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笑道:“花某正好口渴,来尝尝王府的香茶也不错!”说时,倏然间红影一闪,飞身而上。
十三刚倒了两杯茶轻放于石桌之上,花迟飞身而至却是忽然邪气一笑:“王爷小心!”
瞬间,花迟伸手便向他出掌。
“故人重现,何必如此锋芒毕露。”十三面色颇为不悦,顺手挥开花迟的攻击,闪而立于一旁:“本王不是江湖之人,故人爱武成痴恐怕也找错了对手?”
花迟瞬间收势,痞痞的耸肩一笑:“小子!内力不错嘛!”
说着,花迟忽然坐到石凳上,持起十三刚刚倒的茶便喝了口:“嗯,不错!王爷这里可真是甚得我心呐!”
十三没多说什么,视线淡淡的看了花迟一眼,似是在他一脸邪笑的神情下感觉到一丝熟悉之感:“你这张人皮面具该不会十二年都没换过?”
花迟一顿,陡然抬眸扫了他一眼,冷笑:“你比我想像中要敏锐许多,看来十二年前我独看中年幼的王爷你,没有赌错。”
十三笑了笑,视线疏离:“十二年前?那时故人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到现在,故人应是二十有五,与本王的皇兄可是同龄?”
花迟手下一滞,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些,倏然抬眼看向十三脸上那淡淡的笑:“十几年来,王爷的察觉力倒真是惊人啊!这么说,不待花某来此,王爷一手操控的某些人,也早已暗中汹涌,一触即发?”
一听花迟这般直接,十三倒也不恼,年轻干净的脸上是一层淡淡的光芒,明亮如琉璃般的黑眸直视花迟眼中那浓浓的霸气与邪冷的笑意,想了想,不由随意的背靠到身后的柱子上,一脸闲适的微笑:“谋权篡位么?”
也不知他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花迟,或者是在问空气,或者在问四周的花花草草。
听出他话里的含义,花迟抬眸:“看样子你应该是知道不少事情?至于这究竟是收回你凌家江山,还是谋权篡位,结果不都一样?”
十三抬眼,看向夜空中的缺月,沉默不语。
花迟倒也不多话,举下背上的剑来,将之放于石桌之上,随意的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放至鼻间闻了闻,然后抿了几口:“哎,这王府中的茶着实不错,花某行走江湖多年,久得早已忘记宫廷之繁华,却怎么也无法忘记深宫之险恶。”
说时,寒冷的视线微眯,手中的茶杯几乎碎裂。
“孰不知故人要帮本王,是为何意?你针对的是耀都江山还是……?”十三看向花迟眼里崩射出的寒光:“皇上?”
花迟一顿,随即冷冷一笑:“王爷怎么不能觉得花某是特意投奔王爷而来的呢?”
“堂堂花迟,会做没有理由的事么?花迟又怎会沦落到投奔我一个需要靠痴傻来保护自己的王爷这里?本王虽不行走江湖,但江湖之事自然也明白,一身红衣的逍遥浪荡客,消失十年再度出现,这么大的消息又怎么会没人知晓。”说时,十三不由无奈一笑,吐了口气,神色寡淡的看向花迟那一脸无所谓般的笑意:“十年前凌司炀夺太子皇位之时,身边除了朝中几位地位较高的重臣,其他便是从不与朝廷交涉的某些江湖门派,以暗门和另一个较为隐蔽的门派为首,一举推翻太子,灭兄杀弟,顺利继承皇位,事后那些门派一夜间消失或者隐藏十余年,这其中某些让人想不通的事情,不知花兄可是清楚?”
花迟一顿,抬眸看了一眼十三眼中那有些逼人的寒光:“王爷的城府不低于现在坐在那位置上的某人啊,你知道的事情连花某都为之惊讶。”
“你应该知道的更全面,本王至今想不清楚的就是凌司炀与那些门派的关系,他只懂文不懂武,除了身边的莫痕曾于江湖有染之外,他应该是不该与那些人有什么交情。”说时,十三不由蹙眉。
花迟却是一笑,没多说什么。
这个问题他曾也怀疑过,但自从上次木阳城和印阳山见过那个银风之后,几乎将所有疑问都解开了,他笑了笑:“那王爷当初故意接近皇后的目的是为何?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本是谈正事,却一听到花迟提到苏瞳,十三视线募地一僵,冷然倪向花迟一点邪气微笑:“你怎知那是我故意接近她?”
花迟顿了顿:“不然?”
十三不愿多提,这个称自己为苏瞳的女人的出现几乎打乱了他很多计划,当初在梨花树下被十六和十八两个丫头欺负也不过是障眼法,他本是想趁机在宫中走动一番,岂知她的出现让他震惊,从五岁开始,除了身边不超过五个完全的心腹之外,其他的所有人几乎都对他嘲笑蔑视,那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有个女人一脸好奇又小心的看着自己,帮他扶正金冠,帮他整理衣服,然后一脸笑眯眯的安慰他,不是可怜,不是嘲笑,是单纯的对你好。
所以他那晚也不知怎么就着了魔了,忽然抱住她,央求着让她带他走,只企求片刻的关心和温暖就好……
从未想过,当泥足深陷之时已经来不及。
“这是,本王的私事。”十三蹙了蹙眉,不想回答。
说罢,十三转过脸,看向玉夏国的方向,他自然听说了皇后受伤失踪生死成迷的事,可总觉得像她那样嚣张恶劣又实际只有一根筋的女人不会就这样死。
他在等,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