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长门的确是这次考核的第一名!”顾不上开口提醒。
“哼!第一名,我现在以顾家小姐的身份宣布,长门第一名的名次取消!”顾芳芳冷哼一声。
考核台下,又是一阵骚动。
“哼,想和花哥哥争夺第一名,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就你这种废物也配吗?”
顾芳芳尖酸刻薄,言语间轻而易举的取消了长门的考核成绩。
“顾小姐也太过分了吧!说取消就取消,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你还没看出来吗?显然那小子与顾家小姐不对眼,我刚刚就纳闷了,我说怎么顾小姐会看上那个家伙,搞了半天原来是个乌龙。”
“这下有好戏看了。”
……
随着顾芳芳说完,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特别是先前羡慕的人,现在皆是幸灾乐祸。
长门听到这句话,也是浑身一震,他苦练了十年的顾氏剑法,夜以继日,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考进顾氏,可顾芳芳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坚持了十年的希望破灭了。
一瞬间,让他内心无比刺痛。
“这就是顾家?这就是豪门,这就是士族?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恨,可悲啊……”
就像是一道导火索,长门被压制了十年的愤怒,仿佛被点燃,让他变成一座爆发的火山。
“闭嘴……你若是在敢出言不逊,信不信老夫一巴掌拍死你。”
顾不上脸色阴沉,原本他十分看好长门,可长门侮辱顾家的时候他还是会站在顾家这边,因为他是顾家的人。
“顾家,顾氏,以大欺小,恃强凌弱,这世间可还有公理可言,你们扪心自问,我长门十年来,可曾做过对不起顾家的事情?”
“哪怕是这娇蛮的大小姐,对我出手,我可曾有半点还手?这就是你们顾家给我的答案,这就是你们顾家,对待下人的态度?”
长门歇斯底里,近乎疯狂,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对他指责,可以不在乎别人对他辱骂,甚至可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羞辱,但是不能容忍别人剥夺他努力的成果,不能容忍别人染指他的练剑的梦想。
“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我顾家养的一条狗,不,你连狗都不如,我顾家的狗吃的都比你好,想进入顾家,你别做梦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翻身,永远!”
大庭广众,顾芳芳的破口大骂,如同一个泼妇,哪怕是一些看戏的观众,一时间也觉得顾芳芳太过分了。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遍考核场,众人看见这一幅画面,皆是瞳孔放大,不可思议。
“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废物,你这个下人竟然敢打我?”
顾芳芳如同失了魂一般,呆呆的重复着,似没想到这被她欺负了十年的长门,有一天会站出来反抗她。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响声,传遍广场,让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我为什么不敢?我今天就告诉你,我还有什么不敢做。”
长门双眼通红,血丝密布,眼中更是杀意阵阵,似只要顾芳芳在辱骂一句,哪怕鱼死网破,也要撞出一个窟窿。
在这冰冷的目光下,顾芳芳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好似长门变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无比陌生的人,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不敢说出一句话。
“混账。我女儿岂是你能打的。”
一道愤怒的呵斥声如同雷霆炸响,让人头脑发涨,随着他开口,灵气席卷,烟尘滚滚,顿时形成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压在长门的身上,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一跤。
“给我跪下。”
顾家主顾不凡大喝一声,威压加剧,顿时从长门身上发出骨骼不堪重负的声音。
可即便如此,长门依旧狠狠的咬着牙,死死的坚持,在这一刻他的身影仿佛给人一种错觉,他就是一把剑,一把宁折不弯的剑。
“跪下。”
顾不凡面色阴沉,伴着呵斥声,一股更为强大的威压瞬间让长门跪在了地上,噼噼啪啪全身响个不停,在持续的重压下,长门鲜血淋漓,如同血人。
“你不是高傲吗?你不是有傲骨?你要是今天能从我威压下爬出顾家的门,我就放你一条狗命。”
顾不凡冷言开口,看着长门如同看着一条待宰的狗。
长门跪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撑着,浑身不停地抽搐,他的身下无数的鲜血组成一条流动的血河,颤抖中,向着顾家的大门爬过去。
此时的长门在众人眼中,就如顾芳芳说的一样,像一条狗,像一条垂死挣扎的狗。
一点一点,长门的身下随着他爬动,形成一条长长的血色痕迹,远远一看,触目惊心。
原本他只是想来参加考核,他只想有那么一丝机会,学习自己一生最挚爱的剑,在拿到资格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开心,有多么激动,可长门不能和任何人分享,因为在这个世界,他只是孤单的一个人。
“死”
顾不凡一字开口,强大的威压再度加剧,长门支撑的双手,终于不堪重负,颤抖中,整个人被死死的压在了地上。
“咳咳”
伴随着咳嗽声,长门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想要再次撑起双手。
一次,两次。
十次,二十次。
长门不知道自己尝试了多少次,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长门真想放弃,就这样闭上眼,永远不在睁开,可是一想到剑,一想到可以恣意飞扬,剑舞长河,又仿佛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
“我不能就这么倒下,绝对不能。我还有梦想没有实现。”
长门咬着牙,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下,他一点一点的撑起来了。
“他真的起来了。”
“这样坚韧的一个人,若是让他成长起来,恐怕将来不可限量。”
“顾家,失去了一个天才啊!”
一道道惋惜声,震撼声,叹息声,淹没在人群的喧闹里。
特别是那一道白色的倩影,更是美眸雾气弥漫,泪光闪烁。
“总有一天,顾家给予我的,我一定成百上千倍还给你们!”
随着这声音的传出,那一道鲜血淋漓的身影,仿佛爆发出了一股恐怖的力量,让众人心底生起无尽的寒意。
一点一点,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那血肉模糊的身影,生生凭借着无与伦比的毅力,挪到了顾氏的大门,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而他的那句话,却还在众人的心中不停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