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惶惶然不知所措间,忽然邻桌飘来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不用说,铁定是那个文绉绉的公子哥儿念的。纸扇一摇,柳香芸看向那桌的客人,恰好与那个王爷似的人物对个正着。
那个公子也不说话,眼神儿也不闪避,薄唇轻抿,就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哦——柳香芸很男人似的点点头,这是要自己跟他对诗了,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以诗会友!嗯——妙,太妙了!
当下,纸扇一阖,悠闲地敲打着掌心,剑眉轻扬,潇洒惬意地念出了下一首诗词——
“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
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
“啪啪……”两位公子同时站起,英俊的脸上尽是敬佩之气。
“也是有月有酒,好诗,好诗!在下李云麒,这位是寇文逸,兄台若是不介意,请兄台一起同桌饮酒作诗,如何?”李云麒起身相邀。
其实从她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她的与众不同,待到她丝毫不避嫌地与自己的小童同起同坐时,就更感觉到了‘他’的特别,更没想到的是‘他’的诗文也堪称一绝。
介意?嘿嘿,如果介意她才是傻瓜呢!一看这两人的豪气,说不定自己还能蹭到一顿饭钱呢,这飞来好运哪儿找去啊?
“在下柳清风,不胜荣幸。”
这时候,小二也把菜色上齐了。柳香芸一看,果真是一碟比一碟地漂亮,形容漂亮,实在是自己还没吃,只是看那菜色的外观,一定价值不菲!
怪不得绿萍吓晕了呢,不过,冤大头来了,现在她可以豪爽地大吃一顿了!
当下,李云麒令小二将两张桌子上的酒菜并到一起,绿萍此时也规规矩矩地立在了柳香芸的身后,再次看到主子和男人拼酒时,倒也不再那么的惊讶了,这个主子的怪事儿可多了,以后指不定会冒出多少呢,她最好还是见怪不怪吧!
把酒吟诗,真的一点儿也难不倒柳香芸,几轮推杯换盏下来,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副大丈夫的豪爽气派,还有她的诗文,这让李云麒大为敬佩。
直到酒足饭饱,居然还是依依不舍,“柳弟,这是我的玉佩,权作初次相见的礼物,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到京城西大街文逸府邸找我就是。”
哇,这是一枚龙形玉佩,温润精致,一看就不一般,“李兄,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对我们来说是,柳弟,不过对我们李大哥来说,那只是一堆挂件中的一个而已。”
“哦,大哥想必是非富即贵,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嘿嘿,这下可赚大了,刚才那凯子已经结了帐,一掷就是十两银子,那叫一个豪爽啊!
“聪明,柳弟可真是聪明!”寇文逸竖起大拇指,为新交的好友不是一个迂腐的文人而欣慰。
李云麒默然,就只是手摇纸扇,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柳香芸,直到出了御香楼好远,柳香芸的眼前还浮现着那双幽幽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