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刘公子,今日令尊七十寿宴,特备薄礼,不成敬意”。
“哈哈,张兄,何出此言,以你我关系,还用这样?诶,我待吾父谢过你了”。
“不妨事,不妨事,令尊乃远近闻名的考古大师,在下常听其威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哈哈哈……”
这一幕,在此处随处可见,人人脸上微笑,喜同感受,仆人们也感到面上有光。
而此时的寿宴主人公却已不甚酒力,早已回屋睡去,只是嘴边念叨着什么。
众人亦不意外,老人毕竟已经老了,不能强行要求什么,更何况他们此来,也不是全为寿宴,更为了拉拢刘家公子,这一位新晋的先天强者,种种心思,奉承推崇,心涌思动。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老人睡觉的时候还在念叨念叨,他胸前的一个吊坠在闪闪发光,只见它模样似是一只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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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般亮洁的水露在叶枝上闪耀,旁边苍绿的草丛越出一只灰色的矫兔,往鲜美嫩草方向跳跃,寻求它一日的果腹物。
此处一片生机勃勃,而这只是苍梧岛的微不足道一处。
苍梧岛虽说是一个岛屿,但是它的面积也有几百万平米,人口超千万,物广地也厚,处于长生大陆南边看不见的诸多岛屿中的一岛,微如尘埃,无甚名气。
刘家村乃是苍梧岛上一处平阔地建造起来的村子,此时天才将醒,众多当家的男人却已拿着锄头,络绎不绝的前往自家庄稼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勤耕耘,为家人准备粮食来源。
而在刘家村的大平坝里,许多年少的青年在挥动着拳脚,练习着从宗族,或自家大人所教授的武艺,朝气在他们脸上展现。
一处看就知道,应当是这个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居所,在一处卧室中,当刺眼的阳光照在屋中床上的人身上,眼睛微微睁动。
终于在某一刻,眼睛睁开了,却是朦胧的,揉了揉眼睛,用手拿开身上的被子,习惯性的穿好自己的鞋子,推开屋门,走了出来。
“呼……”
“咝!”
没想到,刚刚把门推开,寒风来袭,刺骨凛冽。
少年的身体一冷,双手紧抱着,嘴里叫道,“怎么这么冷,昨天可还是大晴天,还是我七十大寿。”
“四平,唉吆,好冷,快把我棉袍取来给我披上,这鬼天气,不知道体谅体谅一下我老人家吗?真是的。”少年嘴里下意识的嚷嚷着。听他的意思,他是老人家,妈的,要是旁边有人在,怕不揪着他耳朵教他做人的道理,一个看上去年龄轻轻的,约莫着十五六岁的青年居然张口说自己是老人家?怕是闲自己命长吧,六七十岁的老人才敢说自己老了,连五十多岁的都不敢,更不要论八九十岁的老人咯。
在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人来,少年有些不耐烦了,大吼道:“四平,你个小兔崽子,跑哪里去了?想冷死老爷我呀?还不来,小心我扣你工资,叫我儿子把你辞工了。”
“啊,达利少爷,我在这,您今天怎么还起得这么早?快回去多睡会,老爷昨晚不是吩咐了您今天不许训练了么?”眼看着没人,却冒出个青衣青帽的小仆出来,嘴里关切道,眼神中有得是聪慧。
而这时的刘达利看着他,却发起了呆,呆头呆脑的盯着面前的小仆,眼中全是不可思议与震惊。
他用手按了按眼睛,以为是眼花,却没想到按完,眼前的人还在,模样依旧,顿时有些不太确定的,嘴微颤道,“你这小子,莫不是小丁。”
刘丁听到刘达利这样问他,顿时感到奇怪,用手摸了摸头发,不明所以的开头,“咦,少爷,怎么咯,一天不见,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我是你的小仆刘丁,小丁啊。”
刘达利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与惊恐:“小丁,不对,小丁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怎么年轻?不合道理啊。”
听到刘达利这样说他,刘丁的脸上满是伤心,极度郁闷的道,“少爷,一大早的,怎么说起了胡话,还咒我小丁呢。更何况,我怎么小了,我都十四岁咯,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了。”
刘达利顿时脑阔炸开了,里面蜜蜂般嗡嗡作响。
他沉封多年的往事,在心底浮上心头,在当时他还年轻的时候,有一个死死抱住敌人的腰,拼命大吼着,让自己快跑,哪怕是被对方打断了全身骨头,七窍流血,捏爆了脑袋,也死死拖住对方,只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的坚毅青年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而没有出乎他预料的,脑阔中那个拼死救了自己一命的坚毅青年和眼前这个眸子里透着狡黠,极为机灵的少年逐渐重合到了一起。
刘达利想到此,双眼湿润,同时不禁怀疑了起来,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上的肉,一阵剧痛传来,让他知道这是真的,他没有做梦,他没有出现幻觉。
刘丁看到刘达利这般行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连忙说道,“少爷,你怎么了?我去叫老爷过来看你。”
还没跑几步,就被刘达利拉住,和他来了个重重的熊抱,还揪了一下他的脸包,显得多么快乐与高兴。
他放开刘丁,此刻刘丁一脸委屈,没话可说,呆在当场。
刘达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丁,你先去其他地方忙吧,我想自己静静。”
说完,望了望四周熟悉而陌生的场景与布置,一阵唏嘘,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里面的一桌一椅,尤为生切,一股脑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静一静,想一想。
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与熟悉,陌生是这些东西,它属于自己脑海中幼年的记忆,熟悉是因为自己曾经不知多少次玩弄与处置。
他在床上喃喃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自己在梦中经历了未来数十年的事情,还是自己回到了过去。”
他迷茫了,他迫切想知道这事情的答案,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吊坠,发现它还在,更加迷惑,那是他在记忆中一次摸尸所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