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在听九合山顶听说到有关花迟所隐瞒的消息后,顿时坐不住的独自一人匆匆赶到了梨花谷。
惊讶于苏瞳所住的那间木屋此时是一片焦黑的废墟,便忙忙拉住每一个人去问有关苏瞳的下落。直到忽然看见空旷无人的梨花林里,那铺满了一地的梨花瓣之上染了一道刺目的血迹。
一路蜿蜒的血迹仿佛指引着他向前走一般,直到又向前走了几步,顿时顺着在地上蔓延成一条直线的血迹前端抬起眼,看向下身满是惊人的血,脚步踉跄的仿佛站不稳一般的一边仿佛笑着一边被风吹的几乎要倒下去的女子:“……苏……瞳……?”
苏瞳眼前是一片仿佛看不见的黑暗,麻木的扯着一丝笑,麻木的逼迫自己笑出声来,步伐不稳而又踉跄的几欲跌到,下身一片湿热,仿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毫不留情的离开她的身体。
“呵呵……”天空好黑——
怎么那些梨花都是黑色的了……
迷茫的转过眼,黑暗的眼前闪过刚刚悬崖下那个男人胸前被她刺了一剑的伤口汩汩的流着血,却对着她温柔又纵容般的淡淡浅笑,他声音很轻,很淡:“瞳儿,这样,可是满意了?”
“呵呵……”苏瞳忽然嘴边的笑意加大,微微转过眼看向前边缓缓而来的莫霖和莫钧。
是想带她回去么?
凌司炀死了么?
还是她试图刺杀皇帝,他们要抓她回去问罪?
苏瞳淡淡一笑,微微歪着头,刺骨的冷风吹过,凌乱到几乎快要打结的青丝在身后微微拂动,脸颊上的血痕被她折腾的又溢出血丝,蜿蜒滴落在几乎被身下不知名的血染红的雪白锦衫上。
“娘娘……”莫霖脚步沉重的走来:“大哥替陛下传旨,让属下和莫钧带娘娘去见陛下!”
苏瞳仿佛没有听见那两个走到自己身边的两兄弟一般,漠然的仰头无声一笑,继续摇晃的向前走。
莫霖和莫钧同时看见苏瞳衣裙下摆惊人的血迹,皆惊愕住,对视了一眼,便要上前去扶住她:“娘娘……得罪了……”
“滚。”空洞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苏瞳在他们两个正要碰到她时忽然停顿脚步,双眼微微眯起,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看得清东西,只是一脸虚无的冷笑,看着眼前黑暗中血红的光芒,然后继续向前走。
“娘娘,陛下刚刚伤及了心脉,还要硬撑着来找娘娘,是大哥和四妹硬将陛下打晕了才得以让他安然接受随行太医的诊治,属下虽不知当时的情况,但是据大哥所说,娘娘你那一剑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彻底杀了陛下……”
“若他死了,大不了你们再杀了我……一命抵一命,公平吗?”苏瞳忽然冷笑,未转身去看那两兄弟:“滚开,如果你们不想被我毒死的话。”
莫霖顿了一顿:“娘娘,属下得罪了!”说时,忽地上前就要一把擒住苏瞳的手腕将她压制住。
苏瞳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茫然的向前一步一步走,远去的十三先是蹙眉,正欲上前把那两个缠人的莫氏兄弟解决,却忽然只见差点就要碰到苏瞳的莫霖与莫钧身后同时被两块急速飞来的石子击中,同时倒了下去。
“带她走。”
身后传来有些邪肆的笑意和微微泛冷的声音,十三转眸,淡淡看了一眼神出鬼没的一身红衣的剑客:“第一次发现你的用处。”
花迟先是一顿,随即不以为意的勾唇一笑:“王爷倒是喜欢常常惹怒花某,你就不怕我再一个飞刀就能让那个现在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女人丧命么?”
“你不会杀她。”
“王爷如此赌定?这么信任我?”
十三忽尔一笑,声若寒霜:“关于你隐瞒凌司炀也在梨花谷的这件事上,你在本王眼中几乎已经没什么任任可言,何况,你的目的根本就在于报复凌司炀,那这么一条他的软肋,你舍得杀么?”
花迟妩媚一笑,挑起剑眉:“真是糟糕,王爷你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
十三不喻理会,陡然快步向着那边苏瞳的方向走,冷冷的甩下一句话:“其他人本王无所谓,花兄喜欢怎么利用都好,除了她。”
看着十三修长的身影稳健的走向那边几次差点倒在地上的正处在茫然边缘的苏瞳,花迟忽然将一根细棍儿塞进嘴里轻.挑,随即邪肆一笑:“王爷以为自己保护得了这女人么?别忘了她刚刚可差点替我们结果了凌司炀呢,想必能让凌司炀搏命相陪之人,他定不会轻易放手,王爷以你的能力,想将她束在身边,不觉得难度太大了?我看她倒是很值得利用……”
“你不是她,你又怎知她会甘心被你利用?有些人心头的恨,与你心头的恨并不一样。”
十三忽然顿住脚步:“何况,花兄应该记得当初与本王谈过的条件,你的魔爪,最好离苏瞳远一点,否则别怪本王与你一样卑鄙,过河拆桥对你不客气。”
花迟不怒反笑,漆黑的眼底闪过邪肆的光芒:“王爷言重了。”
说罢,倏然转眼看向不远处一大批正欲靠近的侍卫,冷冷一笑:“你还没到与这些人正面交锋的时候,先带她离开,这里交给我,看这女人的情况似乎很不妙啊。”花迟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苏瞳衣裙下摆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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