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今天又不上早朝吗?”赫连孝一早就进宫,拦在正匆忙要出宫的李申,一连几天早朝三哥都推掉,只对外说是风寒入体,需要休养,以前在战场上哪怕是受再重的伤,三哥只要清醒过来就不会让自己休息片刻。
登基以来,朝中那些元老大臣之间因为三哥生母的缘故一直存有非议,加上镇南王安宗柏一事,都认为三哥偏袒安紫薰,几次提出处置安宗柏都被压下,要让他们这般朝廷重臣心服口服,三哥想尽办法,还有各地民情、灾涝之类的每天都有不少折子呈上,更棘手的就是太子琛与卫氏还在外暗中筹备兵马,朝中与朝外的大事压在他一个人肩头。
赫连孝只担心一点,莫不是三哥身体堪忧?虽然他有三生蛊护体,可那东西委实厉害,靠着血肉饲养,他早就想劝说三哥拿下。
“七爷不用担心,皇上是风寒,太医已经配了药,按时服用,加上调养就可。”李申回话滴水不露,千万不能让七爷知晓。
他半信半疑,李申个性温吞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主,也是三哥多年的心腹,想从他那里打听到确切的消息真不是容易的事。
“那你早早的不去伺候三哥,你是要去哪里?”赫连孝眯着眼眸追问。
李申很坦然的回答,“是去花夫人那里瞧瞧是否需要东西补给过去,虽然花夫人没有封号,也不住在宫中,可腹中的孩子却是皇室的血脉。李申负责照顾,不敢怠慢。”
赫连孝撇撇嘴,突然想到,“三嫂知道三哥病了吗?她有去看望吗?”
“皇上说不用通知娘娘知晓。”
“那就是没有去了!”赫连孝顿时有些不高兴,“皇上风寒,这皇宫里谁人不知,她还真的听完了也不去看望!”
李申正是担心他冲动跑过去,他何尝不想娘娘能去看望皇上,皇上每天处理国事奏折常常到天明,弄的自己无暇,心里却记挂娘娘那里过的如何,他有时会刻意的提起一些说给皇上听,皇上听的很是在意,不过他从不愿意别人看出这点。
“娘娘有身孕,万一她伤了身子,岂不是令皇上更担忧。”
“谁爱管这些,爷累了回府,若是再不早朝,你找人通知,爷才懒得每天跑过来!”
“恭送七王爷。”见他走了李申才舒口气,算准七爷的个性,他才做了刚才那场戏,至少这几天不用担心他回来宫中。
护送李申的侍卫见他想的出神,不得不小声提醒,“李总管,等下卑职要送您去哪里?雅筑小院吗?”他听李申提起花夫人,好些日子皇上没有派总管大人去那里了。
李申摇头吩咐道,“你不用跟着了,我自己一个人出。”
遣退侍从,李申从西边偏门出去,从那里绕过,朝前的一条路只通向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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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孝气呼呼的出了皇宫,护卫上前,他却挥手让他们退下,“别跟着了,爷心情不好,要出城转转。”
“王爷,木棉姑娘嘱咐......”
“行了,爷自有分寸!”他有些不耐烦,拿过马鞭纵身跃上马背,木棉嘱咐他近日不要单独外出,那个丫头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又说不出个原因,平时他也无所谓,留在府中与她说说话,或者甘愿为她试新药都成,可今天......
赫连孝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破旧的陀螺,小孩子的玩意,他却看的出神,十多年过去,他如今还记着。
再三考虑,他还是扬鞭策马朝着城外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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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树林,赫连孝准时出现。
等候他的人见了他出现,不由笑起来,孩子气的笑容,“七皇叔,我以为你不会来。”
赫连孝脸上没有笑容,从马背上跃下望着他,若不是在南海,他想这一辈子都不会相信春水会骗他。
他扬手将陀螺扔给赫连春水,“你命人送来这个,是想提醒我,当初害你落水的这笔帐是该要还了是吗?”
“你何必非要这么说,七皇叔对我一直很好,那时你不准我接近阿薰,也有你的道理。”赫连春水捏着手中的陀螺,他投掷一注的人正是赫连孝。
赫连孝冷笑,“你个小畜生,连七皇叔都敢动手绑了拿来威胁人,我想欠你的也该还完,你耍了七皇叔这么些年,也够本了!”
“我有我的苦衷,七皇叔不能见谅,春水也没有办法,不过小时候的情分,我并没有忘记。皇叔也没有忘记,不然也不会见了这个陀螺就单独来我。”
“你也懂得情分这两个字?我来见你并没有打算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赫连春水你如今要么赶紧回你的封地,要么等着被我抓去见你三皇叔,南海那一站,你简直太不像话,公然的对付西楚的兵力,你三皇叔迟迟没有碰你的封地,留你性命,已经给你天大的面子,你再想从这里搞些什么事,就等着闭眼见你其他几位皇叔去!”
赫连春水默默的听他说完,抬起眸子收敛了最初的那点笑意,“我来这里,只想再见她一面,知道她是否安好。其他的我从没有想过,七皇叔,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帮我一次,哪怕之后你绑着我去三皇叔,春水也没有怨言!”
“若是我说不呢?”赫连孝扬起头,他也是个倔脾气,偏就不吃赫连春水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