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吃着火锅,柳笛摸了下尚晨的手,温暖了不少,露出满意的微笑。尚晨却在她碰触的瞬间,筷子一偏,肉片啪的落在了碗中。
柳笛亦觉得自己的动作过分了,尴尬的耸耸肩,“别愣着了,一会肉都老了。”
尚晨低声问,“你来了,瀚王不会介意吗?”瀚王……心中隐隐作痛,有不忿,有酸楚。齐瑞涵一定日日和她相守吧。
“呵呵——”柳笛咧嘴干笑,“这种时候不要提他,没胃口。”
“如果被他发现,你来这里,会不会……”
柳笛涮菜,蒸腾的热气,让她双颊带红,“不要担心,如果他查到这里,敢为难你,我绝不答应。”
尚晨暗喜,果然没答应十夜是正确的,否则哪有这待遇。闷声吃菜。
柳笛曾有过开火锅店的打算,但考虑到没有冷藏设备的情况下,生肉供应是个问题,遂作罢。今次,在初秋和尚晨一并吃着火锅,忽然想起了当初嫁到瀚王府无忧无虑的过往,不禁暗自唏嘘。
“你,好像不开心。”
“有一点。”
“为什么?谁惹你不开心了?”如果他有能力,一定会把让她不开心的人都除掉。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柳笛不知是火锅的热气,还是被尚晨感动,眼眶有些湿润。哪怕他眼睛看不到,也能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而瑞涵……
她笑道:“刚才肚子饿,所以不开心,不过,现在酒足饭饱,阴霾一扫光,我开心着呢!哈哈——来人,上酒,尚晨,你喝过酒吗?”
尚晨实话实说,“没有。”
“那你的人生一定少了许多乐趣!”柳笛豪爽的一拍桌,“把地窖那坛好酒端上来了。”
崔漫群好心提醒,“小姐,那是您下个月给老爷过寿,准备的,还是不要开封了吧。”
“我仔细想了想,他老人家还是不要喝酒的好,生活太不健康了。”哪天像崔漫群早早患病可怎么办?!“我准备换下生日礼物,编个跳绳送他!来来,端酒。”
她不是有点不开心,是极其不开心。
是她的要求太多了吗?非让瑞涵只喜欢她一个!
戴安娜王妃曾说过,三个人的爱情太挤了。
而她面对的何止是三个人,这辈子,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挤进来。
“妈的!我这是感情上的蜗居!”柳笛怒道。
这是一小厮抱着一坛酒走来,崔漫群担心的劝道:“小姐,这坛酒据说醉死过人,您少饮些。”
“我是谁?我是柳天恒的女儿!血液里流淌的都是酒精!!”柳笛拍桌,“废话少说,本小姐今天开心!”
崔漫群只好吩咐丫鬟给柳笛满上一杯,又给尚晨斟了一杯。担心的看着二人,只见尚晨嗅了嗅酒味,登时脸颊就带了绮色,略带醉意的摇了摇头。柳笛瞧见,笑道:“你就算了。”说着,端起尚晨面前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接着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又把自己面前的喝了。
“唔……”柳笛遮住嘴巴,紧绷嘴角半晌,才道:“名不虚传,真给力。再来一杯。”
“小姐,听老夫一句劝,不能再喝了。”崔漫群赶紧让小厮把酒坛子抱走。
柳笛皱眉,摆手,“扫兴~”揉着太阳穴,趴在桌上低声道:“……好像有点醉。”
尚晨轻声道:“我们回去休息吧。”
“不,不去。”柳笛醉醺醺的牵起尚晨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其他人不许跟来。”
傍晚风息,气温反比白日要暖。
柳笛和尚晨走在夕阳的光影中,她笑着说,“你听过牛郎织女鹊桥会的故事吗?呵呵,一定没听过,我给你讲哦……”她把故事缓缓道来。
尚晨只觉得听她的声音都是享受,至于说的内容,成了最易忽视的部分。
“据说,每年他们相会的时候,在葡萄架下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呢。”柳笛笑呵呵的说,带着尚晨钻入院墙旁的那处葡萄藤下,“尚晨,你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相会是在今天?”
“嗯。”柳笛信誓旦旦:“就是今天。如果你听到了,一定要告诉我。”
尚晨觉得陪她这样犯傻也很幸福,佯装认真在听,道:“他们说不管分开多久,都要等到永远相守那天。”
柳笛咯咯笑,“哎,我怎么听到,牛郎说,不好意思,织女,你不在这段时间,我娶了隔壁的二丫头做填房呢,呵呵。”
尚晨怔忪,是不是齐瑞涵有了别的女人。
“你听错了……”尚晨道:“他们说的是,白首不相离。”
柳笛低笑,“这个世界上,能做到永不变心的,恐怕只有你。”她不行,齐瑞涵也不行。
所以,在她知道思瑶还在她体内,她是那么开心。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们重新分开。让她陪伴尚晨,绝不要尚晨再孤零零一个人。
“走吧,你醉了。”尚晨道:“再听,也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
“我听的没错。”柳笛哑笑,“我说的没错,牛郎一定还说,织女啊,我也喜欢你啊。呵呵,‘也’。啧,真是恩赐呢,能让你顺便‘也’喜欢一下!”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
柳笛仰头对天喊道:“你究竟几个好妹妹?而我又能排第几?我告诉你,就是拍第一,我也不稀罕!”
尚晨抱住她,“你醉了。”
柳笛趴在他肩头,笑,“醉了好,难得糊涂……尚晨,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再孤零零一个人了。”意识淡淡,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