百杆高高直立着的修竹,几畦金灿灿的菊花,啼血的杜鹃,还有那一簇簇典雅洁白的吊兰……整个兰苑因为有了它们的点缀而显得生机勃勃,清新盎然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这里的修整明显是自己亲自动手所建成,屋前明朗的阳光下,还晾晒着因劳作而汗湿的罗衫。
昨晚光线不好,今天一见,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宫依依娥眉轻蹙,好大一会儿,才回头看了跟在身后的丫鬟一眼——
“宫姨娘,少nainai偶感风寒,全身酸痛,正在里屋沐浴呢。”
“哦,我知道了。”宫依依淡淡地应了一声,款步走进柳香芸的厢房。
一扇高高的绿叶屏风,直直地立在正厅之中,后面传出哗啦啦地泼水声,香炉里燃着祛除瘴毒的艾草。
“依依拜见姐姐。”
“一大早的,妹妹不必多礼,恕我不便见礼。”屏风后传来柳香芸懒懒的声音,果然像是身体不适。
“姐姐,现在已经不早了,都快到午时了呢。”
啊?柳香芸一惊,哧溜一下滑进木桶,不小心灌进一口洗澡水,惊讶得差点儿晕倒,自己睡了这么久吗?该死的妖魔,昨晚折腾了自己一夜,也不想想她第二天起得了床吗。
“怎么了?姐姐。”听到里面的杂乱的水声,宫依依关心地问。
“没什么,不小心滑了一下。”
绿萍一听,连忙进去侍候。
“哦,那我就放心了。姐姐,”宫依依似乎松了口气,“今天是七月十五的鬼节,相公临出门的时候交代依依,要和姐姐一起到老夫人的房中一起商量祭拜祖先的细节,姐姐若是不便,妹妹——”
“等一下,依依,我去。”一听祭拜祖先,柳香芸一下子来了精神,慌忙打断宫依依的一大串讲话。
老天有眼,终于让自己逮着机会了,毫无疑问,松林中的那些墓冢都是封家的列祖列宗,她要趁着祭拜,好好探索一下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秘密。
屏风撤掉,柳香芸着了一袭淡蓝色的襦裙,外罩一件同色的羊毛坎肩,颈子围着暖暖的狐毛围脖,星眸澄清淡如水,一副大病初愈的柔弱姿态。
“昨日相公还说姐姐自有一番风韵呢,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宫依依今日表现不似昨日那么过度的热情,但还是拉了拉柳香芸的手臂,虽然封子睿不看好柳香芸,但她却不想疏离她。
晕,新婚子夜夸赞别的女人漂亮,不是封子睿有病,就是这宫依依在撒谎。
柳香芸淡淡一笑:“二少爷是长安城有名的富商,能把一个丑八怪娶回家碍眼吗?就像妹妹这般的倾城倾国,他的审美眼光可是越来越高了呢。”
“美貌,是我们女人生存的本钱,不是吗?姐姐。”宫依依眼神一黯,眸底掠过一道淡淡的哀伤,凄哀哀地望着柳香芸。
柳香芸心头一软,也被她的娇弱哀伤所打动,不禁拥抱住她,久久地偎在一起,这个宫依依,在醉月楼卖艺那么久,肯定经历了女人不可想象的坎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