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母后抓狂,皇帝却淡然如初,正欲阻止太后。这时自殿外小步猫腰走进来一个锦衣卫,与陆霜白耳语并递给他一个纸条。刚被打完耳光的陆霜白,眼神复杂的瞧了柳笛一眼,才走上前将纸条递给了皇帝。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完字条,对陆霜白道:“你带她去。”
“是。”
太后气呼呼的质问:“陛下打算放过她?”
“上祖要见她。”
五个字一出口,太后的气焰顿时湮灭,无奈的揉搓巾帕,恨恨的目送柳笛离去。
出了宁寿宫,柳笛长吁口气,继而朝陆霜白比划了下。
“干什么?”
“你输我十两银子。”
“你打了本指挥一耳光,当做赔偿了。”
“……”叹气:“好吧,只要你不记仇。”
陆霜白冷笑不语。柳笛滴冷汗:“其实,你会记仇吧。”
陆霜白不睬她,看押着她向皇宫深处的一处隐蔽殿宇走去。越走人越稀少,树越多,艳阳高照,却凉风飕飕,颇有去鬼宅的气氛,“对了,上祖是什么人?”
“你马上就知道了。”
两人停在一栋巍峨殿宇前,殿门如漆黑兽口,似要吞噬来人。
陆霜白轻推殿门,朱红大门发出陈旧的吱嘎声。“……你为什么取名叫白吟霜?”
“故事里的人物,借用一下。”
原来和他没关系。陆霜白略一沉,接着推了下她的肩膀:“进去吧——”送了她入殿。
殿门瞬间闭合。柳笛站在阴暗的大殿内,觉得从头到脚都冒着寒气。
“喂,有人么?”柳笛嗅了嗅,空气中飘着薄薄的雾霭,有淡淡的甜香味,搔的鼻子发痒,不禁打了个喷嚏。
“呵呵……”大殿尽头的纱帐后,传来一声细笑。
柳笛虽然喜欢鬼故事却讨厌装神弄鬼,开门见山的问:“你是谁,找我来做什么?”
“柳笛,你上前来……”
她惊诧,他怎么知道她是柳笛。她悄步走过去,待近了,隐隐看到纱帐后侧卧着一个白发男子,如雪长发曳地,眉目妖娆生辉。他撩开纱帐,探出一只修长光洁的玉手,声音依旧温柔淡漠。“来,坐过来……”
她像着了魔,无法反抗他的要求,鬼使神差的走进纱帐,坐在他身边。
他的皮肤似比头发更白,细细的血管隐隐可见。在他身边,从未怕过的柳笛,不觉开始发颤,连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他的手盖在她的小手上,笑:“……你在发抖?”
好像冰块落在了手上,深入骨髓的冰冻感,她甩开他的手:“好凉。”
他笑意减淡,只在嘴角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你的所作所为我全知道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缠,瑞涵想必对你束手无策……我就帮帮他吧。”
从袖中抽出一支玉笛放在唇边,吹奏间悠扬的音符慢慢流淌。
她像被催眠了一般,静静聆听。
笛音低沉,每一个音符仿佛都彼此纠缠,暧昧难解,像有人在耳畔处说着丝丝寐语,耳根开始发热,热度漫延向下,在胸口团聚,像一簇炙热的火焰,满目只见灼热的红光,待红光黯淡,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柔软的狐裘中,温暖惬意。
空中开始密密匝匝的飘落白色花瓣,渐成花雨,落在肌.肤上,像情人的吻。
此时花瓣堆起成一个模糊的人形,眉眼模糊,不过她却自心中有一个感觉,她很爱他,爱意纵然穿越千年,仍不减分毫。
他的吻轻柔怜惜,她不由现出微笑,伸手去迎,揽住他的颈脖,和他缠.绵。
“瑞涵……”嘤咛中溢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