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依一回到家后就能吃到老妈做的热腾腾的饭菜,老爸照常挑着饭菜的毛病。
“这菜醋放多了吧,这麽酸,咱家醋不要钱吗?”
老妈怒,反驳道:“每次吃饭你总是这样那样的毛病挑,咋个酸了?也没见你给做上一顿饭。”
依一似乎已经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捂着耳朵默默的吃着饭。
可是,这次没有像以往一样,他们(父母)就像互相触碰了彼此的炸药包似的,你一句他一句,“要不是你没本事,咱娘俩能跟着受这苦吗?”
“那你们滚啊,滚啊!”
“哐啷”
桌子被掀翻,依一立马神情凝固,“砰~”,窜回了卧室,蹲在墙角的她瑟瑟发抖,眼神立马暗淡下来,眼角带着些许泪水,她又放病了,她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表情狰狞的可怕,仿佛变身了似的,像换了一个人。
外面,又被砸的一团糟,暴躁的父亲已经不见了身影,留下母亲一个人狼狈的坐在地下哭泣。
依一的父母都是农民工,父亲一个月前被骗去投资,将家里所有积蓄投了进去,结果老板卷着钱跑路了,自此,家里便吵闹不断。
屋内,依一艰难的抵抗着自己身体里的东西霸占自己,她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尖锐的指甲陷入肉中,指甲缝慢慢被鲜血染红,挣扎了半小时,依一终于在疼痛中清醒了过来,看着手上的鲜血和旧伤未好,新伤又现的大腿,她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她第五次放病了,每次放病她都躲在房间里,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讨厌被聚焦孤立,也害怕被送到精神病院,父母吵架她已经习以为常,但每当她产生恐惧、悲伤,情绪时,那个东西它就会冒出来霸占她的身体,并且不断在她耳边让她放弃这一切,让它来帮她毁灭。
自小,她就饱受父亲打骂,对她来说,她不明白什么叫父爱,她只清楚,她错误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自己不是爸爸想要的男孩,且因此,妈妈也受了很多罪。
打开门,走出卧室,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片狼藉的客厅,依一跑上前去抱住了在地上坐着哭泣的母亲,哽咽的说道“妈,总有一天,我们会逃离这里的。”她和妈妈不知逃跑了多少次,每次都会被他的父亲拉回家,后来父亲就把她母亲的身份证藏了起来,不让母亲外出工作。
依一还在上高中,对于父亲的软禁她们根本无能为力,唯一愿意帮助她们的舅舅两周前也被父亲找人打进了医院。“妈,你先进屋,我来收拾吧。”说着,依一把母亲扶着进了卧室。
周末过的一团糟,回到教室的依一像往常一样无力的趴在课桌上,耳朵贴在桌面上听着同学们走来着走去、敲击地板、课桌的声音,很舒服。
“嘿,假小子,过来擦下黑板!”
教室里一个嬉皮笑脸的男生向依一大声吼叫,并扔过了一节粉笔,恰巧砸到了依一头上。他是学校老大的狗腿子,但是像他这一类人依一一般情况下不会和他们计较,第一,怂,怕斗不过,第二,怕自己放病。
依一整理了下趴着睡压乱的短发,起身,拿起擦板擦了起来,这下面的还好,黑板上面的那些对于1米58的依一来说还差一大截啊,依一一跳一跳的够着,想着能够着就不去拿板凳了,自己也懒得拿,依一还在那吃力的蹦跶,突然一只大手接过了依一手中的擦板,并顺势将上面的黑板擦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清香扑鼻而来,抬头,眼前是一个大高个眉目秀丽,穿着干净的男生。
“你好,我是从文科班转来的,我叫楚若言。”
“你你你..好,我叫依一。”
一向不近男色的依一,居然被这个男生搞得羞红了脸,侧身下了讲台小跑回了座位。
上周因为依一被同学恶搞,桌洞里冒出玩具蛇,吓的她大喊大叫,同桌借此告诉老师依一影响她学习换了座位。
依一心想,不会这个新来的会坐到他旁边吧,“大家好,我是文转理文科2班的楚若言……”
说巧不巧,还发着呆的依一被新同学讲台上的自我介绍唤醒“楚若言,你就先座依一旁边吧,在那~”班主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顺势指向依一旁边的位置,在被指到这的时候,依一心里莫名小窃喜,从见到这个男生第一眼开始,依一对他就好感爆棚了,却因为自己的假小子形象,一直不敢多看他几眼。
眨眼功夫,楚若言便坐到了座位上,转向依一,“嘿,好巧啊依一同学,我能做你朋友吗?”
楚若言眯着眼睛微笑的看着依一,妖孽啊,依一不禁心想,这么笑着看向自己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依一脸红低下头“嗯”。
另一边,心生嫉妒的富家女田澍苑正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手中的自动铅笔随着那张变黑的脸一起咔嚓被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