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走过,眼前闪过一抹亮色,本该被众人簇拥而去的碧落就那样落座她眼前。
身后老板娘惊艳连连,“碧落法师~~”话音未落,身手敏捷的越过她直接过去了。
薰摇了摇头,像碧落那样赚的荷包满满,吃东西总赊账不见还银子的客人,除去长相比女子漂亮点外,还有哪点好的。
至于他那些救人的法术,哪一次是免费的!
周家那件事后,她可是签下欠条,银子要逐月付给他的!
“老板娘,我……”
“你,去厨房帮忙!”老板娘懒得回头理睬她,随意挥动手指,连原本就该她伺候的工作都一并忘记了。
“等等。”笑比哭还难看的公子开了口,一叠明晃晃的银票,好歹晃了老板娘的眼睛,舍得从碧落脸上移动视线过来。
“您的意思是?”
“我包下。”简简单单三个字,他指尖那么一点……
薰眉梢挑了挑,身子偏移几分,指着她的移动,那指尖坚定的也随着动几分,然后继续分毫不差的对着她。
敢情说的,是他要包她?
立即四周响起吸气声,叹息声,就像有人花了大价钱,却硬是买了个便宜货,便宜吃亏到卖家都觉得对不住买家的那种叹息。
老板娘怔了下,“您确定?”说着死命打量起薰。
再有诸多想不通,见到数张银票,想不通的也当通了。
“成交~”
“啪!”碧落手里的东西突然的压住银票,笑眯眯的弯弯眼眸透着一丝狡黠。
薄薄一张纸,白纸黑字,仅仅一句话,薰瞅了一眼,顿时抓狂。
上面写了什么,简单太简单,就是她把自己卖给了碧落,等于卖身契,下面还有她签字画押的印鉴。
这不算惊讶的,更绝的在后面,这张的纸背面写着情词,翻过来一看,是摘心楼的姑娘写给碧落表达爱慕心意的。
与卖身契的那字迹不用对比,不识字的都能看的出来,完全是同一个人之手写出!
碧落法师,你要作弊,也弄的似模似样的!
跟炫富似的,一张假的离谱的卖身契对面一摞银票,薰瞅着那个人,他好像势在必得。
而碧落,依旧厚脸皮的赖着。
“规矩是我先到。”
“爷从不说规矩。”碧落说的义正言辞,却也没有错,他本就不是规矩的人!
“谈不拢?”
“不用谈!”
所有人都期待狗血场面时,那人居然好脾气的转身就走。
碧落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带回了摘心楼。
此事唯一受害者则是老板娘,那些银票一夜间变成了一堆纸钱,在她面前化为灰烬不见,任由她百般说辞,楞是没有人相信她,只当她独占了一笔外财乐的神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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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摘心楼日子并不好打发,碧落乐的处处使唤她,楼里的姑娘以为她是少年,也时不时的捏她几下占占便宜。
薰学乖了,甜甜蜜蜜的喊几声好姐姐,总有她的小甜头。
只是呆久了,她渐渐明白过来,这里做的是姑娘生意,人前笑脸盈盈,人后道不尽苦楚。
碧落替她们作画,薰看着一幅幅画完成,那些皆是楼里姑娘的宝贝。
韶华短暂,数载之后留个念想。
对沉鱼来说也不例外,摘心楼的小花魁,碧落替她画时格外认真,唯一不同的沉鱼每次都在深夜过来。
素衣蹁跹,来时无声,既不说话,也不点烛火,好几次她睡醒起身,猛然发现厢房里多出个淡淡的纤细轮廓。
开始会被吓着,次数多了,薰见怪不怪,有时还会等着她过来,看着碧落研磨动笔。
听这里的妈妈说,沉鱼来的日子不长,看上去郁郁寡欢,话也很少,却能弹奏绝妙的琵琶,本来她一双手也能赚到银两,她却说自己卖身不卖艺。
比起别的姑娘,她要求更为严苛,几次画作完成都不满意,碧落也少有的认真,重复画着。
每次快天亮时,她就悄然离开,安静的像一阵风只一下就不见。
快清明了,天气稍微热起来,她随意披了外衫赤脚跳下床榻,走到碧落面前。
画中人勾勒出浅浅线条,沉鱼,她的容貌担当的起这个名字。
说来奇怪,黑暗里她看见碧落法师的眼睛只注视画中的人时,她心里莫名发闷的不舒服,情况比那次偷看时还要严重。
“睡不着?”碧落搁下手中画笔。
“嗯。”她老实回答,坐在碧落身边。“这画很漂亮,她哪里不满意?”薰偏着脑袋不解。
碧落只道,“客人说好才算。”
薰啧啧几声笑道,“反正你的银子少不了。”
“免费。”碧落立刻纠正她的说辞。
薰像是被什么咬一口,蹭的一下转过身子盯着慵懒神态的碧落,“法师大人,你平时连进出庙宇的香油钱都不给的,这次给她作画是免费?”
碧落瞥了她一眼,薰下意识抱着手臂挡在胸前,以前她男装打扮都被占了便宜,现在她恢复女子身份还是对和他共处一室觉得哪里还是不太习惯。
“爷乐意~”他哼了下,伸手去拧她的脸颊。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薰顿时嗷了一声,“碧落,你……我……”
“咬死我是吧,你来啊!”他舔唇对薰笑道,“这次看准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