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话是没法进行下去了,袁父决定换个角度发问。
“你们未来打算怎么办?”
该问题太过笼统,瑞涵眨了眨眼睛,“打算?”
袁靖阳一拍茶几,“你要对我妹妹负责。”
瑞涵又不懂了,他对柳笛哪里不负责了?他们早就拜堂成亲了,儿子睿庸就坐在两人中间,这么大个‘证据’摆在面前,袁靖阳所谓的‘负责’作何解释。
于是瑞涵反问,“还要怎么负责?”
柳笛插入对话,“哥,你什么都不懂,就少说几句吧。”
袁父道:“说真的,我也不懂。为什么他的衣着打扮……像古人。”
“因为他就是古人啊。不是跟你们说了么,我和他在异世界结婚生子!”柳笛抱起睿庸,“这么大个证据,你们不能无视。”
袁家人一起倾身去看睿庸,果然他们悲剧的发现这孩子的五官颇有女儿的影子。
“我的天啊——”袁母哀叹,“我真当外婆了。”
“妈,你首先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吧。”袁靖阳道。
“完了,我踏入外婆级了。”袁母自顾自的摇头叹气,“完了,完了……”
袁父怒视瑞涵,你这个死小子,在我女儿没有监护人看管的情况下,一定用尽了卑鄙的方法欺骗她,让她怀孕生子。想到这里,不禁把两个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你爹看我的眼神,好像很不友善。”瑞涵小声在柳笛耳边嘀咕。
不是好像,而是实实在在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的眼神。“爸,木已成舟,你接受现实吧。”
“接受个头啊!”袁靖阳首先爆发,“你才多大,你的同龄人还在校园里,而你呢,已经是孩子妈了!你叫我们怎么冷静?”
袁母继续叹息,“是啊,我都做姥姥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在齐瑞涵的人生经历中,除了柳笛外,就没人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的咆哮过,所以这会不禁皱了眉头,对柳笛嘟囔,“你哥哥怎么这样没休养。”
一句话把对抗推向了巅峰,袁靖阳摩拳擦掌,“我是没修养,但我能修理你!”
瑞涵临危不乱,端坐着问:“你要打我?”
“你说呢?!”
袁靖阳揪住瑞涵的衣领,在柳笛的尖叫声中挥出了一拳。
袁父袁母看状况不好,慌忙起身去阻拦,不小心撞翻了茶几。
乒乓乱响,一滴狼藉。
—
柳笛的房间内。
“去,给我老实坐着!谁许你坐床上的?给我坐地毯上,喂!不许抱毛绒玩具,我看不到你的脸了!还有,不许摆出受伤的表情,对我没用的!”
某王看着坐在床上,环抱双臂,眉毛拧成一团的柳笛,怯生生的问:“我做错了什么?”
“你险些把我鼻梁打断了,你说做错了什么!”
“是他先动手的。”手在背后去抓毛绒玩具。
柳笛起身夺过毛绒玩具,扔到床角,继续教育瑞涵,“那你下手也太重了,既然你躲过了他的拳头,干嘛还要反击?”
“本能。”
“你是人类,懂得自控的,能不能别那么本能?”回想刚才,在她的尖叫声中,就见瑞涵头一侧便夺过了哥哥的攻击,接着一拳打回去,老哥鼻子就挂了彩。
瑞涵点头,“记住了,下次不会打鼻子了。”
她听出他话里有话,“下次你准备怎么办?”
“打肚子,至少不会出血。”
柳笛扶额,“你听过内出血这个词没有?”
摇头,“没有。”
柳笛嘴角抽搐,“齐瑞涵,其实你是在故意气我吧。”
点头笑,“是的。”
“你这个家伙!”柳笛抓过龙猫玩偶掷向他,“真烦人!”说完,伏在床上,埋起头生闷气。
“小笛子,别生气了。”瑞涵起身到床前,用龙猫撩她的头发,“……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死开!”
瑞涵当真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实在憋不出的柳笛偷偷去看,只见瑞涵正在翻看桌上的杂志,聚精会神的样子,似乎早忘了她的存在。
她按兵不动,静待须臾,他说:“这个女人真漂亮。”
飞过去一枕头,柳笛气呼呼的瞪他。
瑞涵合上杂志,笑:“还是这招管用。”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睿庸探进来半个脑袋,“娘,外婆找你。”
“你嘴角是什么,白白的。”瑞涵发现儿子的嘴角有白色的痕迹。
睿庸粉舌一卷,舔去了嘴角的奶油。
柳笛叹息,“一个蛋糕就把你收买了,给外婆做传话筒。你好歹是郡王,有点骨气呀。”
睿庸咬唇,小脸红红的,“不是外婆给的,是个老头。”
“老头?”
“嗯。”用力点头。
“是我爷爷。”柳笛蹦下床,“瑞涵,我先下楼一趟。你看着睿庸。”
正此时,就听门外传来哈哈的大笑声,一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人出现在睿庸身后,一把将他抱起,让他骑在自己脖颈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抱到重孙子!哈哈。”老人又瞄向瑞涵,眼睛一亮,“果然像靖阳说的,有拐骗澜澜的资本。”
瑞涵看向柳笛,“我该怎么回答?谢谢赏识?”
“哈哈,你们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你爸爸了,他什么都接受,你和齐瑞涵都可以留下来了。还有靖阳,他说那一拳没放在心上。”
柳笛自是欣喜,握住瑞涵的手,“太好了。”
瑞涵却笑不出来,“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这里不是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