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募然间,双眼瞠大,不敢置信的盯着墙上那幅画。
画中是一袭红衣美人,她手持莲花,眉目含情,眼角一朵血红的蝴蝶印迹,玉指如兰,青丝飘然,看起来不过十几岁豆蔻年纪。
可重要的是,苏瞳明明觉得那画中的美人是个女子,而那双媚眼里却仿佛带着彻骨的寒凉与悲天悯人般的嘲弄,甚至……画中的女子,胸是平的,身型非男非女,竟不知道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然最让苏瞳震惊的,却是那画中红衣人的脸。
怎么会是凌司炀?
怎么会是和凌司炀一模一样的脸?
这分明就很多年前稍显得青涩稚嫩些的凌司炀,那张脸,她绝对不会记错,可是那眼神,那神态,完全都不是他。不管是很多年前还是现在,凌司炀绝对不会有这种眼神,绝对不会。
是凌司炀?不是凌司炀?
两个疑问在脑中炸开,苏瞳整个人僵硬的站在石室门外,没看向四周其他的东西和宝箱中的密涵,眼角落于画卷下边一角。
“花非花绯花凝柳,玉黛辗转纷乱闲,江湖五载皇庭落,只闻痴人除此年。”
下边的落款是景帝一年秋,是白谷主落的款。
这么说白谷主明知道画中的少年美人是个男子,竟也堕落到爱慕至此,甚至那诗中的意思,怎么仿佛是跟十几年前的江湖和皇庭有关?
苏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脚下颤了颤,正要走上前看清楚。
那画中的人虽然是和凌司炀很像很像的脸,但绝对不会是凌司炀,她百分之百的肯定这是另一个人,那种眼神,还有那个眼角的血红的不知是胎迹还是什么的蝴蝶图案,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
抬步正要走进去,忽然,整个屋子里的窗子瞬间被狂风吹开,狂烈的风惊人的旋进,吹得苏瞳的衣摆下都是一片冰凉,她募然一顿,还没从那画上的震惊中回过神,忙转头看向窗外,只见一抹黑影匆匆在窗外掠过,她一滞,倏地快转身快步跑了出去,打开房门转身看向在拐角处消失的黑影:“什么人!”
话音未落,起身便要追上去,刚迈出一步,肩颈处忽然被人自身后重重一拍,苏瞳募地蹙起秀眉,瞬间双眼一闭,无力倒了下去。
一袭银影飘然转身一把将她拖住,俯首看着昏倒在自己臂弯里的女子,眼里带着深切的无奈,微微俯身,将苏瞳横抱而起,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之下泛着一层毫无温度的绵绵冷意。
前边刚刚故意被苏瞳发现的黑衣人如一阵风般回到银衣人面前,拉下脸上的黑布:“主人。”
银风未回应,手臂轻轻抱着怀里被自己亲手拍晕的苏瞳,微凉的指尖在她发间穿梭,缓缓转过身,顺着大开的房门看向刚刚被苏瞳打开的密室。
狂风吹进屋子里,卷起密室里那幅诡异的图画,飘然坠落于地面,画中红衣之人眼角的血蝶有些刺目,锋利的满是恨意的眼神勾起一抹媚眼如丝的风.情,视线落在那下角处的题诗和落款年间,不由勾唇一笑,声音轻飘飘的仿佛瞬间就能被风吹散:“果真是他……”
“主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银风淡淡看了一眼那黑衣之人,垂眸又看了一眼怀中昏睡的女子,一抹苦涩在眼角化开,抱着她缓步走下易居阁楼的阶梯:“烧。”
冷若冰霜的扔下一个字,便抱着怀中之人缓步离去。
黑衣人微微转过头,看向银风小心的温柔至极的抱着苏瞳离去,酸涩的勾了勾唇,将脸上的人皮面具轻轻揭下,露出一张眉间带着一丝英气,却也美丽大方的脸,素净的脸上夹着复杂的情愫盯着远去离开的男人:“陛下……您认出无画了,是么?”
否则她明明带着自己大哥莫痕的人皮面具,他却完全没去在意,是太过专注于怀里的那个女子,还是根本没想戳穿她偷跑出宫现在跑来假扮莫痕的事。
这个一直无心的帝王,怎么就算是有了心,竟也依然那般无情,还是,他这不同寻常的温度,只归那个屡次要揭开那些陈年秘密的麻烦的女人所有?
*
苏瞳微微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的,思绪有些错乱,只是定了定神,发现自己是躺在她的那个木屋里的床.上。
昨天是谁偷袭了她?
眼前有些恍惚,脑袋里边晕眩的不太正常,允自勉强的坐起身,抬手揉了揉酸疼的后颈,低咒:“痛死了……”
“你醒了。”忽然飘来一阵粥味,随着而来的是银风带着淡淡嘲弄的仿佛似笑非笑的声音。
苏瞳转眼,见他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过来,坐落于床边,面具下的眼里透着淡淡的一层让人看不透的光彩,她不由蹙起秀眉依然揉着后颈:“我怎么回来的?昨天我不是在易居么?我记得有人偷袭我,然后我就晕过去了,我怎么会回家里来?”
床边的男人不说话,脸色不太好,不以为然地随手盛了些粥放到她嘴边:“先吃东西。”
苏瞳愣了一下,见他眼里虽然满满的不悦,但夹着一层关心的意味,本能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