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有留意,只是他们言谈之中,提到了钱财,说那个少爷给钱颇是大方。”风楚想了想说道。
“少爷?”沈颜魅问道。
“是的,说是少爷,那个男子还感叹,生在富贵人家就是好!吃喝不愁,钱帛满盈。”风楚接着说道。
有钱人家的少爷,花钱雇佣的那对兄妹。
这是沈颜魅总结出来的第一个线索,她接着问:“那个有钱的公子容貌特征有没有说?”
“那个女子倒是很兴奋的问俊不俊,要去勾引,那个男子说,长得很美,但是性子不好。”风楚接着说,“不过……”
他看着沈颜魅和裴远道都看着他,才慢慢说:“他们应该驾驶马车出过城了,因为那个男子说,走了一趟风明山,累死了。”
风明山?沈颜魅研究过京城的地图,柳叶帮所在的位置是风明山的一部分。
风明山说是一座山,但是其实是京城西南角的一片山。
“四小姐,裴大人,我说的就是这个。风某这就告辞了,春闱在即,我要回去看看书。四小姐的救命之恩,风某是记得的,若有需要,四小姐只管差遣。”风楚说完站起身,告辞走了。
“让小斗和你走!”裴远道说,沈颜魅一定会一探究竟的,他的身边没有人,裴一裴二和小凡都不在身边,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迫切的需要一些人手。
“等到裴一裴二回来,你让来找我吧,没有人手,终究不方便。”沈颜魅站起身,“我回西城区,你且进宫!”
“好!”裴远道低声说道,就是为了老祖宗,他们也是绑在一起的。
“裴远道,你要知道,这一条艰难的路,我们拼尽所有,结果也不一定回如意。往最坏了的地方想,但是往最好的方向努力!”沈颜魅再次说。
她怕裴远道受不了打击,毕竟那两个都是他相依为命的至亲的人。
裴远道的反应是,伸出手揉了揉沈颜魅的头发:“你还小,不要那么老成,不可爱!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次,他从心里感觉,沈颜魅是他的妹妹,是他唯一可以商量的亲人,也是唯一会倾尽全力俩帮助他的。
“这个习惯不好!”沈颜魅顶着微微凌乱的头发皱眉,她的年龄是小,但是心里年龄大啊,摸头杀什么的,她真的超级的不适应。
“以后就叫我兄长吧!”裴远道笑着说。
“大哥!”沈颜魅从善如流,多了个大官的哥哥,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她没有叫大哥之前,似乎裴远道也操着兄长的心。
沈念远抬头看了裴远道一眼,低下头去。
沈颜魅带着沈念远和杨嬷嬷走了。
裴远道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对小斗说:“告诉咱们家的人,她以后就是咱们家的正经小姐,她的事情,要比我的还要用心!”
来京城之前,他听老祖宗说过国公府,他没有认为自己会和国公府的谁有交集,毕竟这么些年,老祖宗远在边城,却没有一个人问候一声。
但是沈颜魅不一样,和国公府的人不一样,也和所有他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
“属下知道了!”小斗说道,在他们的心理,沈颜魅早已经不单单是表小姐了。
很多时候,沈颜魅比裴远道更加像是他们的主心骨。
明明自己家的少主历练不少,但是有时候,还是比不上在国公府困顿十几年的沈颜魅。她总是能够一针见血,总是能够看得那么透彻。
“走吧!”裴远道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去奔赴另外一场战斗。
“先生,看看外面的店铺!”沈念远在赶车,此时他低声对里面的沈颜魅说道。
杨嬷嬷伸手撩起帘子,沈颜魅看出去。
路边的是珍宝斋,此时从里面出来一位穿着粉白衣衫的女子,看着素雅,但是头上的饰品,身上的首饰都是水头极好的碧玉,都是价值不菲的。
她的一张脸粉扑扑的含羞带笑,在阳光下透着逼人的青春气息。
顺着她含笑看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马车里伸出一只手,大大的手掌,有力的线条,一看就是一只男人的手。
“可是买好了?”就连声音也是格外的温柔。。
当然,这个声音,沈颜魅也是相当的熟悉,可不就是那时对她喊打喊杀的国公伯父吗
马车的帘子微微撩起,沈颜魅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那张脸此时满是宠溺的笑容看着面前的女子。
“都是极好的,奴家格外欢喜!”那个女子从撩开的帘子里径直扑进了沈达的怀里,帘幕放下,里面的娇笑声似乎也被掩盖了。
马车不是国公府里有的,车夫也是脸生的小厮。绝对不是国公府里的。
“先生,后面!”沈颜魅往后面看,只见国公府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头坐着的丫头就是梅氏身边的春雨,里面坐着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看着方向,目标也是珍宝斋。
“沈大哥。”沈颜魅低声吩咐了两句。
“小姐,不要让他们看到你的脸。”杨嬷嬷给沈颜魅戴上纱帽。
沈达的马车准备启程了,沈念远的马匹突然有些焦躁,走起来的时候拐了一下,车的后尾就撞到了沈达的马车上。
这个看似不严重的撞击却让沈达的马车剧烈晃动了一下,引得马车里一片娇呼,间或可以听到沈达低低的安抚声。
沈念远安抚好马儿,立刻下了车,飞快的跑过去,连连陪着不是:“对不住啊,是我家的马儿稍微的受了惊,马车里的贵人没有事情吧,需不需要看大夫?”
“你怎么驾车的!”马车里传来一声娇呼。
“你没有长眼睛啊!”那个赶车的小厮不高兴的说,看着沈念远的神情一片阴冷。
“对不住,对不住,贵人没事吧!我家先生说了,如果受伤了马车坏了,一定好好赔偿!”沈念远接着陪着笑脸说。
沈颜魅几乎笑出来,沈念远还有这样的一面,是她想不到的,平时看着沈念远总是文静的儒雅书生的样子。
可见,人是真的不能用外貌来论脾性的。
“赔偿,当然要赔偿,你没有看到马车的车厢都有了凹痕了吗,而且我家夫人还受到了惊吓!”那个小厮冷冷说道,没有发现,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快点走,不要纠缠!”沈达低声催促。