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紫薰被一场噩梦惊醒,满脸满身的冷汗,不住喘息尚未回神。
热乎的帕子随即覆上她脸颊,暖暖的令她精神为之放松,“阿端。”她轻轻一声,目光转过,身边坐着为她擦汗的男人。
眼瞳熬红,平素美的仿佛从画上拓下的眉眼间尽是疲倦,下颌一片青色胡茬。
她看了是他,挥手打落帕子,侧过脸背对他缓缓阖起眼帘。
“做噩梦了?”他声音难得在她拒绝不见他后还保持轻柔。
安紫薰不回答,挺直脊背保持一贯冷漠对待,她寒症发作,当时怎样的狼狈无助大概都落在这个男人眼中。
她素来要自己坚强,从不愿意软弱时被任何看见。
“东方为你配了药,你的寒症需要仔细调理,阿端在厨房为你熬药。”他说着俯身动作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肩头。
下意识的她想避开赫连卿的触碰,却突然感觉触碰她肩头的手掌变的温热,以前他的体温比一般人要低。
“吃药前喝点粥,不然你会吐出来。”他端了清粥过来,也不递给她,反而是自己拿了勺子舀起一些甚至他低头吹凉后送到她嘴边。
“我自己来。”她怔了怔有些不习惯他这么对她,上次他灌她喝药用了多大的蛮力。抬手她手臂刺痛,安紫薰吸口冷气,一定在赫连卿怀里挣扎时,又弄伤了。
“暂时不要乱动,张嘴。”他注意到她手臂皱皱眉,声音一紧。
她很能忍,那么滚烫的粥泼在手臂,木棉都嘱咐她要千万注意,她硬是将自己弄的反复受伤,也不说一声疼。
粥很难吃,是她从未有吃过的难吃,安紫薰喝了一口忍不住皱眉,水米分家,根本无法下咽。
“难喝?”他问道,似是不相信。
“谁煮的?”她随口问道。
“本王。”赫连卿回答。
她眨眨眼看着他,再看看那碗难喝的粥水,很难想象被众人伺候长大的赫连卿怎么会弄这些,不由牵动嘴角微微上扬。
只不过听见是他煮粥……
视线往下再看他端着粥碗的手掌,修长漂亮的双手,比寻常人要寒凉,眼下被烫的整个手掌发红他好像没有任何察觉。
“赫连卿,你不觉得烫手吗?”她出声提醒。
他置若罔闻,流彩重瞳不知从她脸上看见了什么,眸色边的异常妖冶。
对他异样的紧紧凝视不放的眼神,她有些不知所措,被他盯着的时候,仿佛被笼在一片网中,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紧逼靠近。
“你在看什么?”
赫连卿放下粥碗,俯身就将她拦在那床榻上那方寸大小的地方,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肌肤,暖暖的痒痒的,令她心神有点异样。
带着暖意的手掌捧住她两侧面颊,细细摩挲。他长年习武,指腹掌中皆有薄茧,摩挲着安紫薰细腻肌肤,软滑如丝缎,他一遍又一遍抚/摸。
寒症过去,她身体好转,暖意顺着他指尖仿佛流入四肢百骸里,好似冰冷的血液又因为得到她的温暖在体内逐渐沸腾。
果然,他喜欢的需要的温暖,只有安紫薰能带给她!
她没有躲开,更没有如往常被他触碰时,本能的微微退缩。他习惯了身体的寒凉,却渴望汲取温暖。
东方说她不能触碰任何冷的,而他的指尖不过轻轻触摸一下,她不喜欢的直退缩。
“看你。”他说的简短,眸色妖冶的有一丝疯狂,目光锁在她潋滟红唇,细小贝齿轻咬唇间,越发显得红润。
安紫薰一双眼睛慌乱的不知望着何处才好,也退不到哪里,身后是墙壁,面前是他的怀抱。
“我有什么好看的。”她突然抬起头直视他。
他眯起眼眸,如耳边般轻柔问道,“你在笑什么?”他不喜欢看见安紫薰平时那种半真半假的笑容,更讨厌她和春水在一起时,总对春水笑容满面。
方才她牵动唇角蜻蜓点水般的那抹笑意,瞬间即逝却撞入他眼里。
“没有笑什么,随便你信不信。”她白了他一眼,偏过头。心头一阵慌乱……
“你笑话本王弄的难吃是不是?”他不放过她非要问出。
安紫薰被他逼问急迫,干脆点头,“嗯,难吃。”
他眉头拧住,似有怒意她这么说,却飞快低头衔住她微张的唇,双手同时也巧妙的按住她的手腕不能动弹,可又不会再弄伤她手臂。
前所未有过的温柔,他轻吮她的唇瓣,仿佛知道她那些野蛮咬人的小招式,赫连卿吻的她不得已张口,舌尖逗/弄着她,又不给她机会反咬。
直到他细细品尝过一遍她甘甜的唇,才意犹未尽的罢休,他****的唇转战在她耳边,轻舔她凉凉的耳珠。
“难吃就难吃吧,这可是本王第一次为女人弄这些,你的话可真会伤人。”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她抗拒着他,赫连卿怎会听不出来,只是想起她寒症发作时那副吓人的模样,她现在刚醒还没有完全复原,他一时还真对她说不出狠话。
为了能抱她这一下,他一双手掌被烫红那样,大约是着魔了吧,他对安紫薰身体的温暖,有点到了不能控制定是要独自占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