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洲分局,杨信和四女被带入一间狭小的房间。杨信脸色难看无比,看到墙上巨大的单向玻璃和房顶的摄像头,杨信心中明白,除了没有给他们戴上手铐之类的东西,这分明就是审讯室。
只听房间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尖锐的男声尤其突出。
“是谁,把我兄弟打得住院,怎么下得了这种狠手,今天我非要把他也打到医院里!”
“老李,不要冲动,听说这次是个学生,不要把事情闹大!”一个声音劝解道。
“学生,学生就可以随便打人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杨信一听这话简直要骂娘,听口气,这二人应该是一家只在小说或者影视剧里看过,想不到自己居然真真实实碰到了。
能把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想必事情他们没少做,传统美德被他们发扬光大不少。
嚣张的声音落下,两位从外进入。一人白皙面庞,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瞧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应该就是那“老李”了,他凶狠地盯着房间里的杨信五人,四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下意识的躲在杨信身后。另一人慈眉善目,毫无威势,应该是刚才劝解的那位,这应该是个老好人。
“老李”盯着杨信,冷笑道:“你就是那个蓄意伤人的歹徒?”
杨信心中也是冷笑,自己要是不小心,那就掉坑里了,无缘无故,真是套路深啊!
杨信皮笑肉不笑道:“说笑了,草民千里迢迢来潭州求学,可不是来惹事的,奈何总有人目无法纪,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草民只是见义勇为,为民除害罢了,谈不上蓄意伤人!”
听杨信一口一个“草民”,后面那“老好人”眉眼一跳,深深看了杨信一眼,暗道这小子不简单,老李这次看来遇到难啃的骨头了。
老李也是暗皱眉头,心中一阵发苦,直骂自己那不成器的小舅子以及那蛮横不讲理的老婆。自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容易吗?
小舅子被人打进医院,刚听到这个消息,老李心中是欣喜不已,又暗暗期待,最好那小子被人打死才好,最不济后半生在轮椅上度过也行。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非要被老婆和小舅子这姐弟俩坑死不可。
俗话说得好:娶错一门亲,坑坏三代人。自己还是家庭倒也美满和顺,但是随着自己一步步,家里就没消停过。自己从没想过老婆会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本事,后面看到丈母娘也用了这招,老李总算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坑。
岳父岳母有老婆和小舅子两个孩子,小舅子不出所料的被宠坏了,每当他犯事,老两口就找老婆哭诉,然后老婆找老李哭诉,更何况这是自己小舅子,这忙不帮不像话。一回两回还好,但小舅子好像愈发猖獗,老李被老婆一家吃得死死的,只要小舅子犯事,最后都会不了了之,久而久之,周边居民商户都知道。
老李暗下决心,这次是最后一次,下次老子再也不管了。他却没有意识到,这种“最后一次”的决心,他已经下过好几回了。
老李骂骂咧咧,颠倒黑白,其实都只是想要让杨信几人心中惶恐,不再纠缠,从而迅速解决这件事,哪知杨信不吃他这一套,跟他硬杠上了。
事情没按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老李微微有些动怒道:“你说被你打伤的人调戏女子,可有什么证据证人?我们询问过事发周边的群众,可都没人作证啊!”
杨信着恼,都是因为证据不足。四女万万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那“掉烟”小混混肯定对她们动手动脚,周边群众即使看到。
杨信无奈,只得反问道:“说我蓄意伤人,又有什么证据?”杨信在赌,赌那些群众还没有丧失良知。
老李也被问住了,周边群众虽然没有指证他小舅子调戏女子,但也没有人愿意指证他小舅子被打之事。
原本这事到这里也就可以顺势了结了,毕竟大家都没有想把事情闹大的意思,奈何老李觉得这大学生真是不尊敬老人,自己屡屡受到侵犯,必须要让他认识到什么。
老李狞笑道:“谁说没有证据证明你打人,知道你小子要抵赖,我们从现场带回来了三个群众,可以作为证人!”
杨信知道他说的是那三个“杂毛”,心道果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那就更加可怕了。
杨信气急而笑:“好手段?”
杨信说得是斩钉截铁,那“老好人”面露羞愧之意,轻轻拉了老李一下。
老李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道:“懒得跟你们啰嗦,嘿嘿!”
杨信心里怒极,是什么地方,自己还好说,四女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亏得自己现在还算有点手段,否则下场难以想象。
心中虽然愤恨,面上却是淡然,杨信轻笑,拿出神州安全局证件,对老李道:“怕是要失望了,那四位‘杂毛’,我已经盯他们很久了,目前正在调查他们有没有同伙。”
扯虎皮拉大旗这种技俩杨信不介意用一下,栽赃陷害,狐假虎威这种手段杨信也是现学现卖。
老李一愣,看着那黑色小本本直冒冷汗,转念一想又定下心来,神州安全局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人,这几年冒充国家工作人员的骗子多了,自己可不能着了道。
忐忑地接过杨信手里的小黑本,老李翻开细看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杨信得意道:“你小子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老李我心狠手辣了,冒充神州安全局人员,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老子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神州安全局有什么‘红星’部!哈哈哈,当骗子也不好好做做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