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伤,那就上马车吧!”花寻千说道,西城区已经地毯式搜寻过了,都没有,只能说明,他们已经出了西城区。
那么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自然是会蛇窟,可是那么多毒物,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达的,总会露出来一点痕迹的。
花寻千直接抱起冷川放在马车上,对上冷川诧异的眼神,笑眯眯的说:“你还小,就叫我哥哥吧!”
马车在众人的视线里绝尘而去。融入阑珊的夜色里。
沈青韵站在原地,看着杨嬷嬷走进棚子给颜廷擦拭身体,她的眉眼低垂,花寻千对第一次见的冷川,似乎热情的有点过分了,而花寻千并不是一个热情的人。
沈青韵转身,走回火堆旁,梅疏影坐在小凳子上烧火,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所觉。
听到脚步声,梅疏影回头看了沈青韵一眼,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凉凉的,什么都没有说就转了过去。
“表姐,沈颜魅失踪你高兴吗?”沈青韵站在梅疏影的跟前,低声问道,这话,她是不敢大声的说出来的。
梅疏影侧头看着沈青韵,不免看到了沈青韵眼里的得意,她微微一笑,但是隔着面纱,沈青韵看不到她的笑容,她的笑容里都是嘲讽:“表妹,男人心,不是靠打退敌人获得的!关键是你自己有什么。”
自己没有吸引人的能力,反而到处打击敌人,不由得就让人看小了。
沈青韵的脸色一沉,梅疏影这是说她不如沈颜魅吗?
“不过表妹和王爷真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表姐看好你!”梅疏影低头烧火,幽幽说道。
她这话里是嘲讽还是真的祝福,根本就听不出来。
沈青韵眉眼沉沉的看了梅疏影一眼,嘴角一勾,或许梅疏影也是她要小心的,梅家已经不如从前了,太子已婚,余下的没有正妃的,只有云轻言云轻歌和云轻欢。
云轻欢终究是最后的选择,毕竟只是个世子,赤手可热的只有云轻言和云轻歌。沈青韵知道,京城其他世家的子弟,梅疏影是看不上眼的,梅家从一开始就瞄着皇家去的。
沈颜魅自己虽然有才能,但是没有靠山,还好对付,梅疏影不一样,梅家依旧强大。
她的心里千回百转,梅疏影只管专心烧火,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不远处坐着的梅战目光幽深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了勾,感觉梅疏影真的长大了,喜怒不行于色,可能未来才能走的远一点。
自从他夫人死了以后,他女儿病了之后,他突然就沉寂下来了,没有了以前意气风发嚣张肆意,这样的梅战其实是让人有点不适应的。
他的怀抱里鼓鼓囊囊的,那是他夫人骨灰,这么些年他征战疆场,镇守军营,其实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她,现在才知道,他亏欠她的。
斯人已逝,多说无益。梅战只有沉默。何况他的心理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沈颜魅只是感觉自己头晕目眩,不知道那个人弄了什么东西出来,又动了什么手脚,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她是不知道的。
而且那个老头尤其可恶,竟然找了个布袋子把她装起来,就这样背在身后背着走。
晃荡晃荡的,布袋子里还都是药草的味道,沈颜魅就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这简直就是最好的摇篮有没有,沈颜魅知道一时半会自己也动不了,估计那个老头对付蛇类有一套,也就这么对付自己了。
她一边分析布袋子里的药味,一边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感觉周围都是呼呼的风声,到处都有凌冽的寒意,风里还有树枝折断的声音。似乎是野兽或者什么的声音从脚下传来,沈颜魅就知道,自己应该在高处,也许就是城外的山上。
布袋子被放在地上,有硬硬的凉凉的东西抵着自己,沈颜魅感觉那是石头,她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换了一个舒适一点姿势。
从腿上拔出一把小巧的手术刀,在麻袋上开了一个小口,从小口里看出去,外面依旧黑乎乎的,月光不甚明亮,她能看到那个老头的腿和脚,但是角度问题,看不到更多。
她要逃走自然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她想要看看,老头究竟要做什么,背后究竟有什么人。
所以,她心安理得的坐在地上。等着看下面会有什么。
山顶上的风很大,所以她有细微的小动作,其实没有那么容易发现,沈颜魅拔掉自己给自己扎的银针,感觉浑身的力气慢慢的回复。
但是腿麻了,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风里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有人来了,沈颜魅瞬间来了精神,她就想要知道幕后的人究竟是谁。
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西城区的无辜百姓的命。
从沈颜魅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黑色的鞋子和黑色的衣袍,都是黑色,什么都是黑色的。
在暗夜里形同鬼魅一般。不过看着身形倒是很瘦,这个和那个男子说的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你的徒弟呢?”那个人阴恻恻的开口了。
沈颜魅一个激灵,那个声音,就是之前在西城区对着她说幸会的那个人,也是被她扎了一刀,被苍月追踪的人。
苍月都能追丢了,说明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出色。
“是你让他来的?”老头眼睛一眯,浑身都是浓郁的杀气,“你知不知道你让他做了什么,伤害无辜人的性命不说,说不定还会让蛇窟有灭顶之灾,挑起两国的纷争!”
这话倒是正气凛然,说的也在理。
“呵呵……”那个黑衣人低低的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在烈烈的夜风里听着格外的渗人。
“你笑什么,你究竟是谁?”老头大声问道,显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徒弟究竟做了什么。
“笑你竟然这般的道貌岸然,满口的仁义道德!”那个黑衣人笑道,似乎是挥了一下手,沈颜魅感觉一道白光闪过。
她眯着眼睛仔细的看过去的时候,又看不见了,黑色的衣袍遮挡了所有。黑沉沉的一片,刚刚闪过的白光,似乎是她的错觉。
她想起那个徒弟说的,那个人的手腕上带着白色的手链,也许就是那一道白光。
“你……你枉顾人的性命,你视人命如草芥!”老头似乎被戳到了痛处,立刻跳脚,颇有点泼妇骂街的架势。
沈颜魅无语,要么就说点有用的,要么就打一架,唇枪舌剑在两个男人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